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我们风里来雨里去,历经沧桑,一颗心早就老了,可是昔昔还像当初那样蠢萌蠢萌的,真令人羡慕啊。”阮寻摇着头,脸上神色还真有些羡慕之意。
华家对这个女儿保护得很好,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却比亲生的还要上心,以至于时常忽略了华祎的存在。
华昔黑了脸,古灵精怪这个词语还能勉强接受,可是蠢萌蠢萌这个词语,阮寻,你确定这是夸奖吗?
几个人看着华昔的脸色,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好了别说了,我们快些吃饭吧,不然菜都要凉了。”陈敏安拿起筷子,脸色闪现一抹忧郁之色。平日吃西餐惯了,现在再拿起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想把它们分开。
华昔喝了口果汁,然后埋头吃饭。一家西方的酒吧,竟然能够烧出如此正宗的中国菜,实在是匪夷所思。华昔在心里越来越钦佩酒吧的店家了。
舒落非夹了些菜放到她的碗里,宠溺道,“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
“呀,连吃个饭都要秀恩爱,阿祎,落非怕是要做定你的妹夫啦……哈哈……”盛宣仰头哈哈大笑,连带着手中的酒水微微晃动起来。
华昔抬头看了盛宣一眼,恨不得立即脱掉自己的高跟鞋塞到他的嘴巴里。
阮寻也起了调笑的意味,开口道,“阿祎,你妹妹马上都要成家立业了,怎么不见你发出一声动静啊?哈哈……”
华祎弯着半边嘴角,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挑眉笑道,“阮寻,喝了几口果汁,你就想耍酒疯吗?”他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太大的起伏,可是听在阮寻耳朵里,顿生危险感。
他咽了下喉咙,慌忙指着盛宣道,“阿祎,是他挑起的,你不能就怪我一人?”
盛宣在桌底下狠狠踹了阮寻一脚,痛的阮寻龇牙咧嘴。
“阿祎,喝酒喝酒……不说这些事情了……”盛宣嘿嘿笑着,岔开话题。
华昔听见他们拿她和舒落非说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似是不悦,又似是难受。反观舒落非,淡淡笑着,貌似很享受别人的调笑。
几个人吃完饭后,waiter 很快就将桌面上的狼藉收拾干净,然后喷上香水,将之前的饭菜味都掩了下去。
盛宣坐到沙发上,拿着话筒,开始扯着嗓子唱歌。
其他几个人就坐在旁边,说说话,吃吃点心,本来很和谐的场景,突然被一道踢门声打破。华昔吓了一跳,身子向后退去,舒落非悄然揽住她的腰身,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踹开包间的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女人,带着墨镜,穿着短裙。她去掉墨镜,眼神冷冷的扫向几个人。
华昔待看清她的面容时,微微一愣。两年,虽然两年未见她,但是这个女人的模样,她却从未忘记过。她记得,这个女人就是曾在医院为华祎打胎的女子。
现在她冲到包间来,是为了什么?
华昔将视线移到华祎身上,心里顿生担忧之情。华祎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那个女的顺手操起了台子上的酒瓶,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华昔见状,忍不住站起身来,一下子扑向将华祎,将他压倒在地,“小心!”
在两人摔倒在地的时候,一道犀利的女声与此同时响了起来。
“盛宣,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我为你都跑到了美国来,你为什么还不安分?!你对我有一丝情意可言吗?我十六岁就跟了你,为了你挨过刀子中过弹!甚至还为了你打胎,可你却留在外面花天酒地,找你的好兄弟来陪我!你对得起我吗?盛宣,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女的随手将酒瓶砸在桌子上,然后举着闪着幽光的碎玻璃瓶架在了盛宣的肩膀上。
只是这女子的风头全都被倒在地上的那两个人给抢了过去。
华昔压在华祎的身上,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肩膀,犹如拽着稀世珍宝。而华祎搂着她的腰,凤眸微敛着光。
阮寻瞪大眸子,俊逸的面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弱弱开口问道,“昔昔,你这是怎么了?”
华昔倒下去的时候,已经听清楚那个女的说的话。原来她不是来找华祎的,原来她曾经打胎也不是因为华祎,一切跟华祎都没有关系。
只是现在……她该怎么向他们解释她的行为?!
她转动了下眸子,翻着白眼,正要假装晕倒,胳膊却被人从身后拽了起来。舒落非皱着眉头,眼神满是关切之意,揉着她的头发道,“昔昔,你没事吧?有摔到吗?”
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华昔是压在华祎身上,所以摔到的人不可能是她。
华昔摇了下头,然后讪讪笑着,“我……刚刚有点儿头晕,所以就……”她不敢看华祎,只好低着头,将视线停留在舒落非的衣领上。
舒落非无奈一笑,将她搂紧,柔声道,“要是头晕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
“不……不用了。”华昔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奈何他的双臂将她牢牢掌控在他的怀里。
华祎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兜里,脸色又复淡漠。他侧开眼神,并不望着这对你浓我浓的小情侣,而是望着前方那对正在厮杀的小情侣。
阮寻站在一旁,皱皱眉,头晕还有力气扑向华祎?这借口还真有人信啊。
那个将酒瓶架在盛宣脖子上的女人回头望了大家,然后扬了扬酒瓶,厉声道,“盛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华昔第一次在医院见到这个女的时候,她垂着头哭泣,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原来是个这么粗暴的女人!
盛宣哀戚着脸色,弱弱道,“那个……你刚刚说的什么?太快了,我没记住。要不你再重说一遍?”
女的脸色立即寒了下去,破酒瓶朝着盛宣的脖子又挨了几分。盛宣配合着露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可是眼底却无一丝惧色。
“盛宣,你信不信我就在这做了你!”女的咬着牙说道,握着酒瓶的手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