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
“潼潼……”
“梓潼……潼潼……”
是谁?
是谁在叫她吗?
荒芜空寂的黑……
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
恍若她生来便一直住在这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名谁,叫谁?恍若她生来应与这无际的黑,融为一体……
可,那一声声亲切又飘渺的“梓潼……”“潼潼……”却又像是在呼唤她。
“是谁?你是谁?是谁在呼唤?”听着那一声声不厌其烦的呼唤声,她第一次开口。
她想要告诉那个令她感到亲切的声音:这里没人,这里除了她一个,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她与这孤寂的黑。
“潼潼,是阿妈啊!你不认得阿妈了吗?”慈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的,她的耳边。
虽然她看不见,入眼的只有黑暗。但那声饱含母爱的“阿妈”却亲亲切切的在她耳际响起。
不及她多想,另一个声音争先恐后的出现:“梓潼,梓潼……你回来吧!回来吧!妈妈明天就带你去游乐园玩耍,再也不爽约了……”
“妈妈?”潜意识里,她更认可这个称谓,不经跟着呢喃。
游乐场是她童年事的遗憾!那本该是所有孩童最欢乐的记忆……于她,却成了最大的讽刺。
小时候,每每她不听话,跟长辈使小性子之时,她的父母总是以:“潼潼乖,周末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场玩。”
上小学时,成绩不理想。她的妈妈总是说:“梓潼啊!这次考不好,没关系。咱们再接再厉,等期考的时候,再考个好成绩。到时候,妈妈带你去坐海盗船……”
然,一直到她大学毕业,也没去过一次游乐园。
或许是幼时太过于期许,长大后,反而是对游乐园三个字起了芥蒂。
一声‘妈妈’唤起了她的记忆,她顺着感觉在黑暗中摸索,想要追寻着声音的指引,寻找光明。
“潼潼……阿爹阿妈死的好惨呀!你要记得提我们报仇…报仇……”虚无缥缈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她疑惑的顿住脚步,左右为难。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呼唤她的是两个声音。
她这一顿足,令自称‘妈妈’的声音,也远离了她的耳际,变的虚渺。
“梓潼……妈妈好想你……”
“报仇,潼潼要报仇……”
这一刻,她再也无法扑捉声音的源头。只觉得两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好吵,吵的她头疼。
“呃!”疼!
随着她记忆的复苏,弥漫在她周身的黑暗,渐渐变成混沌。然,她脑袋里的疼痛并没有因为记忆的复苏而有所好转,反而随着她感知的恢复,发现,不止脑中的刺痛让她难忍,就连她的四肢百骸都在叫器着疼。
就像是猛兽在啃噬着她的血肉后,又被人瞬间给修复,反反复复……这样的折磨比当初的洗髓伐骨痛了不知多少倍。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折磨自己?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这般的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如果可以,她宁可对方直接了当的把给她哥痛快,哪怕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她也不愿意,受此大罪。
为什么不干脆点?
然,沉重的眼皮犹如千斤顶一般,不容她如愿。
她这是在哪?子车兄妹呢?铭琮呢?还有那个神药门的弟子呢?想到她的伙伴,她气沉丹田,试着与天源结印取得联系。她记得在她失去意识之前,他们几个都好好的呆在她的法宝的罡气内的。
……
怎么可能?
试过几次之后,她呆呆的反问。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了灵气,就连内视也做不到。
是因为她太虚弱的缘故的吗?
“不错嘛!死结都让你撑过来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能感觉得到他那炙热的呼吸喷打在她的颈侧。
少了那噬心的痛感,她知道她被人挪了一个环境。只是她始终无法撑起她的眼帘,这带着丝丝邪气的男声,是那个提醒她的神秘人。
这一刻,她不得不佩服自己,还有心思去思考这些。
“既然没死,本尊就送你一个礼物吧!”
音落,一股强力把她推向远处。
“啊!”那股犹如被人分食的痛,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她的感知里。
如果此刻,她能开口说话,她一定要问候这人的祖宗十八代。
这就是他口中的礼物?
丫的,等她恢复以后,她也要让他来尝尝这样的滋味。
*
“宇哥哥,你说秋梓潼还活着吗?”被困于天源结印内的子车以晴,看见子车恒宇从入定中醒来后,走到他的身侧坐下,悠悠的问到。
“我信她活着。”子车恒宇看了一眼他的妹妹,然后站起身来,踱步到天源结印的气壁前,望着气罩外的漆黑发呆。
许久,他才转身,对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铭琮说:“你那里还有多少辟谷丹?”
他们四人都还未结出金丹,自然需要辟谷丹来维持生计。
如今,他与子车以晴和习陌身上带的辟谷丹早已用完。从一年前,他们服用的辟谷丹都是由铭琮提供的。
“两瓶。”
两瓶吗?铭琮身上的辟谷丹,一瓶为一个人半年的量。两瓶的量四个人分,照此推算,如果再过半年他们依旧出不去的话,就只能被活活饿死吗?
“那怎么办?”子车以晴问出了所有人的担忧。
“秋梓潼那个坏丫到底是死是活嘛!”如果活着,怎么还不放他们出去。也不知道她这个法宝是什么材质炼制的,都差不多五年的时间了,这个护着他们的罡气竟然还在运行。
就连他们四人合力也无法撼动丝毫。
“秋仙子的这个法宝是何材质?”秋梓潼的这个法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法宝没有了主人的灵力作支撑,竟然还能自行运转?
另外三人均摇头:“师门,从来都不会过问众弟子的机缘。对于各弟子的法宝,只要记录在册便可。”
子车恒宇不知道,其实秋梓潼这个法宝是她离开宗门后所得,还未在宗门里记录。
“难道,真的要结丹后,才能破吗?”
结丹何其容易,他已止于筑基期大圆满多年,就算加上被困的几年里潜心修炼,也没有丝毫要结丹的预兆。反倒是,常常立于黑幕前发呆的子车恒宇身上,隐隐有要突破的预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