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思索
这个问题，相当刁钻。
而很显然的是，面对这样一个直指根本的问题，我们的凯特尼斯先生有点儿愣住了。
他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呆了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相当坦然的说道：“我不知道。”
凯特尼斯这样一说，那年轻人还没待怎样，边上就有人道：“这种问题很明显是施法者的研究课题吧，拿来问凯特尼斯大人，是在找茬么？”
莫龙顺着这道声音看过去，发现说话的竟然也是一个术士，穿着一身明显比那蓝袍年轻人高大上许多的法师袍，抱着肩膀靠在座位之中，冷眼看着那位名叫克拉克的法师学徒先生。
而这个女人的这样一句话，却是成功的激起了场中绝大多****对那个法师学徒的反感，毕竟，站在抬上的可是一个黄金阶的存在，那样的实力，唯有实力能约束，更何况，凯特尼斯给大家的印象向来很好，而这样一个可以拍那位黄金阶马屁的事儿，谁不愿意做，更何况，另一边还是一个谁都不认识的法师学徒小子。
一时之间，嘘声四起，但却止于凯特尼斯先生的一声轻咳，他意识到那个年轻人仍有话要说，等场中安静下来，他便微微颔首，看向那个年轻人。
而很快，这位黄金阶的中年人就为他自己的这份宽慈感到后悔了。
因为我们的克拉克先生向这位导师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便直接转过身来，看向自己身后的众人，众人不明所以，莫龙看着这家伙的神情，心里却咯噔一声，因为这表情简直就像是他骗子演讲时候的样子。
果然，这位法师学徒先生此刻早将刚刚被凯特尼斯先生夸的那份不好意思抛诸脑后了，他张开双臂，道：“众位同学，你们都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贵族子嗣，但众位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我们所熟悉的力量、元素，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们的力量来源于何地，是谁赋予的，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元素又从何而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是能够真正凭空出现的，即事物、或者说元素的量应该是恒定不变的。”
这番话出来，那真的是满场具寂，一个个人，甚至是凯特尼斯在内，都一脸看怪物的神情看着这个年轻人。
莫龙却从最开始的扶额叹息，渐渐变得有兴趣起来，因为对方的最后那段话，意思不就是物质守恒？
“而一切我们对力量的高阶运用，都是建立在对力量本身的进一步认知上的，正如之前凯特尼斯大人所说，白银阶的门槛是认知要素，然而——要素是什么？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能够弄清楚‘要素’与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们便可能跨过庞大与繁杂的修炼过程。”
同样的，这番话落地，满场落针可闻的寂静。
那年轻人看着全场密密麻麻的人，激动道：“我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但现在经费出现了一点儿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
后面的话，坐在后排的莫龙就基本没听见了，因为当这家伙肆无忌惮圈钱的目的暴露的时候，他就被一片的呼声给淹没了。
莫龙看见自己身边，一个法师兄弟叹息着对自己的同伴说道：“一看见这家伙，我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上次安里克大法师讲座的时候，这家伙也闹了这么一出，要不是今天来的大都是战职，只怕这家伙连说完这番话的时间都没有。”
但这场讲座也基本是毁了，莫龙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人被保安部队——两个魔偶带走，凯特尼斯似乎也就此没了说下去的意思，直接宣布讲座结束，匆匆离去了。
莫龙摇摇头，说实话，他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到这么大的、又是从思想自由的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还觉得那年轻人的话有一点儿道理。
如果真的有一种手段，让一个人在极其短暂的时间之内完成最艰难的、对法则领悟的这一步，那当真是一项巨大的成就了。
但这其实是不现实的，因为单单据莫龙所知，这片名为圣裁的世界的历史有记载都要追溯到七千年以前，这个想法不可能没有人想出来过，但现在仍没有成形，便意味着这条路很难或者根本走不通。
说到底，那家伙也太天真了吧？虽然说那番话还是蛮有煽动性，如果说些别的靠谱一点的，或许还真的有效果，但那番话嘛，怎么都是太离谱了的。
莫龙摇着头，让阿卡丽推着自己离开了此间。
这时候外面的天色仍然是一片的大亮，莫龙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片天空，流云在世界的尽头蔓延铺展，没有雾霾，没有空气污染，这真的是一个很适合生存与生活的世界。
当然，如果没有这么多的麻烦的话。
莫龙深吸一口气，想着之前那位凯特尼斯先生说的话，这座埃希顿的帝都城市真的是有很多强大的存在，一个黄金阶，出现在这种地方来给一群普遍黑铁的地方来讲座，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普遍黑铁的家伙，大都是明日之星或背景极深的人物。
然而，那番话对莫龙还是有用的，书本上记载的再多，也没有人的叙述来的简介清晰。
白银，是对要素的认知么？
说实话，在昨夜，莫龙见识了怒山凯撒与那“怪物”非人般的力量之后，更是第白银这样一个阶段充满了向往。
然而很显然的是，白银的突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莫龙现在就连自己的这个黑铁都有点儿莫名其妙，更别提什么感悟要素了，那对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然如此，莫龙还是决定今天晚上尝试一下，无论成功与否，尝试还是必要的，这到底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
但莫龙最后想到的还是在昨夜，徳洛莉斯的那句话。
杀人。
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