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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宁晓梦篇(4)

买奶茶的阿姨大概四十多岁,她总是喜欢穿着白色的围裙,干净的一层不染。每到放学的时候,她的小店里面总是显得特别拥挤。一些学生总喜欢点好奶茶之后,去喝一杯阿姨特意煮的的花草茶,味道甘甜清凉,那些花瓣都是她自己院子里面种的,撑着换开的时候摘下来,晒干装好,保留着花的清香。

宁晓梦和蒙乐乐总是喜欢在芒果里面加一点香芋,味道很甜,阿姨每次都往里面加一些夜玫瑰花,味道就会清淡许多,但也不会干扰芒果和香芋的味道。

宁晓梦很喜欢奶茶店里面茉莉香茶的味道,她特意拉着蒙乐乐去花店买了一盆茉莉花,摘了几朵好看的花放进茶杯里面,倒进热水,香味很快就散发出来,蒙乐乐迫不及待的尝一口,眉头瞬间就皱到了一起。

后来,阿姨说,有时候看似简单的东西,做起来并不简单,就像我养花付出的感情,是你们看不到的,但是你们却能品尝出他的好味道。

宁晓梦明白,感情的魔力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例如,一杯简单的茉莉花茶。

“过几天是学校的篮球比赛,要不要去学校看看?”蒙乐乐一大早就跑到宁晓梦家,拎了一大袋的零食,一进门就开始吃个不停。

“什么时候?”宁晓梦问。

“下周六吧,到时候可以让念晓陪你去。”

说完,抢走了宁晓梦手里面的半包薯片。

“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啊,坐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意思。”

“话不能这么说,你去了就会知道谁赢了,而且顺便去散散心,我们美丽可爱的宁晓梦同学是时候继续祸害学弟们了。”

“就是会胡说八道,看我不教训你。”边说着,一只手朝着蒙乐乐的要掐去。

“女侠饶命啊!”

宁晓梦没有让念晓陪着她去学校,而是让妈妈给秦莫北打了电话,说是想要去学校走走。尽管是周末,但由于篮球比赛,学校里面的人还是很多,偶尔有几个说说笑笑的同学从身边经过。

“秦莫北,你去帮乐乐买点喝的东西吧。”

“那我送你到休息室里面坐一会儿,等我们忙完了就去找你。”

宁晓梦被安置在休息室的椅子上面,秦莫北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让她不要乱跑,宁晓梦点头答应,他才走出去。

休息室里面很安静,所有的运动员都在篮球场上面,宁晓梦听到了们推开的声音,“乐乐,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宁晓梦,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云?”

何云像是看着一只怪物一样看着她,察觉到她的不自然。

“宁晓梦,你看不见了?”

“恩!”

“那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不安分的勾引一诺,真好,至少现在一诺没有跟你在一起,你还是没有得到他。”

“嗯!”面对现在的何云,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们之间唯一的话题就是凡一诺,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了讨论或是争夺的权利。

“我真是讨厌你,是我告诉一诺,秦莫北喜欢你,只是没想到,一诺竟然在那个时候跟你分手,虽然这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我真的不明白。”

“也许这两件事情只是一个巧合。”

“一诺是喜欢你的,但是现在,从此以后,他是我的。”

何云离开了休息室,也许她没有穿高跟鞋,地板上没有发出蹬蹬蹬的响声,门被关上,休息室里面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一直到秦莫北到休息室里面找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僵的有些酸痛。

何云没有以前那么骄傲与嚣张,可是她的话却深深地刺进了心里面,凡一诺,从此以后是她的。

秦莫北本来打算带她到篮球场去看比赛,可是他却想在校园里面走走。

“反正我也看不见他们打得怎么样,还不如直接听结果呢!”

篮球场的比赛很热闹,宁晓梦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阵的欢呼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所大学读书吗?”宁晓梦问着。

秦莫北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真笨,那是因为你在这所学校啊。”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那时候我特别小,总是喜欢粘着你,妈妈总是跟我说你是多么的优秀,所以我就想读跟你一样的大学,告诉妈妈我也是很优秀的,这样你也不可以再说我笨。”

“傻丫头!”

“我还是很开心能来这所学校,在这里,我认识了蒙乐乐、李开心,还有凡一诺。”

“我也很开心。”秦莫北摸着宁晓梦的脑袋,眼神却变得深邃。

“秦莫北,我和你比起来,谁跟傻呢?”

“没有傻或者不傻,只有是否心甘情愿!”

秦莫北笑着将宁晓梦搂在怀里面,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胸膛,享受着怀里面的充实感。

“比赛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秦莫北说。

两个人朝着体育场的方向走去,欢呼的声音越来越大。

“赢了,我们赢了——”

“李开心,最棒——”

秦莫北和宁晓梦站在旁边,所有的人都跑到场地上欢呼,把队员抱起来抛到半空,36:75的成绩,李开心的队伍赢得毫无悬念。

蒙乐乐看到宁晓梦,开心的扑倒她的身上,抱着她使劲晃,就像一只鸭子扑通跳进池塘,然后欢快的摇着自己的小尾巴。

“我们学校又赢了,是不是很厉害?”

“有李开心出马,学校能不赢吗!”宁晓梦对于蒙乐乐的兴奋有些无语,对于李开心,她总能随时保持十二分的精力相处着。

李开心洗完澡,换好衣服,一群人往学校外面走。本来蒙乐乐提议打架一起去吃大餐,但是由于凡一诺的原因,李开心似乎对秦莫北很是排斥,宁晓梦说自己要早点回家,蒙乐乐也没有勉强。

宁晓梦被秦莫北送回家之后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想着何云说的话,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任性的权利,自己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怎么还能去压在别人的肩膀上面呢?

马路上有恢复了平日里面的车水马龙,写字楼里面依旧忙的不亦乐乎,就连学校里面黑板也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

就在这个春天到来的季节里,凡一诺的妈妈来找宁晓梦。

客厅里面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宁晓梦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和紧张,想要起身去倒杯茶,却被凡妈妈阻止。

“晓梦,不用了,阿姨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说话。”

“嗯。”宁晓梦感觉到自己有些紧张,手心里面有些细细的汗水。

“一诺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他小的时候,我和他爸爸很忙,根本就没时间回家,所以一诺从小就很少说话,人很安静,后来他认识你,我至今还记得他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他高兴的样子,当时看见那样的他,我真的很开心。”

宁晓梦的两只手紧紧地我在一起,指甲嵌进肉里面都没有知觉。

“作为一位妈妈,我只是希望一诺能够开心快乐就好,晓梦,阿姨知道你能让他一直快乐下去。”

宁晓梦有些不知所措,她依旧记得凡一诺跟他说分手的情景,简单的一句话和一个背影,结束了自己所憧憬的一切,想起凡妈妈说的这些话,感觉这个故事并没有结局,只是公主不小心弄丢了自己的王子,可是王子,你在哪里呢?

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颗石子,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念晓来的时候门没有锁,直接走到宁晓梦的旁边坐着。

电视里面正演着一部偶像剧,女主角正被男主角紧紧地抱着,而且进行着深情告白,把女主角感动的痛哭流涕。

念晓在她的手心里面写着,“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为什么别人的故事里面,男女主角无论是分开还是在一起,至少是从第一集到最后一集,而我的故事里面,男主角半路消失了,这是为什么呢?”

念晓关掉电视,客厅里面一片寂静。

“念晓,你会喜欢上什么都做不了的我吗?”

许久,念晓一直没有在她的手心上面写字。

“我是开玩笑的,带我回房间吧。”

宁晓梦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没有了凡一诺,就像找一个相似的人来替代他,这样的自己就像一个自私的吸血鬼,残忍的侵蚀着念晓的感情。

也许凡妈妈一直在国外做生意,并不知道凡一诺已经跟自己分手了。而且,宁晓梦觉得自己改变不了凡一诺,自己在凡一诺的心里面已经没有了特权。

念晓买了两盆仙人球放在房间的窗台上面,尖锐的刺包裹着她们柔嫩的心。念晓说,等到初夏的时候,仙人球会开出鹅黄色的小花,花瓣很娇嫩,气味清香。

宁晓梦很喜欢这两个仙人球,因为就算两三个月不浇水,它们也死不了。伸手轻轻地抚摸它们,指尖不小心被刺扎了一下,赶紧放进嘴巴里面,有淡淡的血腥味。

不禁皱了皱眉头。

“念晓,我们一人写一个愿望吧,然后插进花盆里面,希望我们的愿望也能像仙人球一样顽强。”宁晓梦的嘴角微扬,脸上浮现一抹好看的笑容。

宁晓梦的愿望是,希望一诺能够找到爱他的人,幸福生活一辈子。

“念晓,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念晓只是在她的手心里面写了‘秘密’两个字。然后将小字条叠好,埋进土里面。

午后的阳光洒满阳台,仙人球被灌满了阳光。

每次秦莫北来找宁晓梦的时候,念晓都会在宁晓梦的手心里面写着,“我还有事,我要回家了。”然后匆匆的离开,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

“念晓在躲你!”宁晓梦很确定的说。

初春时节的风很大,却没有冬日的寒冷,风里面带着暖暖的树梢嫩芽撒发出的清新的味道。夜晚,橘黄色的灯光洒在路面上,将两个人的身影拉长。

宁晓梦现在已经习惯慢慢的往前走,她知道,就算不抓紧身边的人的袖子,自己前面也不会出现花坛或是垃圾桶将她绊倒。

“秦莫北,你讨厌现在的我吗?”

“有点!”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喜欢!”

“为什么又讨厌有喜欢呢?”

秦莫北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意,宠爱的将宁晓梦搂在怀里面。

“是因为是很深很深的那种爱!”

这是多么然人无法理解的理论,可是对于秦莫北,在一天一天的相处,心里面的愧疚就像春天破土而出的小草,肆意妄为的长大。

“我们结婚吧,秦莫北!”宁晓梦推开了秦莫北的怀抱,只是面对面的站着,感觉这会是世界上最滑稽的求婚。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很熟悉的味道。

“哥哥,给姐姐买一朵花吧,今天的花很新鲜很漂亮。”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乌黑的头发绑成两个辫子放在肩膀上面。

“小朋友这是什么花啊?”宁晓梦伸手摸着娇嫩的花瓣,很是喜欢。

“香槟玫瑰,这些都是的。”

手不禁僵了一下,很快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思念你是我甜蜜的幸福,这是香槟玫瑰的物语,姐姐买一朵吧,它们很美的。”

她记得,凡一诺对她说过,因为喜欢它,所以我想要把握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你。

然后宁晓梦就开心的笑了,笑的天花乱坠。

也许秦莫北把所有的花都买下来了,只听见小女孩开心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开心的跑开了,一束花被抱进怀里面,鼻尖萦绕着满满的玫瑰花的味道,心里面想被一块石头紧紧地压着,难以呼吸。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不停的盘旋。

宁晓梦闭着眼睛,蜷着身体,将自己塞进被子里面,就像一只河蚌,躲在自己的壳里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

知道念晓敲门进来,宁晓梦才知道天已经亮了。

昨夜,失眠了。就像凡一诺跟她告白的那天一样,整个人对着那束香槟玫瑰傻笑,一次又一次的给蒙乐乐打电话,说自己很开心,知道蒙乐乐骂她白痴,然后狠狠的挂掉电话。但是宁晓梦依旧兴奋,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内一个细胞都在兴奋,整整一夜没睡,到天亮了,又匆匆的去找凡一诺。

昨天晚上买回来的香槟玫瑰被插在花瓶里面,放在床头,花瓣依旧娇艳,香味在房间飘散,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念晓,我想写信了。”宁晓梦说。

“你今天好像不舒服。”念晓在她的手心里面写着。

“没事!”

念晓不再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从书桌里面拿出信纸和钢笔。

窗台上面的仙人球的刺上面挂着水珠,折射着太阳的光芒,想的娇小可爱。

这是第八十五封信。

一诺:

以前看过一句话:偶尔的想念,却有深深地眷恋。以前的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深深地眷恋着,却只是偶尔想念一次,现在的我明白,那是因为不敢去想,因为每当忍不住去想一次,那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疼过一次就不想再去感受第二次,可是,又有谁能够忍受的住呢?

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将你放进我的心里面,把你一不小心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只要一不小心就能想到你,想到你的笑,你的温柔,你的体贴,你所有的一切。

我昨天知道了香槟玫瑰的物语,爱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只钟情与你一个。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对于我的一切用心都是骗我的,这样一个你会移情别恋,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我分手,为什么会音信全无。

以前,我以为我们就像童话里面的公主与王子,可是我这个笨公主却弄丢了王子,我们的故事要怎么写下去呢?

一诺,阿姨前几天来找过我,她跟我说让我帮你找到快乐,说你很爱我,我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开心快乐的人,可是我不敢说,不敢告诉阿姨,我们已经分手了,原来你没有跟阿姨说我们分手的事。就连我想问问你最近好吗,我都不敢说出口。

一诺,我向秦莫北求婚了,他对我的好我拒绝不了,所以我选择接受,你会支持我的决定吗,我想,你会同意的。

晓梦/笔

书桌上面的一束香槟玫瑰被宁晓梦糟蹋的体无完肤,花瓣洒落满地,念晓只是坐在宁晓梦的面前,什么话都不说。

“念晓,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很没出息,都被人抛弃了,还这么没出息的想着念着。我只是不明白,一诺为什么会突然跟我分手,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地,隔了一夜就什么都变了,我不相信他是耍我,不相信他喜欢上别人。”

“秦莫北也许更适合你。”念晓写着。

“有时候认定了一个人,真的很难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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