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宸拿着酒壶,慢吞吞地坐回床边,仿佛没看到身边小皇后两眼放光的急切模样,若无其事地晃动着手中的酒壶,斯条慢理地说着:“这酒啊,可是宫中珍藏多年的佳酿,若不是朕大婚,估计内务府那群奴才还舍不得拿出来呢,朕看着也没啥特别的,皇后,你说呢?”
萧煜宸边说着,边拎着酒壶,状似不经意地在阿诺鼻尖处划过,成功被酒香诱惑到的某只脸上垂涎更明显了!眼巴巴地盯着萧煜宸手中的酒壶,就差没扑上来抢了!
萧煜宸愈发觉得这小皇后有趣得很,那副小狗等着主人投喂的小模样要不要表现得那么淋漓尽致啊?他仿佛都看到小皇后身后有条大尾巴摆得正欢了!说好的矜持腼腆大家闺秀呢?如此卖萌真的好吗?!
阿诺可不知道萧煜宸对她的腹议,她只是觉得这男人也太不男人了吧,喝个酒都能磨叽那么久,像哥哥他们那般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才叫酣畅啊!阿诺的耐性向来不好,见萧煜宸迟迟没有动作,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您身体不好,不宜沾酒,这壶佳酿还是让妾身代劳吧!”
阿诺说罢,就迫不及待地伸手要“接过”萧煜宸手中的佳酿,可惜一直在给小皇后下套的萧煜宸早有防备,又怎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身手难得敏捷了一回,一手迅速地将酒藏于身后,一手抵着朝他扑过来的小皇后,以防两人一起向后倒去。无视小皇后委屈的小眼神,将她的身子摆正,轻点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皇后别急啊,还记得朕刚刚说要和皇后玩个游戏吗?赢了才有奖励哦。”说罢,还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那意思不言自明。
“赢了才能喝?”阿诺的好胜心一直很强,要不然也不会一直念念不忘要和萧煜宸“决一死战”了,如今听到有机会赢萧煜宸,她的兴致马上就来了,终于舍得将一直粘着酒壶不放的双眼移到萧煜宸身上,“好啊,怎么玩?”
萧煜宸见鱼儿上钩,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其实很简单的,你看,这样把手像布匹一样张开就代表布,把手握紧就代表石头,伸出两根手指就代表剪刀,剪刀可以把布剪断,布可以包住石头,石头可以砸烂剪刀,所以剪刀比布厉害,布比石头厉害,石头比布厉害,待会朕和你同时出手,谁比的手势厉害谁就赢。”
萧煜宸说了一堆,实际上这“很有趣的游戏”不过是毫无技术含量的“石头剪刀布”罢了,换作任何一个现代人,早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了,可阿诺是个古人啊,还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古人,所以她不仅耐心地听萧煜宸将游戏规则介绍完毕,还充分发扬好学生的优良传统,不懂就问:“为什么布比石头厉害呢?石头也可以把布砸烂啊,若换个有棱角的石头,只需划一下布就破了。”
“……”萧煜宸表示有个如此“好学”的学生真心伤不起啊,为什么当初教妹妹玩石头剪刀布时,他妹妹就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呢?!话说从小到大他也没见过谁质疑这石头剪刀布规则的合理****?!怎么被小皇后那么一说,好像真的不太合理?“咳咳,你就当这石头比较光滑也比较小,没本事把布砸烂好了,总之规则就这样,咱们开始吧!”
阿诺瞥了眼萧煜宸,显然对他这解释不是很满意,总觉得他在敷衍自己,可一想到那壶被萧煜宸藏于身后的酒,这点点不满也忽略不计了,摩拳擦掌,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朝萧煜宸招呼道:“来来来!让你见识下本小姐的厉害!”
萧煜宸真的很想吐槽,不就石头剪刀布吗?!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好吧?!居然激动到“本小姐”都出来了!在他这皇帝面前自称“本小姐”真的好吗?!但见小皇后兴致勃勃的小模样,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是?难得对方如此配合自己,他高兴都来不及呢!又何必节外生枝?
虽然他一直若无其事地和小皇后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心里却始终没有忘记窗外还有个细作在,因而从刚刚开始,他虽说没有明显压低自己的声音,却也将音量把握得很好,确保他不想让屋外之人听到的话屋外之人绝对听不到。可如今火候够了,若再不让窗外之人“打听”到什么有用信息,对方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萧煜宸嘲讽一笑,眼神却始终专注地盯着自家小皇后,语气刻意上扬几分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朕可是很期待皇后会带给朕怎样的惊喜哦!”
卧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笑得那么恐怖?!阿诺忍不住浑身一颤,一时接受无能傻眼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已是莫名其妙地输掉一盘了!阿诺不得不怀疑萧煜宸刚刚绝对是故意的!
“皇后承让,朕就在此谢过皇后赐酒了。”萧煜宸像是完全没看到阿诺控诉的眼神般,笑容诚恳地从身后掏出那壶酒,斯条慢理地往嘴里送。
阿诺眼巴巴地盯着那壶酒,随着萧煜宸的动作,脸上的垂涎愈发明显,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口水。眼见那壶口快要碰到萧煜宸的双唇了!她的眼神也变得炙热无比,仿佛生怕萧煜宸一不留神把酒一口饮尽!
阿诺的这些反应自是全落到了萧煜宸的眼里,心里的恶趣味得到满足,终于大发慈悲地决定不再逗自家小皇后了,将那壶已经到了嘴边的酒再次放下,对上阿诺疑惑的眼神时,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