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九!小九九!”月初于梦中惊醒。
“王妃!”
宫婢们立刻上前。
月初摇着为首宫婢的肩膀:“小九九呢小九九呢?!”
宫婢们面面相觑。
为首宫婢道:“王妃恕罪。奴婢不知道什么小九九。”
“小九九啊!清玦!太子殿下!”
为首宫婢面露为难:“王妃说的是甘露宫的那位小殿下吧。”
“甘露宫!”月初闻言掀开被子,赤脚着就往外跑。
“娘娘,甘露宫的那位小殿下叫清墨!”
月初背脊一僵,顿住脚,回头:“清清墨?不,小九九叫清玦不叫清墨。”
宫婢带着哭腔道:“娘娘怕是伤心糊涂了。帝君只有一位殿下,就是浅若娘娘生的清墨殿下。”
“浅若……娘娘?你们叫白浅若娘娘?”
“娘娘大抵是忘了,浅若郡主怀了君嗣又诞下了皇长子。帝君拗不过朝中老臣们的上奏,在小皇子诞生次日就册封浅若郡主为贵妃,赐居甘露宫。”
月初头疼欲裂:“我不管白浅若当什么贵妃,我只要小九九,我的儿子!”
此话一出,宫人们跪倒一片。
“王妃病糊涂了,您从未怀孕,哪里来的儿子!”
月初是真的动怒了,冷冷道:“你们敢串通起来蒙骗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们吗?!”
一时间,求饶声一片。
“娘娘恕罪,就是给奴婢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蒙骗于您啊!”
“是啊娘娘,奴婢们所言句句属实啊!”
“住嘴!”宫婢们的声音让本就头痛的月初很是烦躁。
一声冷斥让宫婢们噤若寒蝉,只听得压抑的抽噎声。
月初赤着脚跑出了宫殿,往天极宫奔去,却被天极宫的侍卫拦在了宫外。
“让开!”
“王妃,帝君不在里面。”
月初指着侍卫冷喝道:“不在里面,那他在哪儿?!”
侍卫下跪道:“王妃恕罪,帝君他真的不在天极宫中。”
“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王妃姐姐。姐姐何事如此着急,竟蓬头垢面地要求见帝君。”
白浅若怀抱着一个娇小的婴儿从步辇缓缓走下。
“拜见贵妃娘娘,小殿下。”
白浅若嘴角浅笑,大度雍容:“免礼。”
“谢贵妃娘娘。”
“小九九!”月初以为白浅若抱着的是小九九,疾步上前,却瞬间失望。那婴儿虽然粉雕玉琢,却也不是小九九的妖娆惑人。
白浅若轻笑:“瞧我这脑子倒是忘了。姐姐,这是浅若的儿子清墨殿下。墨儿这是王妃娘娘。”
月初一颗心都放在了小九九身上,哪里理会白浅若的挑衅。
白浅若也不尴尬,逗弄着怀中的婴儿对侍卫道:“小殿下想父君了。有劳通传一声,浅若母子前来求见。”
“贵妃娘娘,帝君不在殿内。”
“啊?”白浅若有些怅然若失,随即微笑:“也罢,什么时候不是见呢。墨儿,你父君想必有正事要忙,我们就不要打搅了。”
又对月初道:“姐姐,我们好久没有叙一叙了。给浅若个面子到甘露中坐一坐吧。帝君前些时候赏了些蜜枣。姐姐不知那枣儿可甜得很,甜的人牙疼。知姐姐喜欢甜食,浅若都留着呢。”
“不必!”白浅若的炫耀让月初很憋闷,若不是急着找小九九。她可不介意再给白浅若一耳光。
“姐姐急着要走,是要去找太子殿下吧。”
“你知道小九九在哪儿?”
白浅若淡笑:“什么八啊九的,姐姐真是病得不轻。浅若适才路过影心宫,听宫人们说,姐姐得了失心疯。浅若本来不信,如今看却是真的。姐姐,即便是失宠也要照顾好身子啊。帝君可是不喜欢疯女人的。”
月初压住心底不好的预感,冷声道:“再一问一遍,小九九在哪儿?!”
白浅若怜悯地笑道:“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从来都没有什么清玦。你也从没有怀孕。你所经历的,你所谓的记忆都是癔症罢了。都是癔症。”
“你胡说!你胡说!”
“呵,你大可以不信我,但众口铄金。你不妨问问其他人,看看究竟有没有那位殿下的存在。或者说哪怕你能找到一丝他存在的痕迹。”
白浅若微笑着逗弄着怀里的婴儿,乘坐步辇离去。
白浅若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月初。
她逢人就问有没有见到她的孩子,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那些人的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是幸灾乐祸。
明明就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怎么就会没有呢。他们在骗她他们在骗她!
影心宫,对,她是在影心宫生下小九九的。就算找不到小九九,总会有他的一丝痕迹。
月初跌跌撞撞地回到影心宫,发了疯似的寻找小九九存在的痕迹。小九九的襁褓,衣物,摇篮,玩具。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如同庄周梦蝶一般。
梦里欢声笑语,梦醒无边凄楚。
“小九九小九九!”月初目光呆滞,呢喃着。
不知是否幻觉,一阵淡淡的桃花香袭来。
“桃花桃花”月初一下从地上翻起,循着若有若无的香味找去,发现在宫殿的角落,静静地躺在一个白色的荷包,荷包上绣着几枝艳丽的桃花。
“小凝,你在绣荷包!据我所知,荷包可是送给心上人的哦。”
“才没啦!”
“骗人,你的脸都红了。说你的心上人是谁,我替你做主,让他娶了你。”
“王妃真的没有。这荷包是绣给您的。”
“绣给我,你……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王妃又在逗奴婢了。王妃是奴婢的恩人。在奴婢的家乡除了男女相互思慕会送荷包之外,绣荷包给恩人也是祝福祈祷。奴婢知道王妃喜欢桃花,于是就想着绣一个桃花荷包给王妃,并在荷包里装着桃花的花瓣。王妃,你闻闻香吗?”
“嗯,香真香。”
“小凝!”月初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在。
“来人,小凝呢?!”
“娘娘,殿里根本没有小凝这个人啊!”
月初把荷包攥在手心凝声道:“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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