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双眼睛,我猛然联想起方才令我昏迷的少女,一个荒唐的猜想就此诞生,“莫非……你是——”
“没错,就是我。”细细弱弱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我惊讶的捂唇。
我猜的没错,这声音和那乞讨少女的一模一样。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谁!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我绑来这里?”
我激动的握紧拳头,太可怕了,他分明是个男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和当时的少女毫无相似之处。改变相貌可以靠易容,可体型呢?难不成这世界真有缩骨功不成?
若是真有,我花月又长见识了。
男人勾唇轻笑,“呵呵,你的问题问的都很好,可是,宝贝,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要我怎么回答?还有,为什么不看着我,你就这么害怕我吗?”
我被他一声宝贝唤得脊背发寒,“你到底是谁!?我们很熟吗?”
“花月,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男人瞬间笑容褪去,一脸不敢置信。转眼又意味深长的挑起我的下巴,让我不得不正视他。
这家伙该不会是这身体原先的熟人吧?我来不及去深想,因为当看到他的相貌时,我愣住了。
丫的太妖孽了!
红衣盛血,一头墨发流泄而下,柔顺乌黑,隐隐掺杂着几簇红发落在肩头,衬得肌肤雪白,接近透明的一种病态之色。
同离陌远一样狭长的狐狸眼,薄春性感粉嫩,然而两人散发出的气质大相径庭。离陌远的妖孽中带着少年特有的阳光和活力,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春天里的太阳花。而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带刺的玫瑰,美丽中带着致命的危险,让人不敢靠近。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是入骨的冰冷。
也因此红衣,被穿出了截然不同的味道。如同沾染着鲜血一般,嗜血的妖孽。
男人将我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喜欢吗?”
我还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好比入了魔,受了蛊惑,不受控制话便溢出唇边,“喜……欢。”
“真乖……”男人像摸狗狗一般的轻抚着我的脑袋,神情愉悦。
我一头黑线,刚刚我是怎么了,好像一跟他对视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难道他的眼睛能控制人心?哇咔咔,太邪门了……
不过我说的也是老实话,他的皮相,我确实很喜欢。
也许是我的懊恼表现得太过明显,男人笑的花枝乱颤,“宝贝,叫我辰,从前你都是这么唤我的。”
辰?陈?
我猛的瞪大双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才是那个右相之子!”
难怪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印象中右相的姓氏是墨,而不是陈。
我一口气道出我的猜想,“你其实叫墨辰,对不对?什么乞讨少女被恶霸调戏,都是你安排好的,你故意让我英雄救美,放松警惕,再调开离陌远,就在那个时候对我下手。你料定了不管朝廷之事的离陌远不认识你,也料定了我会多管闲事。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局,就连小二也是你事先安排好的吧?”
男人松开我的下巴,笑着鼓掌,“呵呵,你猜的都没错。不愧是我的宝贝,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
宝贝宝贝宝贝,老娘跟你很熟吗?
我拉下脸,“少废话!你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男人哦不,墨辰伸手一捞,我落进一个清冷的怀抱,“月儿,我们很久没见了,你忘了我没关系,可你可不可以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以前你总说你只爱那个人,可那个人只会害你掉眼泪,现在你好不容忘记了一切,就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吗?”
“我……”我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已经不是那个月儿了,他喜欢的那个月儿不是我,我无权替身体原来的主人回答。可看他这么难过,我又于心不忍。
哎,对美男,我就是没免疫,更何况这货还是个痴情的好男人。说什么我都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最后,我还是轻轻点头,道了声好,至于后续只能等以后慢慢向他解释了。
墨辰因此将我抱的更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感觉得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问,“这五年你去哪儿了?”
这一问,我思绪万千。
前三年我还在和白梓苏你侬我侬,直到不幸撞见他和空闻偷情,因此出车祸穿越了,后两年,我带着孩子隐居山谷,直到出谷参加天下御厨大赛。这五年就像是一场梦,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选择沉默。
对于我的沉默,墨辰选择了忽略,没有再追问什么,转而移向其他话题,“月儿,花贝贝……是你和那个人的孩子吧?那日青萝公主的宴会上,她可是调皮捣蛋了一番呢,和你真像。”
囧,什么叫她调皮捣蛋和我很像啊,总觉得是在变着法的说我这个做娘亲的教导无方。
我尴尬的笑,“呃,嗯,能不能松开我了?”
被一个陌生异性抱的这么紧,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不过,我并不讨厌他的怀抱,相反,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就是这种怀念让我感到慌乱,总觉得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包括这副身体的过去,包括当初为何会被那群黑衣人追杀,包括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却异常深刻的梦境。
我感到一阵迷茫。
墨辰手臂离开我的腰际,与我并肩坐着,又欲言又止,“月儿,我……”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少……少爷,不好了,有个红衣小子在门口闹事!”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不,应该说来的太及时了!再跟墨辰这么独处下去,我要尴尬死。
“该不会是离陌远来找我了吧?墨辰,如果你没有事了的话,不如让我先回去罢,临近御厨大赛,我还需提前做些准备。”
我内心是欢欣鼓舞,表面上却要表现得不动声色,还得小心翼翼的看墨辰脸色说话,这人脾气古怪,说不准又像之前那样阴冷阴冷的,差点冻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