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不介意。”龙炎见到她沉默，笑得越发欢畅。
羽球冷笑。
不回答？怎么能不回答，如果不回答的话，不就是承认自己心虚，承认自己的论点站不住脚，经不起推敲吗？
“不存在！”她回答道，斩钉截铁。
“那么，你就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而不是擅长幻术的修行者了呢。”龙炎舔了舔唇，露出看到猎物般的眼神。
“就是为了看到你这幅绝望的模样……你这么说过了吧？”
“你所说的破绽就是这个吗……”
“没错，前提成立，既然不存在修炼者，那么我的情况应该和原本的缸中大脑类似度很高，换言之，也就是所有的一切都由电脑模拟出来的情况。”龙炎用手枪轻轻敲击着桌子，竟似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很可能只剩下一个脑子：“就算是通过微电流用计算机分析显示出我的五感，那也应当是以第一视角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看到我的表情。”
“诶诶？没可能吗。”羽球歪着脑袋，眨着大眼睛问道，那伪装无辜的样子显得异常地……可恶。
“当然是，没可能的。”龙炎肯定地道，目光如电，逼时着她。
“真是抱歉！你那绝望的模样，很好地反应到脸上了啊！”将之岛笑眯眯地说着：“游戏开始变得有意思了呢……不过，想打败我？你还差得远了！”
“刚刚那个，是死亡flag哦。”龙炎眉毛一挑，道。
“的确呢……不过，我不是只剩下一个脑子了，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诶，但是你不满意的话，现在帮你把脑子取出来也是可以的哦。”
“那就不必了。”龙炎顿了顿，又道：“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他伸出手掌，三尖戟在他手指上转了一圈便消失不见，然后黑色的火焰跳动起来，当火焰散去出现在他手中的，是一叠黑色的卡牌。他轻轻一拂，卡牌便落在了桌面上，一共八张，背面朝上一字排开。
“要玩卡牌游戏？”羽球目光微动，她有些看不明白龙炎的想法了，果然，非正常的人的思考方式揣测起来就困难许多了呢。不过他还是用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
同样八张卡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字排开，不过那卡牌的颜色却是深紫色。
“规则是怎么样的呢？”她扶了扶凭空出现的黑框眼镜。
“先出完的就算获得胜利，如何。不过在那之前……”龙炎露出狡黠的神色，拿起一张卡牌，在眼前晃了晃。
“诶……美子，被耍了啊……”羽球眨了眨眼睛，然后低下头，一股丧女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甚至脑袋上开始出现一个一个蘑菇，嘴里不断碎碎念着：“啊啊，反正美子就是个没有人喜欢的人，美子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反正……”
“反应很快嘛。”龙炎耸了耸肩，没有理会羽球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反正下一刻她指不定变成什么性格呢。反正，该暴露的已经暴露了。
卡牌只不过是他随意的幻想，和脸上的表情不同，是绝对无法在外界显现的，但是羽球却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换句话说，她先前所说的，根本就是假话！这处世界，是以幻术构建的！
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修炼者的。而且……
“如果你想说是通过我的脑波，用超级计算机分析出来的话……”龙炎将卡牌举起，置于眼前，背面对着羽球：“那么，告诉我，卡牌上是什么图案呢？”
羽球没有回答，依旧低着头碎碎念着，黑色的怨念越发浓郁。于是龙炎笑得越发欢畅了。
“果然，时刻监视我的记忆，你也是做不到的呢。”
“嗖。”龙炎手指微动，卡牌在碰触到指尖的瞬间燃起红色的光，然后如同被点燃的火箭一般射了出去，被粗暴地撕裂的空气过了片刻才想起发出尖锐的哀鸣。从刚刚起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念叨什么的羽球美子终于抬起头来，异色的瞳中杀气骤现。那速度堪比手枪子弹的卡牌与她的目光相遇，竟然发出金铁交击般的脆响。最终无力地飘落。
“敢偷袭本座，想死吗？”羽球厉声喝道，气质再度变化，宛如君临世间的帝王。
“这一回又改女王属性了吗？无聊的家伙。”龙炎有些不爽地嗤笑，但更多的还是欣喜，在他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结果其实就已经注定了，回答不存在修炼者，那么就依靠揭穿她，不心虚，自然不会刻意说谎，那么进而推出那个缸中大脑论断存在问题，而如果羽球回答存在修炼者的话，她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起码将阶的的修炼者，会对一个毫无特点的普通人出手！无法回答，同样是会被揭穿。当然，就算是回答出来了，了；龙炎也有几个准备，不过不是那么有把握就是了。
“嚣张过头了！杂种！”她的手掌在桌子上一拍，背面朝上的卡牌被震得翻转过来，羽球瞥了一眼，上面的图案是一个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大脑，和一个覆盖整个图案的醒目鲜红大叉。
“现在就下结论，太早了吧！”
“你都树flag了，我还不能把胜利纳入囊中的话，不是太弱了吗？”
“难道……你以为自己很强吗？”这一回，换羽球露出讥讽的笑容，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住了，然后是整个人的形象突然模糊了一下，并不是之前转化形象的那种，而是好像信号接收不良一般的闪烁，甚至还传来“刺刺”的杂音。
然后，司掌着绝望的少女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对方表情，并不是伪装出来的，真实的惊讶愕然，甚至还有些许惊惧！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龙炎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大笑起来，不过，他的笑中，那仿佛针对整个世界的恶意，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失败了对吧，我就知道，一旦情况失去控制，你就会再度尝试读取我的记忆，时刻监控的话是很困难，但是偶尔读取一下对你来说应该没有难度才对……但是，可惜哦！失败了啊！”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细碎的黑发下遮掩的眼角，却没有半点皱纹。
“疯子。”朱唇轻启，吐出原本绝不应该从羽球口中说出的两字。
“哦？你是指哪一件事情啊？疯子大师。”龙炎继续笑着，像每一个精神失常的反派一样笑得诡异而疯狂。
“是赌上性命和你在这里玩论战游戏。”
“还是指趁机偷看不管是精神力还是实力都比我强上起码一个等级的你的记忆。”
“亦或是……”他用手轻轻撩开额前的碎发，露出恶魔般的双瞳：“暂时封印住星辰龙目，然后让精神世界的黑炎全部陷入狂暴状态这件事呢？”
“到底是哪一件事情，值得你如此赞赏啊！羽球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