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朝声源处看去,就连离垢也睁开了眼睛。
只见一个暗红锦袍的无双男子紧紧牵着一个红衣妖娆的艳绝女子,优雅地落座于主位上。
离垢喃喃地唤出那个令他思念了千年的人。“师父!”
锦书见大祭司的嘴唇微动,却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祭司,您在说什么?”
离垢没有回答锦书的话,墨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痴念。在他的记忆里,师父总是一袭纯白如羽的白衣,清冷若烟的脸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湛蓝的眸子无悲无喜,无嗔无怒。
大渊帝君身侧的红衣女子与师父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与师父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不同,她的眸子里流光溢彩,生机盎然。
理智告诉离垢,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心却告诉离垢,她就是你的师父,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就是你的师父。
此时,神界的十几位上神也炸开了锅,一个二个脸色像调色盘一样丰富。
“那那不是月神吗,听说她被夜寒太子打下诛仙台,流放人界,如何又会出现在大渊,看起来还和大渊帝君关系匪浅?”
一个中年女上神鄙夷道:“流云上神,你没听见别人称她王妃啊。她私下与凡人有染,夜寒太子嫌她不贞,她就转投了大渊帝君的怀抱呗。啧啧真是没看出来,平日里神圣不可侵犯的月神,其实那么不堪。”
一个娃娃脸的男上神皱眉道:“出静上神,我想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吧。”
“露华上神,你心思也太单纯了吧。你看她和大渊帝君那你侬我侬的亲密样儿,还能有假?她心机太重,咱们啊,都被她给骗了。要我说她就是……”
那出静上神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出静上神打了个寒颤,不悦地迎了上去,见离垢淡然自若的坐在席间。
出静上神恨声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一个神魔杂种也敢警告本上神,简直不想活了。”
离垢对出静上神的侮辱置若罔闻,墨色的眸子似乎滴入了一滴墨,黑色悄无声息的荡开,有丝诡异。
坐在上座的月初把宾客们的表情一览无余,那些人的惊艳是在意料之中,可那些鄙视和厌恶算怎么回事。为为什么,她觉得那些人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无药可救的堕落少女。
倏尔,月初察觉到有一道狠毒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在凌迟着自己。月初循着目光狠狠地瞪了过去,发现看她的不是白浅若,而是一个面容姣好的蓝衣女子。她坐在上神堆里,看样子也是一位上神。
月初就奇了怪了,如果用恶毒目光看她的是白浅若她可以理解。可那个她认都不认识的蓝衣女子为什么要用一种你是该死的小三,你抢了我老公的眼神看着她。
难道那个蓝衣女子是清颜的另一个相好?草,一定是的。她就知道清颜那只狐狸精不纯情,惹了这个勾搭了那个,干脆都接到后宫里来算了,省得麻烦。
清颜举起案几上的酒杯,道:“承蒙诸位不辞辛劳前来为本君祝寿,本君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