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古这时已躺在自己的床上昏睡,面色憔悴。刘骜一直心疼地守在她的身旁,表情凝重,尽管太医说不古已无大碍,但他却将信将疑,依旧舍不得离开,刘骜心底恐惧,从未有过的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身为帝皇,后宫佳丽三千,喜欢皇后是因为十余年相伴相随之情;喜欢班婕妤是欣赏她的贤良淑德、才智过人;喜欢赵飞燕是因为她能歌善舞、温柔多情;而不古,刘骜说不出她哪里好,说不清为何对她如此情有独钟,她不善音律,不会歌舞,不懂礼数,甚至还有点娇蛮,绝非善类,但和她在一起却有一种奇妙的欢愉,仿佛摆脱了一切烦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冉悦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担心皇上的身子,又不敢上前劝告,但见皇上对不古如此有心,心里自然暖和。
赵飞燕匆匆赶了过来,径直就扑到不古身旁跪倚在床边,怕吵醒了她,只得小声的抽泣,见不古神色虚弱更觉得内疚,跪向刘骜连连磕头乞求:“皇上,臣妾求你一定要好好待合德,她是臣妾唯一的亲人了,从前我们流浪民间,常常找不到东西吃,肚子饿了,妹妹就把她乞讨得到的食物让给我,天冷了,妹妹就把自己的衣服让给我穿,我们相依为命,没有合德臣妾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如今我们姐妹俩有幸与皇上相遇相知,已经再无别的奢求,只图个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臣妾不能失去妹妹,不能啊!臣妾求皇上爱戴她,保护她,让臣妾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赵飞燕哭诉着,说得撕心裂肺。
听得刘骜的心隐隐作痛,他的两位爱妃前生竟如此困苦不堪,还要放下尊严上街行乞,他怎么能容忍?她们所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刘骜发誓不会再让她俩受苦了。刘骜立马搂住赵飞燕,捂着她的秀发,“爱妃说哪的话,朕一定会加倍疼爱你们,不会让你们受任何委屈。”
“是臣妾不好,合德贪玩,没看好她,一转眼的时间她就掉下湖里去了,呜呜……”
“幸好爱妃在她身旁不是吗,不哭了,多亏了爱妃。”
赵飞燕倚在刘骜怀里,想要他给与安心的答复,“皇上,你一定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誓言。”
“朕永记在心,定不负卿。”
赵飞燕见刘骜下此誓言,顿觉得宽慰,擦干眼泪说,“皇上,你会疼爱我们到老么,那时候我和妹妹容颜不再,你保证不会去爱新进的嫔妃?”
刘骜挠了挠赵飞燕的脑袋,肯定道:“傻丫头,等到你们容颜不再的时候,朕还哪有力气去喜欢别人的嫔妃?”
在古代,得到一个男人如此诚心对女人来说是一生的保障,赵飞燕幸福的笑了,“得皇上这句话,臣妾还求什么,只是今晚皇上还得去陪皇后,合德就由臣妾来照顾吧,皇上不必再为我姐妹俩操心了。”
刘骜看了看不古,放不下心:“不行,朕不是刚刚才发誓要好好待你俩人,爱妃这是要朕违背誓约吗?”
“那我俩一同看着合德吧。”
“依朕看,爱妃身体也虚,还是回寝休息,合德这里有朕,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刘骜也是怕累坏了赵飞燕。
赵飞燕心里暖暖,万分安慰,“合德到底是皇上的妹妹,还是臣妾的妹妹,照顾妹妹是做姐姐理所应当做的事。”
“那合德到底是爱妃的妻子,还是朕的妻子?照顾自己的妻子难道不是朕分内的事吗?”刘骜对女人可谓是无微不至,体贴用心,好一功夫才把赵飞燕劝走休息,自己留了下来。
次日早上,晨露未稀。
不古睡眼惺忪的醒来,房间里燃着烛灯还昏昏暗暗,不古想起了昨天掉水的一瞬,心里忽觉后怕,怀疑自己这番是死了还是活着?不古撑起有力无力的手赏了自己一巴掌,呀,果然疼。
‘嗯哼:嗯哼,夫人您终于醒了。’
‘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嗯哼:跟你说过多少次失水时要保持冷静,平躺着就能浮起来,要是不吸取教训,估计下次就没救了。’
‘当时哪还想得到冷静嘛,再也不想经历了,以后在离水十米的地方记得提醒我,我不过去就是了。还有,我好饿。’
‘嗯哼:饿就起来吃东西,你身旁还躺着一只神兽呢。’
‘神兽?’
不古转过头,看见刘骜居然扑倒在床边睡着了。尽管房间昏暗,但凑身去看,依旧能清楚看见他的面容。刘骜不睁着眼睛看她的时候,她才敢认认真真的观察起他来。此番一看,更觉得刘骜的长相姿容既好,刚毅的眉宇间又蕴含一丝阴柔,鼻梁高挺,嘴唇感性,让人看不厌烦。不古直盯着刘骜的眉宇发愣,或许真正的赵合德说的没错,她把刘骜如婴儿玩弄在鼓掌之中,如今看来,刘骜的睡相还当真想一个婴儿。
不古噗嗤一声笑了,刘骜就是蠢,傻瓜才会呆在她身边照顾她。不过不古倒有点小欢喜,不知为何心窝暖暖的。
必须暖,他是皇上,是九五之尊,又不是医生、保姆,也不是爹妈有义务看好她。
‘嗯哼:夏不古同志,我感受到你心跳了咦。’
不古唰的一下连红了起来,心跳,不可能。
‘哪有,你最好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