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虽然不惧怕胡芬,却担心胡芬伤害甘雨彤,于是薛飞朗声说道:“我今天是打伤了些御林军将士,可是雨彤妹妹是无辜的。你为什么抓我雨彤妹妹?要杀要剐冲我来!”
胡芬冷冷道:“想死的话,也不急于一时。”
薛飞和甘雨彤均惊出一身冷汗,薛飞隐隐约约感到胡芬那张银白色的面具下面,传来阵阵杀气。
甘雨彤慌张地说道:“胡芬姐姐,你可别乱来啊!”
胡芬冷笑道:“怎么?你怕了,可是有人不怕!适才不是有人豪情万丈,说什么‘要杀要剐冲我来’云云,怎么一会儿就变卦了?”
薛飞搪塞道:“我是不怕死,可是雨彤妹妹是无辜的。再说了,我不过是打伤了几个御林军还有胡贵甲,你就是参照哪一国的法律,罪行也不至死…”
胡芬笑道:“呵呵!怕死就别胡吹大气。”
胡芬凑到薛飞和甘雨彤面前,耳语道:“想回家就别吱声。”
薛飞和甘雨彤心领神会,胡芬让手下依旧把薛飞,甘雨彤两人绑了,还给两人头上蒙上了黑袋子。
薛飞和甘雨彤被装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着不知道走了多久。
等薛飞头上的黑袋子被取下,天已经大亮。胡芬为薛飞和甘雨彤送了绑,说道:“这里已经是金乌国一百里开外了,你们再往北走200里,就可以回到我们的家乡白杨镇了。”
甘雨彤感激地拥抱着胡芬,说道:“胡姐姐,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为难我们的。”
胡芬正色道:“昨天金乌城街头,百姓众多,我若是当众放了你们,落人口实。这次不为难你们,是因为那些御林军将士都是皮外伤,事情不算严重。薛飞,下次你再敢在金乌城惹是生非,我也救不了你。”
薛飞受了胡芬恩惠,只得抱拳说道:“谢谢你了!我记得小时候你体质羸弱,为何长大却做了捕快?”
胡芬说道:“我从小多病,后来到了金乌城,幸亏遇到了一位神医,名字叫做李年谷,这病才治好了。”
甘雨彤听到李年谷的名字,精神一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胡芬继续说道:“我病好了以后,开始跟着御林军的一位将军学过武艺。”
薛飞一听胡芬跟御林军将军学艺,想到胡芬的弟弟胡贵甲,就是御林军龙武将军齐德龙的弟子,说道:“莫非你也是齐德龙的弟子?你那条会变蛇的绳索,也是齐德龙教的了?”
胡芬摇了摇头,说道:“齐德龙?他是我弟弟的师父,此人能有多大本事,也配做我的师父?”
胡芬言语之中充满了对齐德龙的鄙夷。
胡芬继续说道:“青蛇绳是一位山里的师太传授给我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薛飞早就听观音菩萨说起过,金乌国大地修仙人士极多,很多散仙隐居在山中。薛飞在胡芬的青蛇绳下,险些吃了大亏,已经隐隐约约猜到,胡芬的师父会是一位世外高人,没准就是一位散仙。
薛飞忙问道:“那你师父是谁啊?”
胡芬叹息道:“师父曾经叮嘱过我,千万不可说出她的姓名和她的所在,否则师父她老人家会不开心的。”
薛飞只得不再多问。
胡芬继续说道:“在金乌城做捕快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每一次把坏人绳之以法,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和满足感。薛飞,我看你武功不错,既然你文举武举都落榜了,为何不尝试做捕快呢?”
一听到落榜,薛飞更是愤愤不平,他怒道:“要不是胡贵甲,齐东强这些纨绔子弟从中作祟,武状元早已经是我囊中之物。”
胡芬说道:“我弟弟得了武状元,的确是门第关系。要不是我舅舅在朝廷做吏部尚书,贵甲榜上有名都很困难,遑论状元?但是,薛飞你应该明白一点,即使我弟弟不做这个武状元,武状元这个位置,也一定是门阀士族子弟的。”
薛飞愤愤道:“你说的倒是轻松。我离开白杨镇的时候,在我母亲,婶娘那里,撂下大话,说一定会金榜题名的。如今我文举落榜,武举也落榜,两手空空回家,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家乡父老呢?”
胡芬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薛飞,说道:“无颜面对家乡父老,那就混出一个人样来给他们看看。这是我昨晚夜里写的一封书信,你如果想做捕快的话,拿着这封信去找大燕州桃花县找那里的郑县令,我三年前也曾经是他手下的捕快。”
薛飞接过了书信,一脸嫌弃地说道:“去一个县令手下做一个小捕快,这不是寒碜我吗?捕快跟我堂弟做的城门守卫差不了多少,还是算了吧!”
甘雨彤忙说道:“别啊,薛飞哥哥,这可都是胡姐姐的一番美意啊!”
胡芬见薛飞对捕快这份差事兴趣不大,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朝薛飞晃了晃,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薛飞瞧这牌子上面写着“金牌捕快”四个大字,忙伸手接过,在手里细细打量一番,惊讶地说道:“去桃花县做捕快,就发这种纯金的腰牌吗?”
胡芬说道:“这不是桃花县县衙发的,这是皇帝陛下御赐的,只有天牢的金牌捕快才有。你若是去桃花县做捕快做的好,将来也有机会调到金乌城的,到时候,皇帝陛下也会给一个‘金牌捕快’的腰牌。”
甘雨彤附和道:“薛飞哥哥,你听胡姐姐说的多好啊!做捕快那么有前途,你也做捕快吧!”
经胡芬这么一说,薛飞寻思道:“这胡芬的金牌捕快似乎很犀利的样子,如果我和他搞好关系,将来也做了金牌捕快,到时候胡芬可以帮我在金乌国寻找上古神器刑天剑,就会便利很多。”
于是薛飞决定听从胡芬的建议,他把腰牌还给了胡芬,对她说道:“好!你我就听你的建议,去做一个捕快。可是将来我若真的调到金乌城,岂不是成了你的手下?”
胡芬笑道:“你若是真做了我的手下,到时候有你好受的了。”
薛飞见胡芬脸上面具遮盖下露出的两个眸子,似乎也温柔了很多,不禁十分好奇她长得什么样子。
薛飞说道:“胡芬,你我一别多年,我都不知道你现在长什么样子了,你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你的脸。”
谁知道胡芬勃然变色,愠怒道:“你想得倒美!我才不给你看呢!”
薛飞莫名其妙地被胡芬回呛一通,只得说道:“你不喜欢揭面具就算了,谁稀罕呢?”
胡芬一把揪住薛飞,怒道:“我用得着你稀罕么?”
说罢胡芬一把将薛飞推翻在地,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胡芬的两个随从也上马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路的尽头。
薛飞被突然翻脸的胡芬推了一个倒栽葱,甘雨彤忙把薛飞拉起,薛飞对刚才那一幕还是一头雾水,说道:“这是什么人啊?不就是想看看她长什么样,至于推搡我吗?”
甘雨彤微笑道:“胡姐姐的脾气一向如此,让人捉摸不透。”
薛飞说道:“适才我看到胡芬和她的手下,她们靴子上,密密麻麻写的那些小篆,都是什么呀?”
甘雨彤说道:“靴子上的小篆,写的是金乌国的律法,据说金牌捕快行刑的时候,是不需要知会任何人的,也就是说,她们掌握着犯人的生杀大权。”
薛飞感到不寒而栗,又问道:“胡芬和她的手下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啊?难道是因为杀的人太多,怕人寻仇?”
甘雨彤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金乌城的女捕快都是这样的,用银白色的面具遮住脸,只露两个眼睛。我听别人说,有些女捕快在抓恶人的时候被毁容了,所以就一直戴着面具,不过这种说法应该不可信。也有人说金牌捕快大部分是男性,我也不知道哪一种说法是真的……
薛飞好奇心大起,忙问道:“雨彤妹妹,你在金乌城生活了几年,难道你就没见过胡芬的真面目吗?”
甘雨彤说道:“没有,我也很好奇胡姐姐长什么样子,可是一提揭面具她就翻脸走了,后来我再也不敢提了。”
薛飞想了想,大笑道:“哈哈!一提掀面具就翻脸,哦,我明白了,应该是胡芬长得太丑,所以就一直不肯摘下面具。她的亲弟弟胡贵甲长得那么猥琐,她的相貌想来也不会漂亮了。”
甘雨彤嗔道:“你又胡说八道了。胡姐姐不是说了么?她以前在桃花县做捕快,那里的捕快肯定有认识她的。你那么想知道胡姐姐长什么样子,何不到了桃花县在打听呢?”
薛飞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薛飞和甘雨彤上了马,刚走了没一会儿,忽然路上扬起一大群瞌睡虫,围住了甘雨彤,甘雨彤很快就睡着了,险些跌下马来。
薛飞赶忙扶住甘雨彤,抱住她下了马儿。
薛飞见甘雨彤昏迷不醒,忙叫道:“雨彤妹妹。。。雨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