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被清颜一吓,脖子一缩,刚才的豪情壮志跑到爪哇国去了。“唱唱完了。”
宾客们心里更是气。你丫的倒是敢作敢当啊,认怂了算是怎么回事。
“爱妃,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本君把你连同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扔到九幽狱去组建一间乐坊,让你尽情地歌唱。第二,你给本君重跳一次,你把本君哄开心了,本君就赦免了你和那些客人们。爱妃,你选吧。”
月初学着魔姬的样子朝清颜抛弃了媚眼,“帝君,人家可不可以选第三条。”
月初的媚眼在清颜看来就是眼皮抽筋。清颜给了月初一个灿如春花的笑容,“选第三条啊,可以。”
月初狗腿的笑道:“谢谢帝君,帝君你真好,么。”
清颜素手一挥,“来人,全部带走。”
见清颜瞬间变脸,月初忙道:“嘿,干嘛呢。不是说好给我选第三条的。”
清颜柔声道:“爱妃,你们乐坊的名字,本君都替你想好了,就叫九幽狱乐坊。全部带走。”
“卑鄙!”
底下的宾客们纷纷被军队围住。他们中不乏有灵力高强之辈,但也不敢轻易反抗,因为一旦反抗了,不管能不能离开皇宫,都意味着惹怒了大渊帝君,在大渊惹怒了大渊帝君,下场都不会好。
宾客们心里咒骂着大渊帝君的反复无常,同时也不满月初干嘛非得要拉着他们陪葬。九幽狱那地方,据说比神界的锁魂渊都恐怖,一旦进去了生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
出静上神气急败坏的大喊道:“你自荐枕席都干了,让你跳个舞吗,有那么难吗?你不跳,难不成要我们陪你一起去死?!”
“对,你不能那么自私,你不能要我们替你陪葬!”
“就是,快跳!快跳!”
“姑奶奶,求你快跳吧。跳个舞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
“你就发发善心,跳吧。我们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犯不着害我们啊!”
月初被下面的那群宾客吵得头都大了,彪悍的大吼道:“你们这群王八蛋,都他妈给老娘闭嘴!”
台下躁动的宾客,瞬间安静了许多。
“你们以为老娘想去那什么九幽狱的破地方组建乐队啊?!老娘他妈压根儿不会跳舞!你们他妈要老娘怎么跳?有本事,你们他妈怎么自己不去跳啊?!一个二个人模狗样的,就知道瞎吵吵!”
台下安静的宾客们又躁动起来了。
“你当我们不想跳啊!要是大渊帝君指名要我们跳,我们早就跳了。”
“跳舞,你都不会。你是不是女子啊!你要是实在不会就学那个魔姬,把自己扒光了,扭扭屁股,抖抖胸啊。”
月初脸都气红了。“你们这群王八蛋!你妈才把自己扒光了,扭扭屁股,抖抖胸呢。”妈的,情况简直不受控制。好好的寿宴,变成斗舞大会就算了,还变成了对骂大赛。
“王妃”
闻声,月初回头看向始作俑者清颜,没好气道:“干嘛?!”
清颜手中银光一闪,一支侵染着斑驳血迹的白玉短笛出现在手心。
“爱妃,你欠本君一份贺礼。你跳吧,本君为你吹笛。”
月初从未见过清颜眼底的柔情,讷讷道:“可是我真的不会。”
“没关系。你跟着本君的笛声跳就行了。”
言罢,清颜把短笛凑到玫瑰般的唇瓣前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清颜的笛声似乎具有安神的效果,月初听见觉得莫名的心安。
渐渐地月初沉浸在了清颜千回百转的笛声里,随心跳起了古典的舞蹈。只见红绸翻飞,清影绰绰,飘渺空灵,仿佛随时都要踏破虚空,乘风而去。
“大祭司,是飞天!”锦书震惊片刻又无比陶醉,“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的飞天!”
离垢墨色的眸子紧盯着月初舞动的身影。师父,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你跳飞天的样子该是有多美,如今看来却不如你真实的亿万分之一。
月初的眼神和清颜的眼神相互交融。他们仿佛回到了那片艳丽灼灼的桃林,那里世界只有彼此。他的笛是为她一人而吹。她的舞只为他一人而舞。
笛声绝,舞蹈也随之而停。
世界静的只听到丝丝风声。
清颜凝望着月初,心口的伤疤不断发烫,似乎要把胸膛灼烧出一个洞。
月初有些失神,刚才她的思维被侵占的一片空白,手脚不受控制的舞动。那个和清颜琴瑟和鸣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