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铭琮还在担心,这么多灵气的涌入,会不会带给秋梓潼伤害,如:经脉破裂,爆体而亡什么的。
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他多虑了。
如此多的灵气注入,竟然都未见秋梓潼身上浮出修为的痕迹。只听秋梓潼身上的各处关节,传来咔咔的脆响。
难道……
秋梓潼已经废了吗?
不,不可能。很快铭琮便推翻了这种猜测。
如果秋梓潼的修为已经废了,那她不可能会在几息之间,吸收了如此多的灵石。
要知道体内没有法诀的引导,是无法吸纳灵气,运转周天,化灵力为修为的……
一切的猜测都只是枉然。一切都只能等秋梓潼醒来后,才能揭晓答案。
话说秋梓潼此刻的感受,久违的灵力运转周天的滋味,令她无比的心旷神怡,痛并快乐着。
灵气涌入体内的瞬间,干涸已久的‘听风诀’自主的运转,带领这瞬间转换的强大灵力横扫脉络的三十六穴。
之前在幕天气罩内,没滋润到的死角,被这股‘旋风’以强横的姿态冲刷润养。
而,之所以那么多灵气入体,却没能唤醒秋梓潼的丝毫修为,是因为‘听风诀’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不受秋梓潼的控制。
固执的领着‘千军万马’全力冲击着百会穴左下的一根纤细的支脉。
若非‘听风诀’的指引,那根纤细的脉络根本就无法引起秋梓潼的注意。
在她身体的各个肌腱、穴位的周遭,这样细小如丝的脉络太多,就连平时修炼的时候,也都未曾在意过。因为那样细小的支脉,本就无需特意耗费灵气去润养。
“呃……啊!”
随着冲击的力度越来越大,秋梓潼只觉得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脑袋随时都会有炸裂的可能。
冲击一次,受堵一次,每次灵力都会被反弹,狠狠的冲向主脉的脉壁。
“轰……”一阵巨响,久久回荡。
不待秋梓潼做出挽救的反应,‘听风诀’便又一次的集结灵力,引着灵力再次的冲击。
“啊!混蛋,你到底要干什么?”
一次次的实验,一次次的失败。‘听风诀’根本就不听她的指令,固执的冲击着那条不起眼的脉络。
这种无能力的感觉,让秋梓潼气急败坏的在心底质问。
同时,她的心底不禁冒出冷汗。
自己修炼的法诀,竟不受自己的控制!
法诀就如同拥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如果……
如果她再继续修炼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她的灵识都被它吞噬!
那时,她不就拜拜替人做了嫁衣了吗?
秋梓潼不得不在心底筑起一道心墙,毕竟‘听风诀’是‘人府传承’中的法诀。而她来这个奇幻的世界已经二十几年了,任凭她翻阅了众多古籍、去问怪谈,也都没寻到一丝关于‘人府’的蛛丝马迹,更别说是关于它的记载了。
“不行,老娘不做那冤大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一股不甘的气息,由心田流出。
她秋梓潼不做赔本的买卖,死也不会给人当炉鼎。
既然是她修炼的法诀,那就得由她来掌控。
若控制不了的,她宁可玉碎也不瓦全。
大不了,她自废仙诀,从头来过。
愿念已起,决意已下。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便是秋梓潼与‘听风诀’之间的较量。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坚持。
幸好,她体内的奇经八脉不知何时,不知何由,虽然看似跟上一次突破时的宽度是一样的,但是韧度和厚度却发生了质的飞跃。
与之前她突破时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如果是她曾经的脉络韧度,一下子突然涌入如此多的灵力,早就受伤了。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被她如此蛮横的跟‘听风诀’内杠。
‘听风诀’受到秋梓潼灵识的干扰,好几次都差点失去灵力的主导权。而秋梓潼这么多年来,就只修炼了‘听风诀’一个法诀。根本无法使用其他的方式去调度体内的灵力。
如此一来,苦的只有她自己。
没有了法诀引领的灵力,只能像一股乱流般,在她体内横七竖八的乱撞。
好在她的脉络不知何时,竟变得如此坚韧,任由这些毫无章法的灵力肆虐蛮冲,都未曾有过丝毫的损伤。
只是那一阵阵的胡奔乱撞,令秋梓潼苦不堪言。
许久,‘听风诀’才不甘的败下阵,顺了秋梓潼的意,引导着灵力缓缓的运转。
当秋梓潼的修为恢复到了炼气期一阶之时,她停下了灵力的运转,缓缓的睁开眼。
看见围在她身侧的四人后,她对他们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瞧瞧她身旁的萤色尘埃,堆积起来,都快要没过了她的肩脖了。想必这几个人在她入定之后,又给她补给了不少灵石吧!
秋梓潼失笑的轻轻摇了摇头,她说,她布下的那个迷你灵石阵的威力怎么那么大呢!
“死丫头,你没事吧!”
子车以晴的唇,张张合合了好几次,才寻回她的声音。见秋梓潼自顾的失笑摇头,她不放心的问到。
“没事啊!”
秋梓潼笑着站起身,随手捏了一个法诀,把地上的尘埃和沾粘到身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真的没事吗?可你的修为……”别人不知道,但铭琮他是清楚自己给秋梓潼补给了多少灵石的。
那么多的灵石化为的灵力,就只让秋梓潼恢复到了炼气期一阶的修为境界吗?
太不可思议了!
那可是他出门前,龙伯特地给他准备的六千块极品灵石呀!
是龙伯担心,万一他是在鬼域突破金丹期,灵力不够之时,让他拿来救急的灵石呀!
怎么到了秋梓潼这里,就……
“我真的没事。”为了让铭琮放心,秋梓潼还在他的面前优雅的转了一个圈,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随后,秋梓潼有些羞愧的说道:“让你们破费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又兴冲冲的走到门外,跑向幕天的马车,一咕噜的爬了上去,好一会儿之后,她下了马车。
对着跟随她前后脚出来的四人招了招手,示意几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