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就好像是赵艾的第二个家一样,总是在住院住院住院……赵艾醒来后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几乎笑出声来。医生说赵艾昨天昏睡是因为流产造成的过度虚弱,如果不是因为施救及时,这人可能就没了。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很渴,盛满水的杯子就在桌子上搁着,她抬手就能拿到却懒得动,像是自我惩罚一样,终于她又闭上了眼。
陆涛几乎是在进入病房的瞬间就知道赵艾已经醒了,竟管赵艾闭着眼睛!就是这样,两个人已经熟悉到用气息来探知对方的状态,却还是学不会怎样相处。
“想吃点什么吗?没想到你会醒那么早,这是琪琪给我送来的早餐。”陆涛说。
“我想喝豆浆!”赵艾知道装不过去,又很渴,于是就不打算装睡了,声音哑哑的说道。
“好,我让琪琪送过来。”陆涛点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就是有点渴,你那里有没有喝的?”赵艾看着陆涛面前那还没有打开的早餐保温瓶。
“喝的?应该会是咖啡,我看一下,要是咖啡你也不能喝。”说着陆涛将保温瓶打开拿出一个纸杯,看了下笑着说:“咖啡!”然后他才注意到桌上有杯水,拿起来递给赵艾说:“口渴先喝口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琪琪给你买来。”
“不了,不饿。”赵艾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口,最后拿着杯子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饿!”陆涛苦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两人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好象这里也不是医院而是自家别墅的客厅似的,一切显得那么自然,可是又怎么会自然呢。
终于,沉默如期而至!
“赵艾,孩子咱们还会有的,只是这个不行,他…………”陆涛站在窗前,背对着赵艾。
赵艾从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只是强忍着,让自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然而,这样的场景对于现在的赵艾来说就像是接近爆破临界点的气球一样,一点即破--只需要一点燎原的星火!一直在忍耐的她终于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于是所有的悲愤,都转移到了手中那最无辜的水杯上,她用力的将那杯子掷到地上。
只是,即使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病房中那样突兀,也没有让陆涛的脊背有丝毫的颤抖。可是,背后随之而来的抽泣声却让他按耐不住内心的焦虑。
“这个不行?那下一个就可以了吗?你以为他是什么?那是活生生的血和肉,那是我的孩子。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来都不敢想你会不要她。”说完这些话,赵艾脱力几乎昏死过去。
短暂的眩晕使赵艾后脑重重的磕在了病床的床邦上。赵艾甚至想借着这重重一磕昏过去算了,可是却偏偏不能如愿。
听见“铛”一声的声响,陆涛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看到赵艾闭着眼倚在床梆上一动不动,好像昏过去了的样子。他赶忙回身,准备去查看赵艾。人还没有走到病床跟前,就见秦疏朗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