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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的荷尔蒙在飞(1)

尔雅

教室里的气味

教室后排总有一些气味传来,说不上好闻难闻,也不能确定喜欢或者不喜欢,当然,我已经习惯于这种气味了;要是在雨天,这种气味会更加浓郁一些,因为雨天使得气味湿润——我想是这样的。女生们集中在教室的后排,只有少数几个坐在眼力所及的地方,后者看上去小得可怜,鼻孔里永远有流不完的鼻涕,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她们也一直蜷缩在课桌后面,瑟瑟发抖,眼神里显现出巨大的惊恐和慌乱。相比之下,其余的则人高马大,仿佛健壮的母驴,桌子和板凳被挤压得吱吱呀呀,她们一直在窃窃私语,到了下课的时候,就会在突然之间,发出放纵的大叫,然后挤做一团,手舞足蹈,好像有一万只麻雀赶来聚会。她们谈笑的姿势非常夸张,肆无忌惮地在后面的空地上走来走去,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种骄傲的样子使得我们中的一些人很生气,凭什么她们占据那么大的空间,而我们却只能在前面狭窄的课桌和讲台间钻来钻去?狗卵有一次煽动我们说,我们可以找一个借口和她们打一次架,如果我们获胜,不仅可以杀掉她们的嚣张气焰,还可以就此占领教室后面的广阔领地。他一边说,一边磨他的黑糊糊的牙齿,一股鼻涕从嘴唇流到牙齿上,又渗进他的牙缝里去。说实话,我们都很瞧不起狗卵这样的人,他考试从来没有及格过,上课的时候总是放屁,老师打他就跟打苍蝇一样随便,还能指望他提出什么好计谋吗?

但是,那时候刚刚开学不久,我讨厌女生们这样。所以,和大家一样,我没有反对狗卵的建议。不过,就算我们有向她们挑衅的打算,也未必有胜出的把握―从体形和数量上来看,我们显然处于劣势。何况马平是坚决反对我们这样干的。马平的个子奇怪的高,他站在我们中间,就像是一只难看的鸡;每当他摇摇晃晃向我们走来,我们就会闻见他身上鸡屎的味道,而且,他一贯反对我们的做法,总是摆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俯瞰着我们说,事情是你认为的那样吗?―不是,绝对不是的。他的这种神态是跟我们语文老师学的,但是他学得一点都不像,因此看上去很可笑。我们都讨厌马平,他的个子太高,应该到高年级去上才对,还有,他和那些女生的关系过于亲密,和她们坐在一起喋喋不休,说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故意把声音弄得又尖又细,还用一只花手绢响亮地擤鼻涕,唯恐大家不知道他有一只花手绢;其实他的手绢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上面糊满了鼻涕和眼屎,白送我,也未必肯要的,可是令我们想不通的地方在于,女生们好像很喜欢他用花手绢擦鼻涕。有一次,张兰花被老师骂了,趴在课桌上哭,马平就把他的手绢递给她,让她擦眼泪。张兰花擦得认真极了,不仅擦掉了眼泪和鼻涕,还把整个脸面都擦过了―唉,张兰花真是不要脸啊。

总之,马平整天混在女生的队伍里,像个女人。

果然他说,你们为什么要和女生打架?事情是你们认为的那样吗?―不是的,绝对不是的。

和马平相比,我们其实并不讨厌狗卵,因此,我们一定要和女生打一架。

李三女

其实,这种气味从五年级的时候就有了。李三女坐在我身边,气味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起初我还以为是她脸上的雪花膏的味道,我就告诉她说,臭死了,臭死了。我一边说,一边用课本煽鼻子,就像是闻见某个人放了屁那样。当然我的这种姿态有些夸张,但是我故意如此。结果,我看见李三女哭了。她伏在课桌上,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把课本都弄湿了。她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不停地用袖子擦眼泪。她的样子有些可怜,还好像很羞愧,也许她抹了雪花膏就是给我闻的,我没有说好闻,反而说臭死了,让她伤心。之后,她再也没有抹雪花膏,有几天还不和我说话。她要是不和我说话,我当然不会和她说,我本来就讨厌女生。但是,那种气味还在,而且有时候更浓烈―原来并不是雪花膏的气味。我偶尔用眼角看看李三女,心里琢磨说,这种气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李三女的脸上长了许多麻子,仿佛一层湿漉漉的尘土,她要是抹了雪花膏,脸庞就会显得整齐和平滑一些;不过她的眼睛倒也不难看,看人的时候水汪汪的,像是刚刚哭过一场那样,头发黑而浓密,一条很粗的辫子挂在脑后,有时候当她迅速回头,辫子的末梢会从我的脸上滑过,带来一点细密的酸痛,然后顺着我的身体滑到更深的地方,隐没不见。―我没有生气,黑发如果摆动起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她是瘸子,一只脚卷曲起来,像一只难看的蜗牛。当她远远地走过来,我看见她的身体在剧烈地左右摇摆,臀部的一侧高高隆起,显得不堪重负,汗水顺着额前的发梢流下来,在阳光里闪亮。

她学习刻苦,成绩中等,经常有问题要向我请教,而我则显得倨傲,缺少耐心。我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会,简直笨死了。于是,她布满麻子的脸上便会出现羞涩的红晕,眼睛里的神色楚楚可怜。有一次,我打破了一片玻璃,老师十分生气,把我从座位上抓起来,就像鹰捉住小鸡。我的身体顿时腾空而起,离开了桌椅和地面,在教室的虚空里摇摇摆摆。事情发生得如此突然,我实在是难以描述内心里的巨大恐慌:记得七八岁的时候,一个流浪街头的疯子,也是这样突然将我揪离了地面,不知道要被抛往何方,当时惊恐地想到,也许我就要死了。事隔多年,在五年级的教室里重现此种景象,当然与往昔不同,除了肉体的疼痛和对于死亡的恐惧,羞耻感如同大浪一样汹涌而至。我虽然顽劣,但是一直有极好的学习成绩,在整个县城也算是赫赫有名,从来没有老师会对我这样粗暴。那一刻,我绝望地想,就让我这样飞出教室,落在坚硬的路面上,化作尘土吧。后来,老师把我扔到地上。我迅速站起来,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子,我也许就会冲向我的老师。他面目狰狞,身高体壮,体重超过80公斤,但是那又如何?我站在教室里,内心纷乱,眼泪差一点就要迸涌而出,又生生让我压了回去。我要是流泪,会让我的耻辱感更甚。

我看见李三女哭了。她的头埋得很低,一直要低到桌子下面的黑暗里去。她用手指抠桌子上斑驳的油漆,头发落下来,遮住了湿润的脸庞。没有人惹她流泪,她的泪水是因为我而流泻。那一刻,我感觉她就像是我的姐姐。当我柔弱的时刻,或者当姐姐感伤的时刻,姐姐也是这样,在我的面前,沉默地哭泣。

她要是没有麻子,没有瘸脚,也许就是一个美人。在一些夜晚,我会想起李三女。她的气味幽幽到来,被子一样把我紧紧包裹。她因为身体的摆动而凸出来的臀,像一颗饱满的,逐渐膨胀的彩色气球,在夜晚的虚空里摇曳飘荡。我发现我的下身,在可耻地蠕动。我11岁,五年级,如此念头当然令我羞愧。

姐姐

姐姐是伯父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上学,也许是不喜欢。她倒是喜欢听我讲学校里的事,她托着下巴,好像很入迷的样子。我有时候像老师一样给她提问题。她总是不会。然后我就找来一个木板,打她的手心。有一次我用足了劲,姐姐居然疼得哭起来了。她说,你怎么这样狠心,你看你看我的手。她的手心红彤彤的,还有些肿。我说,你不好好学习,就该这样。姐姐说,你学好还不是一样―快吹吹我的手,疼死了。我就捧着姐姐的那只手吹气,结果,她笑了。

姐姐很漂亮,当她从小镇的街道上走过,喧闹的小镇便会变得安静,很多人停下来,看着姐姐从那里走过去。我讨厌镇上的这些人,也因此讨厌这座小镇。他们的神色不怀好意,下流无耻。姐姐好像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也喜欢在街上走来走去。她在家里的时候,经常对着一面镜子看自己的脸。她喜欢镜子里的人,就好像那不是自己。有时候她会问我说,你说,姐姐长得好看不好看?我说,不知道。她失望极了,差一点又要哭。但是我能怎么说呢,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她是姐姐,姐姐长什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直到上五年级,姐姐都会搂着我睡觉。我伸出一条胳膊,从姐姐的胸口穿过去,抱住她的身体。姐姐的一条胳膊搂着我,另一条胳膊将我的身体覆盖。姐姐的身体白皙、柔软,丰满,还有一股甜蜜的气息。有时候我的手会抓住她的乳房,我会用嘴唇咬住她的粉红的乳头,姐姐的身体怕冷似的一动,她说,你干什么,好没羞。但是姐姐并没有推开我的手和嘴,她紧紧地抱住我,我感觉到甜蜜和安全,然后,我睡着了。

伯父从来不会笑。他坐在那里,喝茶,烟卷的雾气从他的唇齿间袅袅上升,眼睛越过我们的头顶,通向高处的虚空。很长时间过去,他也不会说一句话。有时候他会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的眼神里流露的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干脆什么都没有。有一两次,当姐姐搂着我睡觉,朦胧之际,我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沉默而严肃,之后他从我们身边走开。也许他不喜欢我们这样。

伯父是公社里的干部,每天早上九点去公社,下午五点回家里来,星期天也是这样,雨雪天气也是这样,准确得像家里悬挂的那只老式的钟。公社离家里不远,他步行走过去。在后面,可以看见他轻微的驼背,右手提了一只皮包,从我见到伯父的时候,它就那样陈旧,许多年过去,它还是那样陈旧。我有些时候会感到惊奇,为什么在伯父的生活里没有意外,哪怕是一星一点。

我的父亲在一座遥远的县城工作,我三岁或者四岁以前住在那里,但是我已经不记得那里的事情了。以后我也没有到那里去过。印象里那是很远的一个地方。我父亲把我送到伯父家里,以后再没有见过他,所以,我都想不起父亲的模样,有些时候我会怀疑,也许世界上就没有父亲这个人,也许父亲只是我的一种想象。我从小没有母亲。如果母亲还活着,我想她应该有一点像姐姐吧。

五年级的一天,我偶然听见伯父对伯母说,正在想办法让姐姐到供销社当售货员。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供销社就在镇上,很大的铺面,里面摆满了糖果、连环画、帆布鞋、黑色和白色的布,姐姐站在柜台里面,一定很神气,还会给我带回来糖和连环画。

姐姐说,我到供销社去,你说好不好?

好,我说。姐姐嘴里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我闻见一股糖的味道。

噙着姐姐身体右边的乳头,我睡着了。

王菲

英语老师是新来的,戴了一顶鸭舌帽,眼睛很大,鼓出来,像一尾金鱼。他在讲台上走来走去,教我们字母和单词。有时候他会把嘴巴张得很大,可以看见他的脏兮兮的、排列散乱的牙齿;有时候他会把舌头突出来,长长的伸展到下巴上,好像是临时贴上去的一块红布。他要求我们也这样张大嘴巴和伸出舌头。他忽然说,王菲同学,请你张开嘴巴。

我们都回过头去。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只有王菲坐在那里,把嘴巴紧紧地闭着。一定是她的嘴里有什么东西,不愿意让老师看到。在她的嘴巴里会有什么东西呢?她紧闭的嘴唇看上去红润鲜艳,仿佛涂了一层蜂蜜那样。当我们看着王菲的时候,她故作镇定的样子,但是很明显,她的脸变得通红。

英语老师走到教室的后排,站在王菲的面前,说,王菲同学,请你张开嘴巴。

王菲的脸更红了,但是,她还是没有张开嘴巴,仍然做出不在乎的神情。有些人笑起来了,狗卵响亮地吸鼻涕,有些人则在窃窃私语。我们看见,老师生气了,因为王菲看起来也太骄傲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尺,老师的大眼睛好像要从眼眶里迸出来。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忽然,老师伸出手去,抓住了王菲的下巴,他生气地说,张开嘴巴。

王菲惊惶地躲闪,却躲不到哪里去,她的下巴被老师紧紧地抓住,就像一条被捕获的鱼。她终于张开了嘴巴,一颗粘乎乎的糖掉了出来,落到课桌上。王菲狼狈极了,一张脸大红里透着苍白,泪水在眼睛里闪动。

我们发出大快人心的笑声。老师好像受到了鼓励,水果糖落下来之后,还抓着王菲的下巴没有松开,一直等到她发出尖利的哭声。老师严肃地说,王菲同学,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王菲的脸很白,红唇鲜艳,头发散开来,披到脑后。这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样。据说她本来在县城里读书。她很骄傲,看不起我们很多人。有一次她走过来,问我一道数学题。我当然没有讲给她。结果她生气了,她说,你摆什么臭架子?倒好像她问我题,是给我面子。其实并不是我不想讲给她听,只是,她走过来的时刻,带来了那种粘稠的气味,忽然就让我感觉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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