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直觉她心情不佳,堆满了笑对她说道:“殿下,过几日沐公子随父回朝,又有人陪殿下玩了,殿下就不要不开心了。”
楚雨亦是笑容满面的说道:“而且这次沐公子在樊城历练了半年多,肯定涨了不少见识,殿下不是对战场之事很感兴趣吗,正好让沐公子说给您听,顺便还可以切磋切磋武艺。”
羽殿下的神情才终于缓和了些。
侍女走了过来,福了一礼,说道:“殿下,水已放好,请您沐浴更衣。”
楚风楚雨当即也行了一礼,正欲退下时,只听得她吩咐道:“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人来,让他们帮我找个人,下去吧。”
说完她便走进了内阁。
沐浴后的羽殿下只用根白玉簪子将一头乌发束起,便倒头沉沉地睡了。
政乾殿上,萧芊羽拉了楚风过来,两个人躲在帘帐后,萧芊羽两眼瞪着黎修面露狰狞,大有他敢乱说话就冲出去跟他拼了的势头。
南皇萧于淳端坐在金銮宝座上,神色祥和不失威严,即使年过半百,身姿依旧挺拔修长,其年轻时的丰神俊朗可见一斑。他时而颔首,时而抬手,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的风范。
侍立一旁的俞公公已年过六十,稍有些弯背,神态慈祥,笑时眼睛就成了一条缝。
正当南皇听到兵部侍郎柳成勋说到镇西大将军以三万兵力一举挫败天烬十万大军喜上眉梢时,殿外来报,说是贺州遭遇大旱,田间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南皇接过俞公公递过的紧急奏折,越看下去眉间皱的越紧。
帘后的萧芊羽看到,不顾楚风的拖拉,径直走了出来,忽略殿上各位大臣的容色异样,向南皇行了一礼,正色道:“父皇,女儿愿为父皇解忧,就由女儿前往贺州赈济灾民,抚恤民心吧。”
未待南皇开口,黎修就站出来反对了,“皇上,公主尚年幼,且经验尚缺,还是另派他人更为妥当。”
此话一出,柳成勋也复议,“公主的确不太合适,更何况,灾情过重,民心不稳,若是灾民发生暴乱,做出伤害公主千金之躯的事来,岂不是太过冒险。”
萧芊羽气急,“父皇……”
南皇抬手打断了她,“传瑞王进殿。”
萧芊羽只好作罢,侧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黎修,黎修则只作没见到。
不一会儿,瑞王萧煜英到了。萧煜英实乃南皇的妃子赵氏所生,倒也是生的十分英武,浓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不熟识他的人还只道他是哪位少将。
萧煜英到了殿前,敛襟,跪拜,“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因何事唤儿臣来。”
俞公公接过南皇手中的奏折递给他,萧煜英看过,胸间起伏,面露悲悯的神色,再度跪拜,“父皇,儿臣愿前去贺州务必安抚好灾民,还请父皇恩准。”
南皇点点头,颇有些欣慰,“嗯,只是多加小心。”
萧煜英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萧芊羽看着自己这个皇兄离开,颇有些沉重,叹了口气。
“公主为何叹气?”
萧芊羽瞥了眼一脸若无其事的黎修,气冲冲地便要离开。
黎修忙追上,“公主是姑娘家,赈灾之事本就不适合您,末将只是说了句末将该说的话,公主就不要置气了。”
黎修又看她脸色仍十分阴沉,又似想到了什么,“贺州经过云州,公主是怪我破坏您找人的机会,只是末将不知,公主的什么朋友竟是如此重要?”
话不投机半句多,萧芊羽本是一片好心,全没往那方向想,此刻黎修提起,她方反应过来,虽有些遗憾,但也很是恼怒,“原来我在黎将军的眼里就只是自私自利的人。”
黎修一愣,再看那人,早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