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从天而降,黑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冷峻而邪魅的脸上杀意凛然。
温度降到了冰点,月初除了惧怕还是惧怕。虽然在九幽狱的时候只是匆匆一瞥,但那暴虐的气息已经深深地印在月初心里。她知道那是太子夜寒,狂伐冷酷的太子夜寒。
“本宫以为人界的放逐会让你有所悔改,可你却变本加厉。粟月,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夜寒的声音很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嗜血。
太子夜寒的威压太大了,压得月初从心底生不出反抗之心。
七夜把月初护在身后。“这么多年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肯放手吗?月儿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夜寒眼底迸发出寒光:“爱是什么东西?本宫不懂,也不需要懂。本宫要的只是占有。若不能为本宫所得那便毁灭!”
七夜浅笑从容:“月儿,如今已经是本尊的仙后。太子殿下要强行抢夺,莫不是想和仙界开战?”
“本宫从不受人威胁。仙界,呵,早已是本宫的囊中之物。”
七夜嘴角一抹冷笑:“是吗,那如果在加上大渊和妖魔两界呢?”
夜寒冷戾道:“大渊帝君那只骚狐狸,本宫早晚剥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粟月,你知道吗,圣狐的皮毛是最柔软的。本宫到时候可以送你一件极品狐裘。”
听着夜寒的话,月初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只血淋淋的狐狸。那是清颜!
月初的脸色煞白:“不,不可以!”
夜寒嘴角一抹讥诮:“你是本宫的太子天妃,本宫送你礼物是应该的。不过现在是要解决掉你的好姘夫。”
听夜寒的口气,七夜知道今日难免一场恶战。他将月初推飞,并用紫色的结界牢牢保护住她。
“七夜!”
七夜对月初轻轻一笑:“不会有事的。”
“七夜……”滚烫的泪珠从月初眼角滑下。她心底有种很不要的预感。七夜你一定不要有事。
那厢七夜和夜寒斗得是如火如荼,地裂山崩,神悲鬼哭。
七夜能奏响七绝琴,夜寒一点都不意外。当初粟月为了救浮尘,就把他的三魂封印在了琴里。想是天长日久,三魂渐渐和七绝琴融合,成了琴魂。故而能操纵七绝琴。
仙尊浮尘魂魄未稳,就是有七绝琴在手,也不足为惧。今天,他必须死。
显然七夜也知道这一点。如今的他不过是外强中干。不能和太子夜寒硬战。只能拖延时间。只希望靡歌能快点从神界请来救兵。太子夜寒虽然霸道,但是天君的话他终归是要听的。只是不要节外生枝才好啊。
那厢靡歌见夜寒突然到来,心知肯定是针对仙尊。奈何她灵力不济,留下来不能帮忙不说,还会成为累赘。于是当机立断御风欲要回神界向天君报信,奈何在半道上被风箫截住。
靡歌着急与风箫斗在了一起,奈何不是风箫的对手被风箫擒住。
靡歌目光如同淬毒一般:“放我离开。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风箫沉声道:“离开?去哪儿?大渊的亡灵谷可正差一抹神魂呢。”
靡歌恨声道:“是大渊帝君,是他算计好了的,向太子殿下透露消息。要借太子殿下的手除掉仙尊。”
“看不出来脑袋还挺灵光的。是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回神界搬救兵?仙尊浮尘那个伪君子,他死定了!”
“不不可以!”
风箫讥笑道:“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凭什么?”
“仙尊要是出了事,粟月是不会原谅大渊帝君的!”
“杀仙尊浮尘的是太子夜寒又不是帝君,她凭什么不原谅帝君。再者,粟月本来就是帝君的帝后。是仙尊浮尘一直不要脸死缠着粟月。如此伪君子岂不该死?”
“不!”靡歌几近疯狂欲要挣开风箫的控制,却被风箫一掌打得吐血晕厥。
风箫叹息道:“对不起了。”
那厢,七夜被夜寒一剑刺破结界,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七夜嘴角一抹苦笑,看来靡歌是失败了。莫非今天,他真的要亡命于此?
“七夜!”
月初不知哪儿来的力量,用惊霜剑劈开了困住自己的结界,朝七夜飞去,却被夜寒给拦住。
看着面容冷厉的夜寒,月初愤怒到了极点。就是眼前这个人,一再逼迫她,他杀了七夜第一次,还想杀七夜第二次。
“去死!”
月初持着惊霜剑就朝夜寒劈去。
“蜉蝣撼树,不自量力。”夜寒冷冷地讥讽,却也没有一下把月初给撂倒,而是如猫捉老鼠一般戏耍她。
“粟月,你与本宫好歹夫妻一场。住手,你可以少受点苦。不然,本宫不介意让你尝尝锁魂渊的滋味儿。”
无尽的怒火让月初全然失去了理智。去他妈的锁魂渊。她现在只想要太子夜寒去死。
看到月初眼底的杀意。夜寒眸光冰冷。他到底是太恩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子了。居然想杀了她。呵,当真以为他会怜香惜玉。任何想要他死的人都得死在他面前。没有例外。
月初全然不知夜寒已然对她动了杀心。
愣愣的看着夜寒运足灵力的一掌朝自己劈去,速度之快已经让她无法躲闪。
她真的要死了吗?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朝她扑来,那样的义无反顾,又如优雅的蝴蝶翩然坠落,凄美悲怆。
“七夜!”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已然撕心裂肺。
月初紧紧地把七夜抱在怀里,嘴唇剧烈的颤抖:“七夜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对不对?”
“咳咳……月儿……”
“我在我在!”
七夜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清澈的眼底浓浓的痴恋。
“你还没有说嫁不嫁给我呢?”
月初悲伤的哽咽:“我嫁!我嫁!”
七夜面色苍白如纸:“真真的?”
月初流着泪:“你见我哪次说话不算数了。”
“你穿嫁衣的样子一定很美。可惜可惜我要失约了。到底是心有不甘啊!”
七夜喃喃低语,两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臭七夜,不许你说丧气话。你是仙尊,仙尊是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对!七绝琴!七夜你快回琴里去。”
“没有用的,我的魂魄已经开始消散了,再没有能力凝聚起来。”
月初很痛苦。她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七夜用尽全身的力气抬手抚平月初紧蹙的眉头,浅笑道:“原谅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有时间去云山看看吧,那儿的云海真的很美很美……”
“你想念云山了对不对,你快好起来。我们一起去云山,我要嫁给你,还要还要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我教他们唱歌跳舞,你教他们念书写字……”
“月儿,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吻过我呢。你吻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一次就好。”
月初低头吻住了七夜的嘴唇。他的嘴唇很凉,很凉。
月儿,你心里还是爱我的对吧,就让我把你的心冰封起来,那里只能有我。大渊帝君,你机关算尽又如何。活着的人是永远比不上死去的人的。我永远都是赢家。你可以得到月儿的身,却永生永世都得不到她的心。永生永世!
七夜无力的垂下了手,身体变成若干白色的光点涣散。
月初拼命地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光点消散于无形。
“这就是背叛本宫的下场!”
夜寒的声音突然响起。
看着黑衣凛冽的夜寒,月初的心里有一种叫恨的东西疯狂的蔓延。是他是他杀了七夜!他该死!他该死!身体里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乱窜,嗜血因子在不断的叫嚣。
“不要这么瞪着本宫。如果不是你不守妇道与他私通。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仙尊。是你把他从云端拖向泥泞,又从泥泞拽入深渊。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亲手害死了你最爱的人!”
是啊,怪她!都怪她!如果她有粟月的那么厉害,七夜就不会死。怪她偷懒,游戏人生!怪她没有本事保护七夜,只能眼睁睁看他被人害死!怪她,都怪她!
“啊!”月初青丝飞舞,仰天长啸。
强大的灵力不停地外泄,竟然将夜寒震开了。于此,以月初为中心的方圆千里一瞬间竟成了鬼蜮。
夜寒眼里的征服欲望更加浓烈。居然冲开了神魔封印,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就在夜寒以为月初会和他大打出手的时候,月初却因身体一时负荷不了那么强大的灵力晕厥了过去。
她无力的倒在地上,世界一片灰暗。艳丽的玫瑰花瓣不停地盘旋飞舞着,无言的悲凉。
七绝琴静静地躺在地上,琴弦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你不能带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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