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十一月份的户外已经足够寒冷,云香阁的院子依旧有些破败,荒凉,但已经多了些人气,此刻思琴不可思议,满面羞愧,心下愤怒,茫然无措的跪在院子里。
她的右边站着整个云香阁的宫女,左边是整个云香阁的太监,上首处的玫瑰靠椅上坐着云香阁的主子。
一个进宫以来曾经受过一点宠,却完全没有手段,如今早已落魄的女人,此刻她一身浅紫色宫装,有些慵懒的坐在那里,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却莫名的给她带来一种压力,她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不知这个主子要做什么,却也有一丝嘲讽,还有几分不屑,她不相信如今她都这样了,还敢来罚她。
若是南木萱知道她现在的想法只怕会嗤笑,她会告诉她不管她这个贵人受不受宠,如何落魄,她都是她的奴才,仅仅是奴才而已。
南木萱现在要做的事也正是告诉所有人这个道理。她静静的看了思琴一会,又用凌厉的目光扫过院内秉气凝神的众人,这种时候心理上的震慑是很重要的。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南木萱才叹息般的开口“分到我这云香阁做事,真是委屈了你们,思琴是吧,你可能不知道我中午说过的话,哦,对了,还有生病的那两个,此刻正好,玉溪,有劳你在和她们说一遍。”
玉溪恭身应是,把南木萱中午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她说完,便见思琴的脸上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神色中还有一丝欣喜。
南木萱自然也看到了,不由看着她笑道:“想来思琴姑娘必是愿意走的那个,我听说你近日总去蓝贵人处走动,呵,不过就你这种玩忽职守的奴才蓝贵人怕是看不上吧。”
看着思琴逐渐羞红的脸色,南木萱收敛了笑意冷声喝到“宫女思琴,性情乖张,玩忽职守,不尊宫主,嚣张跋扈,小喜子,去拿板子,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按住,玉溪,你给我数着,二十大板,打完送回尚宫局,我云香阁再落魄也不要这等狂妄不忠的奴才。”
南木萱这突如其来的冷喝一说完,众人早已惊呆,不说如今主子落魄了,就是最受宠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罚过谁啊,小喜子反应了一会,看着主子的神色赶紧去拿板子,那两个被指到的小太监平时只是粗使太监,对思琴这个云香阁的二等宫女从来都是敬着,怕着的,此时乍一听主子吩咐按人还有些不敢。
思琴更是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不服气的大喊“你凭什么打我,你一个不受宠的贵人你没有权利打我,你这是乱用私刑。”她之所以敢这么大胆也不过是觉得南木萱没有什么威势罢了,不过此南木萱早已非彼南木萱了。
南木萱并不理会她的大喊大叫,只对着那两个小太监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如今连你们我也使唤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