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拒绝,释雪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直接了当的拔出剑:“出手吧,就像第一回见面一样,赢的人说话。”
百里子幽咬牙:“不用比都知道,我此时武功还不如你,结果自然是你赢,不过我真的不能陪你去。”
“为什么?”
“因为你……你需要自己去寻找,我,你是靠不住的,至少现在还靠不住。”
“不会,在竹林的时候,你很靠得住。”
“那是因为那里本就是一片静逸世界,没有外人打扰,没有外物的对比,所以你才会觉得靠得住。”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百里子幽斩钉截铁的说。
“所以我就得放弃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意义?”
活下去的意义不能寄托于竹林时的光阴。百里子幽是那么想的,“没让你放弃,经历过的时光也放弃不了,只是希望你把它隐藏起来,去寻找另一份意义,你那么的出色,命格不该局限于此,尝试下为自己而活吧。”
“你……”释雪彻底迷茫了,她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关心。
从记忆深处飞回,在安静的祁飞城街道上,释雪还在等待他的回答,经历了四年光阴,释雪总算是想通了他对自己的意义,无奈百里子幽还是看不清。
“百里子幽,对于你来说,我是怎样的存在?”事不过三,这是释雪能给自己的最后的机会了。
她的问题,百里子幽真不知该怎么回答,能让她一再询问,他自是知道里面有意义,可是他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想再一次凭心里的感觉回答,可是此时他却回答不了,或许就是因为她说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他不敢回答了。
百里子幽怒气渐渐散去,可脸依旧绷的紧紧的,释雪无语了:“不会回答不想回答不能回答,起码你给一个答复嘛。”
“不会回答。”
“好,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等释梦王朝的事了结之后,我会用行动告诉你的。”释雪下定了决心。
两人就着一个红灯笼一路慢慢走回到天月,这段路,是他们并肩走过的最长亦是最短的路。
天月今日也和外边一样点起红灯笼,灯笼上都贴这‘庆’‘贺’两字,走到之前小狐狸她们比赛的赛场,释雪停了下来,说:“我到了,你该回去了,不然竹叶他们可就要担心了。”
百里子幽转身看看身后:“难得他们今日听话没有偷偷跟过来。”
“是啊,所以,偶尔体谅一下他们吧。”
“不急。”百里子幽走上比武台,“看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你还欠我一个愿望。”
“你说。”台下的释雪看着他。
天空飘下点点白雪,百里子幽伸手接住,然后看着它在手心融化,“跳舞,为我跳一支舞。”
百里子幽你……“我不会。”释雪稳了稳跳动的心脏。
“我也没想过要你跳的有多好,你就像你看过的表演一般舞一下就行。”
“百里子幽,你这话……是无心的?”
百里子幽吸了一口冷气,“我说话不当伤着你了?”释雪摇摇头,举步走上台。百里子幽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
“大约就是前几天吧。”释雪随意的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再呼出一团白气,“要舞也得有曲子才行,你……”
百里子幽把灯笼放到脚边,伸手:“不巧,你不会舞,但是我会曲子。”
释雪一笑,解下披风,把别在腰上的玉箫递给他,放下披风后,释雪转了几圈,感觉还不错,说:“开始吧。”
“你不用好好构思一下舞步?”
“不需要,在这种贸贸然的情况下再怎么构思也是徒劳,而且,我会跳。”
“那你刚才……”
“你猜?”
……百里子幽猜不出来,后来他无比后悔,想着若是此时进一步追问,或许他就能根据她说的话领悟到什么,两人也就不至于错过几年和她需要陪伴的几年。
玉箫夏日冰冷冬日温暖,百里子幽拿着不知是自带温度还是释雪暖和的玉箫,轻轻的开始吹奏起来。释雪转身不看他,只觉得雪渐渐的急了起来,她脚尖微垫,手臂伸展,手指微伸,瞬间,裙袂扬起,箫声紧和,天地间绝美的景象在此上映。
观她舞的人只有他一个,听他曲的人只有她一个。这舞,是他看过最动心的亦是她跳过的最走心的舞,这曲,是她听过最刺心的亦是他吹奏过的最用心的曲。箫音起舞,和谐而又美好,可是这却成了他们最后的回忆,最后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温暖回忆。
百里子幽,此时的你或许还不明白一个女子单独为一个男子起舞的意义,可老天为什么让我明白了呢,两个人,独独让我明白了,不过还好,还好让我明白了,这样我在紧要关头因为有了你这个执念而拼命求生,我不想死了。你曾经说过你不是我的依靠,也成不了我的依靠,如今的你对如今的我来说仍然成不了依靠,可是在你身边我很安心,这就已经够了,足够了。
后来的后来:
【我去,释雪你就是个自作主张的混蛋啊……啊……不是混蛋,是……反正你就是自作主张,虽然当时我们没往那方面发展,但是你就没有从我的一些小习惯里看出什么东西?啊?想当初我一个正值年华的皇子,这辈子……啊不,下半辈子先不说,就上半辈子只让你一个女人近过身,就迁就过你一个女人,你想睡就睡想走就走(就字面意义的睡和走),我是半句怨言都没说过,虽然是有过一些小情绪,但是我都迁就你了,跟师傅学来的第一件手工首饰也戴到了你的手上,我还为你做了一把扇子,扇面上画的都是竹子……这一切的一切你都看不懂我的潜在意识?】
【扇子题的是什么字?】
【呃,永远。】
【怎么就题了永远?】
【呃,当时没多想,就很顺手的题了。】
【所以,根本不是我混蛋是你笨蛋。】
【你就不是笨蛋了?】
【显然,毕竟我是自己看清自己的感情,而你居然还需要别人点醒。】
(百里子幽气急攻心,卒,释雪很Happy的为他洒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