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荒谬又真实的梦,梦里她被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带到了酒吧后边的休息室,按在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上……。
陶旻仰起头看了一眼抱着她的男人。那男人半靠着墙角,坚实的胸肌未加遮掩地展现在她面前。他一手枕在陶旻的脑袋下,另一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微闭着双眼,像是已经睡熟。
陶旻盯着他看了看,轻轻拉开他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支起身子。就在她准备翻身下床时,楚恒忽地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怀里。
陶旻被楚恒拉回到床上,继而又轻巧地被他压在身下。
“去哪儿?”楚恒拉住陶旻的手腕,压在床上,眼睛眨眨,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这什么毛病啊?这么现实,一完事儿就走?”
单人床一米见宽,不仅身子被钳制住,眼神也无处可逃。陶旻看着面前清澈的双眼,直咬嘴唇。“你醒着啊,装睡吓唬人。”
楚恒笑笑,松开手,放她下床。“嗯,得留心逮你,省得像上次一样,一睡醒连人都找不到了。”
“我又不是贼,又不惦记你什么……”陶旻伸手推他,把他推到了角落里,自己则下了床,利索地捡起堆在一边椅子上的衣服。
酒吧的休息室是个半地下的屋子,只有小小的一扇窗,本来就不怎么透光,现在到了傍晚,太阳下了山,屋里更是灰黑的一片。
楚恒伸手开了台灯,借着微微的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陶旻不羞涩也不遮掩,刚刚穿了内衣内裤,这会儿正弯着腰在一堆衣服里分辨自己的衬衣和裤子。
楚恒背靠着墙角,墙壁渗出的冰冷空气顺着他的脊背慢慢蔓延开,驱散了他脑子里杂乱的思绪。“咱俩的关系,理一理吧?”
话音刚落,陶旻扣着扣子的手稍稍顿了顿。“擦枪走火,有什么可理的……”
陶旻本以为今天下午的事儿,不管是她说的那句胡话,还是之后的云雨,都不作数。她本想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两个人再见面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楚恒非要不留情面地揭穿她。
他们两个人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再不济也就是再续前缘,之间总该留层纱,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关系,朦朦胧胧就挺好的,生生捅破,谁脸上都不好看。可如今他这么一提,倒是干脆地把那层纱揭了开来,赤裸裸的真相暴露在面前。
“一夜情?不算吧,这可不是第一次了。”楚恒坐起身,本来遮住了小腹的毯子现下滑落到了腰间,精壮的上身一览无余。
陶旻不自在地侧过身子,“你想说什么啊?直说。”
楚恒笑笑,慢悠悠开口:“你下午的提议,我刚才想了想,我觉得也未尝不可。”
陶旻穿好衣服,对着门背后的镜子理了理头发,装傻道:“假男友啊?你现在不就是了吗?”
“不是这个,是‘做实’那个。”
陶旻侧着头,又从镜子里打量了一下楚恒,笑道:“我那是喝多了,胡说的。这你也信?”
楚恒笑笑,对着镜子里的陶旻狡黠地眨了眨眼。“你刚才喝没喝多自己清楚。”
“懒得和你说,走了。”陶旻扭过头白了他一眼,伸手背上包,拿起大衣。
这么多回合的接触,楚恒现下可算是找到了这女人的软肋。不信爱情也不信婚姻,本来自由自在,可耐不住上有父母催着她结婚。这简直就是只想要振翅高飞的小鸟,可无奈脚上却绑了块大石头。
楚恒想透了这一层,便无所顾忌,有了种翻身做主人的爽快。他趁着陶旻还没走出休息室,笑着对她说:“你回去仔细想想,过时不候了。”
和父母见了面,也吃了饭,借着楚恒这层假男友关系做保护,陶旻原本以为能过一阵子舒坦日子,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陶德成坚信酒品看人品,因此对楚恒及其满意,更何况他这个“准女婿”的相貌、收入没一样比人家差,便渐渐重拾起丢弃了多年的自信,在邻里间也能够昂首挺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