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城主府,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戒备森严,反而是没有一个人,凄凉的不像样,这还是那座城主府吗?
没有人会怀疑这不是城主府,府内的树木还有刚刚修剪过的痕迹,用水的水缸中装满水,水桶上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却,晒在屋外的衣服还带着人的气息,只是整座府内却见不到一个人。
仿佛所有的人都集体消失了,究竟是怎样的人会有这么大的能力,玄澈越来越相信玄流的身后肯定有一个高人,只是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玄流这么信任?
整座城主府没有一个人,三个人越走越警惕,三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仿佛有一张阴谋编织成的深渊巨口在等着他们跳入,玄澈心中的这种感觉更甚,他甚至觉得这个阴谋针对的就是他自己,至于是谁的阴谋,他完全想不出,毕竟想要针对自己的人太多了,各大杀手的名单上,镇南王玄澈的名字绝对是遥遥领先。
城主府分为外府、内府、后仓,外府和内府除了寂静的可怕,并没有其他什么,但后仓,还未踏入后仓,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以及迷罗花的气息。
“迷罗花,这是新鲜的迷罗花的气息,有人在这里培养迷罗花,而且还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有人可以创造出一个适合迷罗花生长的环境,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伟大的药师。”步红花激动地说道。
可以想象一个对于药物如此痴迷的人得知有人可以培养出一种很罕见药物生长的环境时那种心理,完全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心爱男子正在诱惑自己,呸,怜儿摇了摇头,清空自己脑海中的不良想法。
步红花推开后仓厚重的门,没有想象中的尸骨遍地,反而清新优雅,但难以掩饰那股血腥味,红色的泥土反而证明了什么,用鲜血染过的泥土中生长着红色妖艳的花,那样的弱不禁风,那样的诱惑蛊人,那样的风姿卓绝,迷罗花当真是一代奇花。
三个人都隐约猜到,这种奇花生长的条件大概就是以人血染的泥土,怜儿也回忆起了一条古记,在东土那座最高的山上曾经发生过一场攻坚战,死伤无数,将那座山都染成红色,分外妖娆也分外恐怖,在鲜血中诞生的花也注定带来了鲜血,以尸骨筑成的路也注定天下大乱。
步红花将正在生长中的迷罗花一扫而空,还取了一部分鲜红色的泥土,若不是没有装泥土的物具,这些花坛中的泥土怕是都逃不掉,看他这个样子大有以后再来挖取的姿态。
步红花掏出一袋袋药粉撒在周围,地上顿时显现出碧绿色,有毒,看这样子显然是惨烈无比,幸好带了步红花,玄澈和怜儿很庆幸,怜儿更是如此,毕竟自己只会下毒不会解毒,虎头蛇尾的事情干得不少。
“挺不错的毒,算是个高手。”步红花很淡定的说道,听得怜儿和玄澈一阵后怕,能够被步红花称之为高手,那下的毒怎么说也可以屠城吧,步红花是个危险人物,必须远离,二人心中都有这个想法。
怜儿有些担心,这样一个吃货特性的步红花会不会什么时候把自己下的毒和自己的食物混在一起,怜儿并没有猜错,步红花小时候还真怎么干过,如果不是他的师傅出手相救,步红花,恐怕也就没有这个人了。
“不用进去了,这座城主府已经没有人了。”步红花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玄澈,解释道:“这种毒可以弥散在空气中,你们已经不知不觉中毒了。”
怜儿的脸变得刷白,这种生死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毒有些难解,我回去后再给你们配些药。”步红花把了把自己的脉,皱起眉头,显然毒未根除,但也没有多大事情,只是碍于手头药物不够。
“我们出去吧,想来外面也没有搜查了。”玄澈脸色很难看。
出了城主府,随便拉来路上的一个人询问,便得知守卫军好像是抓到了逃犯,这种话当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认真谁就输了。
逃犯,玄澈紧握拳头,然后松开,转眼便是明媚的笑,好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挑战了,那就来试试谁更加技高一筹吧!
其实,如果不是措不及防,如果不是身边有着担心的人,玄澈绝对不会这么被动,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让他被动,南皇玄易算一个,怜儿也算一个。
三人出了太安,也没有了什么兴致,雇了辆马车早早的回到了皇城。
各回各家,当然还是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吃饭之时便听见有几桌食客在谈论怜君阁的事情。
怜君阁大大的招牌已经挂在了古色古香的正门上,怜君阁的名声也传遍了整个皇城,怜君阁是青楼,几乎没有多少人会相信,你见过谁家青楼开张还大肆宣扬的,哪怕是南国民风开放也不至于开放至此,但不得不说,怜君阁的确已经被皇城的百姓熟知。
怜君阁的风格不同于以前,完全不像花街柳巷,若是说以前是红尘女子,那现在就是大家闺秀,按照慕容情的说法就是逼格高了不止一点点,虽然怜儿不知道逼格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怜君阁在皇城的形象,连文部那些老先生也没反对怜君阁的存在,可以说怜君阁将青楼的不良形象改善了不少,文部那些人也希望能让青楼这种恶俗的事物变得向善,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有别的想法。
总之,怜君阁的开张近在眼前了。
一顿酒席吃的人很开心,还有点撑,玄澈还好,懂得克制,怜儿和步红花几乎就是放开肚子吃,幸好没多少人看见,不然真是毁三观不断,两大美人如饥饿十余,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酒足饭饱,当然也免不了顺一点甜点,玄澈要前去皇宫面圣,步红花配好了解药分给二人,依旧还是吊儿郎当的样,怜儿要回城主府,三人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