李嫂上楼请她下去吃饭:“太太,您怎么了?”
慕心甜摇了摇头,由着李嫂扶起身。
“太太,昨天先生很晚才回来,似乎是找您去了。”
“真的?”
李嫂认真点头,慕心甜眼底猝然被点亮。
她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希望,到底是有,慕心甜拨开李嫂的搀扶又不敢跑,急急走下楼梯冲到门外。
司机刚把车在林宜修面前停稳,正下了车给林宜修开门,见慕心甜出现便站到了一边。
林宜修回头,怀里猛地被一道人影使劲一冲,他来不及看清经过,这样的冲击力让他不得不伸手去扶。
“宜修哥,我有话说。”
“想说什么?”
“我--”慕心甜把他抱得很紧,虽然之前他们潦草谈过这话题,真到了这步慕心甜反而心生退意,万一他不想要这孩子?
“我把戒指丢了。”她垂头丧气,说完已然懊恼。
错过了最佳时机,再想转移话题反而不妥,慕心甜硬着头皮将经过含糊一说。
林宜修看到她垂下的眼帘,没想到她会因为这点小事紧张:“等公司的事忙完了,陪你再去买。”
垂下的眼帘内撞入男人手指上的婚戒:“你不怪我吗?”
“一只戒指而已,只要你不丢就行。”
慕心甜心中一喜,听到这话又莫名有点悲伤。
林宜修抬腕看看时间,眼神示意司机去开车门:“今天有空了回家里一趟,妈昨天问起你。”
“好。”
再拿不出刚才的一鼓作气,慕心甜暗骂自己没用,林宜修把她从怀里放开。
眼看他就要走,慕心甜跺了跺脚,把他拽回身踮起脚尖唇瓣贴了上去。
她凑到男人唇边,舌尖笨拙撬开。
林宜修手扶上她肩膀,想推却,按在她肩部的手掌动作稍作犹疑,司机见状,连忙把头偏开不敢再看。
慕心甜抱住他的脖子,一再加深这个吻,过了很久才不舍放开。
林宜修眼里的平静也让她变得安心,天有些冷,他把慕心甜的手从脖子拉下,慕心甜眼底的光亮黯淡些许,男人将她的小手裹在自己掌心。
“进去吧,外面冷。”
慕心甜也感觉到冷,缩了缩肩膀。
司机将车门打开,林宜修长腿迈了进去。
他在后座坐稳,关上的车门将他和慕心甜隔成两个空间,慕心甜两手掐在一起,看着他的车开远。
告诉他的机会总是有,不急于一时。
医院外,一辆卡宴停在路边,一名身形偏瘦的男子正站在车前,见阎烈从医院走出,他提步上前。
阎烈回头,笑容诡异朝医院看了眼,全然没有方才对慕心甜的客气收敛。
“不打算用她威胁林宜修吗?”左立一早就守在医院外,看到慕心甜打车离开的一幕,他有些惊讶,不解阎烈这么做的意图,“现在她有了林宜修的孩子,应该会更好控制。”
“左立,怪不得你没女人。”阎烈笑了声,钻入车内,左立跟上后将门关好,卡宴缓缓从路边开上大道,几乎是一路的绿灯,“女人是控制不住的,让他老婆孩子对他失望,主动离开,最好再来投靠我,那才有意思。”
“可是,阎老临去之前交代过,我们不能……”左立很是担忧,还没说完便被阎烈一个冷眼丢去,他只好低下头住口。
“去找个地方吃饭,守那女人一晚上。”阎烈掏出烟,语气不耐,一把目光陡然阴戾些许,看来是濒临发火的边缘。
吃饭的地点选在一家顶级酒店,明明二楼就有包厢,他偏坐在一楼靠窗的四人台。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来往客人很多,阎烈慢条斯理吃着,左立不管旁人诧异的目光,始终站在阎烈身后的位置。
这样醒目,再加上阎烈天生优越的长相,时不时引来些目光。
没多久,唐晚晚从他们桌旁经过。
同行的还有助理,当唐晚晚的身影进入阎烈的余光时,阎烈刚舀起勺燕窝,只一个放在嘴边的功夫,唐晚晚便被左立挡住去路,恭敬请到了桌前。
“你是谁?让开。”唐晚晚神色不悦。
阎烈放下勺子,拿纸巾擦了擦手,他抬起头目光肆意落在唐晚晚胸前:“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糖糖。”
这个称呼让唐晚晚双目圆睁。
她定睛细看,倒吸口气,忘了?她太记得男人这双眼了。
她毕生难忘的那晚,唯一牢记在心的就是这双狠厉可怖的眸子,而现在,男人将那股狠劲收敛了些,取而代之是轻浮的笑意。
他朝对面的位置看了看,唐晚晚在腿软之际乖顺入座。
助理催促:“糖糖,摄影师还在等着。”
左立伸手将助理隔开,阎烈笑道:“我和糖糖是老朋友,说几句话不介意吧?”
唐晚晚嘴角僵硬:“你去外面等着,我很快出去。”
助理看形势不对,想留在这被唐晚晚瞪了一眼。
助理走后,阎烈把燕窝推到唐晚晚面前,示意让她吃完。
唐晚晚动作机械,明知这是羞辱可还是拿起了勺子,谁让他捏着她的把柄,他手里的东西,足够把她的事业毁了。
阎烈人往后靠,目光转向窗外,这才看见林宜修似的抬手打了招呼。
从车里迈出的林宜修刚走几步,意识到有人看他于是放缓脚步,这一看,他认出阎烈那张嚣张恣意的面孔,可他的角度看不到唐晚晚的脸。
身后的秘书疑惑喊了声总裁,林宜修回神,一众人继续跟上他大步离开的步伐。
唐晚晚将一碗燕窝吃完,胃里由于紧张堵得难受,她甚至怀疑下一秒就会忍不住全给吐出来。
阎烈抽出纸巾,替她擦擦嘴角:“吃这么急,看到我这么激动?”
“我照你说的做了,这样就能让林宜修答应你的条件?”
“当然不能。”阎烈替她回答,“我只是想看看,他对你还有没有兴趣,看来是没有了,真可惜。”
唐晚晚一张脸唰得惨白,才明白是被他玩弄了,阎烈借她的手,不过是为了试探如今林宜修心里,还有没有唐晚晚的位置。
她浑身僵硬坐着不动,阎烈丢开纸巾,起身的同时左立也跟了上去。
慕心甜洗完澡迟迟没有出去,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她还这么年轻,真要把孩子生下来?
可不生,这是她和林宜修的孩子,会不会有第二个还是未知。
下了楼正要出门,见李嫂在客厅沙发旁整理东西,慕心甜走近看到些报纸。
“太太,您要出门?”
慕心甜点点头:“回家一趟。”
李嫂想到什么,放下手里的活:“您等等,先生说让您去的时候带些东西。”
慕心甜应了声,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张报纸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