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垢回到月重宫后就闭关。月重宫弟子们在锦书的带领下一边准备着朝月大典,一边依旧于日常的修炼。
那样暮鼓晨钟、平淡如水的日子。月初只能用枯燥来形容。
月重宫后山,碧绿的圣湖本如镜子般平静,却被月初用脚划出一圈圈涟漪。
“七夜,临风两口子又跑到哪儿去了?”七夜看着月初晶莹如白玉的脚,脸颊微红。“他们应该在月重宫的藏书殿。”
“一大堆书有什么好看的。两只鬼而已,看了也不能考状元啊。”
“你以为是谁都进月重宫的藏书殿啊。那里不仅记载了太古以来的史事,更有不少世人梦寐以求的修炼功法。临风和南叶能进去,还是托了你的福啊。”
“托了我的福?七夜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实在啊。”七夜的话让月初很是受用,只见她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发出了一串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七夜见月初笑了,嘴角也有了暖意。有时候生活不需要多么惊心动魄,岁月静好才是最好的。
“大胆贱民,敢在圣湖里洗脚!”
一个如黄莺出谷的女声传来。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面容隽美,体态婀娜,穿着用金线绣着西番莲的紫色衣裙,光洁如凝脂的额头带着镶嵌紫宝石的额饰,一身穿戴尽显王室的华贵,奈何秀目里夹着一抹凶光。
七夜话语里夹了一缕寒意。“公主殿下,请你说话放尊重些。”
神惜冷喝道:“你是哪里来的贱民,敢对本宫指手画脚,就不怕本宫降罪,灭你九族吗?”
月初不紧不慢道:“七夜,人和狗是没办法说话,不要浪费口水了。”
哼,和老娘比毒舌,气死你。
“该死的贱民竟敢把本宫和狗相提并论。本宫要杀了你!”从小金枝玉叶的神惜哪里被人如此羞辱过,抽出腰间的软剑就朝月初刺去。
“月姬小心!”
七夜飞快挡在月初的身前,被神惜用软剑划破了手臂。
“七夜!奶奶的,敢伤老娘的人。不斩到你桃花开,老娘就跟你姓!”
月初亮出惊霜剑就与神惜斗在了一起。
饶是神惜剑法再快,却也不敌惊霜剑的威力。
神惜软剑被打断不说,身上多处伤痕,狼狈至极。
锦书听闻后山的打斗声,率领着月重宫弟子赶到。
神惜急忙朝锦书求救。“快救本宫,那贱民要行刺本宫!”
可恶,居然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月初气得牙根痒痒抄着惊霜剑凌空一跃就朝神惜劈去。
突然,一道蓝光朝惊霜剑的剑气攻去,化解了剑气。
“阿初,不得胡闹!”
看到闭关多日的离垢专门救神惜而来并且说自己胡闹。月初那个气啊。
“我胡闹?我哪里胡闹了?离垢你让开,我今天非要宰了那只紫孔雀!”
神惜劫后余生,见救自己的是离垢心中对离垢仰慕就愈发深了,又离垢呵斥月初,心里便料定离垢是向着自己的。
“大祭司,那胆大包天的女子竟敢行刺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神惜那似撒娇的嗓音更引得月初厌恶。
“我没有行刺她,是她一言不合就持剑要杀我,还伤了七夜。离垢,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处理不公平,我一定不会理你!”
“月姬,我不碍事的。不要让大祭司为难。”七夜捂住受伤的手臂,微笑道。
月初心疼地看着七夜,“什么叫不碍事,你都流血了。我今天一定要那只紫孔雀血债血偿。”
离垢看月初对七夜的关心,心一时压抑的厉害,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神惜,冷声道:“殿下先请回去吧。阿初是我月重宫的人,我自会处置。”
“我……”神惜本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对离垢道:“一切任凭大祭司处置。我相信大祭司一定不会偏私的。”言罢,把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紫色的灵鸟从天边飞来。
神惜跃到灵鸟的背上,离开了。
月初看着离垢扔给神惜的瓷瓶,心里怒火中烧。尼玛,那是她从大渊辛辛苦苦带出的灵药。他就那么轻松地给了那只骄傲的孔雀公主。有没有问过她身为主人的意见。
离垢淡淡道:“阿初,你不该那样做。神惜殿下到底是南疆唯一的公主。”
月初暴怒:“滚!”
锦书不悦道:“你个死女人竟敢对大祭司无礼!信不信小爷揍死你!”
月初撸了撸袖子,“有种你就来啊!”
“来就来!”
“锦书!”锦书握着长剑就要冲上去,却离垢给喝住了。
锦书不服气地瞪着月初。
离垢看了七夜一眼,又看了看月初,眼里一丝落寞地离开。
锦书等月重宫弟子也随着离垢离开。
“月姬,你不该那么对大祭司说话。”
“他都那样对我说话了,我说一个滚就犯法啊!”
七夜道:“你应该理解大祭司。毕竟你得罪的是南疆的公主。他不能太难做。”
“哼,是啊!那只紫孔雀是南疆的公主,自己人。我他妈算什么,一个跟粟月撞脸的陌生人而已。他帮那只紫孔雀是应该的,应该的。”
月初语气酸酸的,她不知道自己对离垢是什么感觉。或许离垢对她的好,已经被她当成了习惯。忽然他对她不好了,她就受不到了。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劣根性吧。
“月姬,你不要难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你还有我。”
“胡说,我哪里难过了。”
七夜微笑道:“对,不难过。你一定都不难过。我的月姬是世上最快乐的人。”
以前是清颜,现在是七夜,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
“听说月重宫要举行什么十六年一次的朝月大典。那个紫孔雀还要跳舞邀月。奶奶的,我以月神的名义诅咒他们,毛都邀不出来!”
七夜附和笑道:“好,什么都邀不出来。什么都邀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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