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绝望,曹昊喆眼睁睁的看着白落雪被宝哥抓走,而自己,竟然无能为力,他死死扼住地面的手,不由得扣的更紧了,鲜血汩汩的从指缝之中滴落下来,染红了眼前的地面,染红了他的双眼。
曹昊喆口中钢牙紧要下唇,一直到口中弥散了一股浓浓的血腥的甘甜。
曹昊喆猛地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和自己渐行渐远的白落雪。
“砰!”的一声。
曹昊喆攥紧了双拳,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紧接着,他站起了身来,踉踉跄跄地朝着白落雪的方向走去。
“落、落雪……”曹昊喆的双眼的目光坚定,双手紧攥成拳,猛地一脚踏在了地面之上,一步一步强忍着身上的疼意,冲上了前去。
曹昊喆在地上摸起来了一块板砖,用尽了全身上下仅存的一丝力量,狠狠的朝着宝哥的头上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宝哥还沉浸在抢夺了白落雪的快感之中,竟然没有一丝的防备,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宝哥的身子一栽,一下摔倒在地,脖子上挂着的吊坠,不慎掉落在了曹昊喆的书包中。
曹昊喆趁机,一把抓住了白落雪的手,大吼了一声,“快跑!”
失了神的白落雪,被曹昊喆的话音拉回了神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和曹昊喆朝着马路上跑了过去。
“吱!”
出租出和地面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曹昊喆将白落雪塞进了出租车中,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上车,就徒然一把被身后追上来的黄毛等人给拽了下来。
“师傅开车!”曹昊喆砰的一下子关上了车门,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之中,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出租车司机生怕自己惹上麻烦,一脚油门,出租车猛地飞驰了过去。
“啊!啊!”
曹昊喆双手抱住了头,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上。
良久之后,或许是宝哥、黄毛等人打了累了,宝哥一挥手,阻止了众人,碎了一口吐沫,在曹昊喆的脸上,用力的一脚踩在了曹昊喆的手中,脚下用力捻着,不屑地说道:“草******,一个废物,竟然坏了老子的好事,也不他妈知道还手,打着没意思,哥几个,走,找几个妞开心开心。”
说着,一群人转身开离开了学校。
宝哥来到了酒店,找了两个甚是妖艳的女人,一边摸着,一边将女人拉近了房间当中,当宝哥脱下了衣服的时候,倏然,发现带着自己脖颈之上的吊坠竟然不见了。
顿时,宝哥一惊,这个吊坠可是自己死去的姐夫,在临死之前交给自己的,还说这个吊坠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万万不能丢失。
宝哥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立即推开了两女,沿着自己今天所去过的地方开始寻找了起来。
……
哗啦啦……
天空之中,布满了黑漆漆的阴云,仿佛承受不住阴云的重量似的,要从天空之上坠落下来,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将土地砸出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
“嗒……”
一滴水滴砸在了曹昊喆的脸上,他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染红的水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了下来,沁湿了他干涩的唇。
“我、还没死吗?!”曹昊喆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双手撑住了地面,艰难的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来。
“砰!”的一声,曹昊喆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泥水混杂着血水,糊在了曹昊喆的脸上。
……
曹昊喆根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走回家的,到了门口,他的双手颤抖着从兜里拿出了钥匙来,“吱嘎!”的一声,大门被曹母推开。
“砰!”
忽然,曹昊喆感觉到了眼前了一黑,朝前摔倒了下去。
“啊!”曹母大叫了一声,当看清楚了眼前血肉模糊的曹昊喆,顿时大惊,立即的喊道:“儿子、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孩子他爸,快过来看看……”
之后的事情,曹昊喆就不记得了,只知道耳畔不段的传来了父母的呼喊声、痛哭声……
当曹昊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他浑身上下缠绕着绷带,看起来,就像是木乃伊似的,刚刚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一股温热的感觉,顺着指尖袭遍了全身,微微的侧目,白落雪竟然头枕在了自己的身旁,睡了过去,看着白落雪脸上的疲色,曹昊喆嘴角扯起了一抹苦笑。
刚想要伸手,伤口就被扯的火一般的灼疼,曹昊喆皱了皱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白落雪欣长的羽睫微微的颤抖,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你醒了!”
“嗯。”曹昊喆点了点头,干涩的口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你怎么在这里?”
“是叔叔和阿姨到学校去给你请假,我才知道你住院了。”白落雪手指卷起了衣襟把玩着,一张欺霜赛雪的小脸上,泛起了一抹绯红,“不过你放心,我和叔叔阿姨说,你是放学的时候,不小心失足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的。”
闻言,曹昊喆皱了皱眉,自己竟然住院了!
对于医院,曹昊喆从来不陌生,从小到大,自己出入医院的次数,远远要比出入饭店的次数还要多,曹昊喆对医院,可没有一丝的好感,这里,左不过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家中已经都要揭不开锅了,在付高昂的医药费,想想,自己都对不起父母。
曹昊喆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用缠绕着纱布的双手,艰难的撑起了身子来,口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我要出院。”
“可是,你身上的伤……”
“我要离开这里!”
还没等白落雪的话音落下,曹昊喆立即打断了她的话。
“好好好,我马上帮你办出院手续。”白落雪拉住了想要下床的曹昊喆,道:“你等我一会。”
说罢,她便走出了曹昊喆的病房。
……
曹昊喆和父母租住在一个不足三十平米的房子,父亲除了每天到工地干活以外,每晚都会去街上捡废纸壳、啤酒罐,来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增加一些收入,曹母这两天为了曹昊喆操碎了心,曹昊喆的医药费足足3000块钱,这对于曹家来说,绝对是一笔巨款。
曹母好求歹求,在曹昊喆舅舅家借来了钱,可正巧,让曹昊喆的舅妈撞见,她下令,让曹母今晚之前,必须将3000块钱还回来。
“咚咚咚……”
正在范畴哪里能够筹来钱的曹母,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本以为曹父回到家中,走到了门前,刚刚推开了房门,就听见了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吼叫声,“张莉,还钱!”
“嫂、嫂子……来来,进屋。”曹母生怕白香芸的吼叫声,竟然了邻居,立即的请她进门。
白香芸不屑的剜了曹母一眼,扭着腰肢,走进了房中,一进门,她就捂住了鼻子,一脸嫌恶的表情,冷声冷气地道:“哎呦,这都什么味儿啊!?”
曹母苦笑了一声,道:“昊喆那孩子病了,我给他熬点药。”
“行了行了,我今儿来也不想和你说这么有的没的,我是来要钱的,你哥心善,但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赶紧把钱拿来,我还要去做头发呢!”白香芸四下瞧了瞧房中,连个下脚的地都没有,踢开了地上的一个废纸壳,走到了曹母的面前,将手伸到了曹母的面前,冷冷地道。
“嫂子,能、能不能在宽限几天,你瞧瞧,昊喆那孩子刚刚住院……”
“哼!他住院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白香芸冷哼了一声,打断了曹母的话,“少跟我废话,痛快的拿钱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曹母为难,脸色十分的难看,别说3000块钱了,就是现在让她拿出300来,都是一件难事。
“嫂子,你在宽限我几天行吗?我手里真的没有……”
“少他妈跟我整没有用的!”白香芸猛地一挥手,将曹母推倒在了地上,“张莉,今天要不拿不出来钱的话,信不信我烧了你这狗窝!”
“你敢!”
忽然,一道铿锵有力的男声,传入了两人的耳廓之中,顺着声音看过去,曹母赫然发现,曹昊喆竟然站在门口。
曹昊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白香芸的身前,从兜里拿出了1000块钱,甩在白香芸的身上,“这里是1000,剩余的2000块钱,明天晚上一定还给你!”
“行,我就在给你们一天的时间,2000块钱,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白香芸捡起了地上的钱,深深的白了曹昊喆一眼,不屑的朝着地上碎了一口唾沫,转身走出了曹家。
曹昊喆立即的走到了母亲的身前,将母亲搀扶了起来,看着母亲被白香芸为难的双眸之中满是晶莹,曹昊喆伸出了手来,轻轻的擦了擦母亲滚落下来的泪,“妈……”
刚一开口,曹昊喆感觉像是吞了一个冰疙瘩,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握在嗓子眼里,十分的难受。
曹母看着曹昊喆的模样,哽咽着说道:“妈没事、妈没事,昊喆,你怎么出院了,你身上的伤……”
曹昊喆用力的抽了抽鼻子,道:“妈,我没事,不用住院了,我刚退了1000块的住院押金,其余的2000块钱,我来想办法。”
“昊喆……”曹母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的滚落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白落雪,将一切看在眼中,她举步走到了曹昊喆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曹昊喆的肩膀,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帮你想办法。”
“不用了谢谢。”曹昊喆轻声道。
说罢,曹昊喆回到了房间当中,将书包当中的书本倒了出来,忽然,曹昊喆看到了一个闪光的吊坠,可是,他并想不起来这吊坠是从哪里来的,看起来也不值什么钱,就没有太过在意,直接将那枚吊坠扔进了一旁的笔筒当中,随后,曹昊喆缓缓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