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绣看着玻璃杯子里添了蜂蜜的羊奶,一点腥味儿都没有,反而散发着甜腻的香味,满意的笑了起来。拿了签子叉了碟子里的鸡蛋果子送进嘴里,商量着李氏:“不如我们用粉色十样锦的缎子做桌围,拿西洋来的的那一套玫瑰刻花玻璃花瓶,插了鸢尾摆在桌上如何?洗三礼的盆子咱们不用金盆,拿西洋的天马浮雕锡盆……”
建永帝也就是先帝,在位时期提高了商人地位。所以商人虽然可以穿绢戴绸,罗、锻、纱却是不能穿的,文锦绣一直引为憾事。那粉色十样锦锻不仅是文家不能穿的,更是贡品,是文家做皇商时建永帝赏的,一般的公侯人家都没有,拿来做桌围,可是奢侈了。
更何况一套玫瑰刻花玻璃花瓶,光滑透亮的玻璃上刻了一丛丛的玫瑰,烧的极好,不仅没有一丝气泡,而且上头的玫瑰栩栩如生,在西洋都是贵族才能用的上的。整个大周国,除了文家,也就只有文家进贡的皇室有了,不是一般的稀罕。
文锦绣来了兴趣,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签子等李氏拿决定。这些个东西在现代可是不值钱的,但在不能生产玻璃的大周,拿出来是极有面子的事。李氏看她热心,也十分欣慰。道:“就按你说的办。我把对牌给你,你自己去倒腾,也为你哥哥嫂嫂尽一份心。”
接着丫鬟撤了炕桌,文锦绣跟着李氏去了花厅。看完账册,吩咐完丫鬟婆子的洗三事宜,用午膳的时候,文锦绍带着宴客名单来了李氏这里。
“穗娘如何了?”李氏关心的问。
“早已醒了,吃了碗鸡丝粥,精神头不错。我和穗娘商量着定下了洗三的名单,过来拿给娘。”说着把一张大红烫金的单子递给李氏,坐在了文锦绣身边的锦杌子上。
李氏放下心来,接过单子边看边说:“那就好,让她放宽心,坐月子是大事!”
文锦绣就和文锦绍在一边嘀嘀咕咕:“……用十样锦锻……玻璃花瓶……怎么样?”说着洗三礼的布置“把二嫂的娘家人都请过来……亮瞎他们的眼!”抿嘴得意的笑起来。文锦绍面露感激,知道她是给罗氏撑场子,却又有些迟疑,道:“会不会太夸张了……?”
“有什么夸张的?二嫂不是怕人家说吗?他人要说我们满身铜臭,我们连洗三礼的盆子都只是不值钱的锡盆;要说我们的席面小家子气,可我们垫桌子的布都是上贡的十样锦;至于说我们强装清贵不知深浅……?就拿这些东西让她们好好瞧瞧我们文家的深浅好了!”说着浑身散发出一种‘我就是有钱你们来打我啊’的气质。
“就是要让她们看红了眼!”这话说的十分野蛮霸道。李氏和文锦绍都笑了起来,文锦绍也没了之前的担忧。
李氏却对文锦绍道:“给罗家多下几分帖子,还有你四伯母娘家周家……至于你三伯母娘家何家……就不请了!”
文锦绍低声问:“……是因为分家的事吗?”现在还只有长房清清楚楚的知道分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