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从安宅到衙门走路不到半个时辰,所以安忆柳从来没有耍派头来回坐马车,但依照她的职务,外出是可以驾车的。
让她惊讶的是,在衙门口竟然看见了林元溪,明确的说,他是在等她。
“柳柳你的脚怎么了?”
他看见她走路有些跛,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心里一怵,看见她手掌缠着布子,二话不说就抱起了她。
安忆柳大惊!“元溪!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这是衙门口啊,还有来往的许多人,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冲动!
“别乱动,要不然我抱不住了!”他突然说道。
安忆柳心里又好气又觉得好笑,她又没有让他抱,抱不住还来抱!
等等,明明是她不需要他抱啊!
“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成何体统!”她拿出官威来,声音冷冷的道。
手掌推着他的胸脯,腿上用力就要往下溜。
林元溪:“你不是把我当哥哥吗,哥哥抱妹妹没什么不对!”
安忆柳无奈的看着他,他的怀抱不似言九卿那样宽阔有力,脸容上面满是坚定和倔强,但抱着她的手臂,沉稳如铁,不忍拒绝。
安忆柳放弃了,她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对于林元溪,更是无法硬下心来。
为了让他不那么吃力,她伸出双手,挽住了他的脖子。
“你大清早来衙门,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她问。
“嗯。”林元溪抿着唇,低声应道。
她看见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汗,呼吸逐渐的发紧,似乎有些吃力了。
“放我下来吧,我脚上不碍事,你扶我就行了。”
就在此时,刚好走到衙门后庭二门这里,门口站了两个侍卫,都往这边看。
林元溪低头看了一眼她,目光灼灼如火,不容拒绝的坚定神色和执着,手臂用力把她又往上抬了抬,大步往她的书房方向走去。
安忆柳在想,是不是自己前世生活太苦闷,所以老天这一世就让她享受家人和异性的关心疼爱,给她一个补偿的机会?
她还是在前世的婚礼上,被人这样抱过,也仅仅是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那一次,事后他还说,她太重了。
鬼使神差的,她出口说道:“我是不是很重?”
身上的手臂又把她紧了紧,抬了个最舒适的姿势,“不重。”
她垂下了眼帘,靠在他肩膀处,压抑住心中复杂的情绪,不再说话。
“早上我就听说了,外面传的那些,不是我。”林元溪坐在那里,看着她说道。
安忆柳:“我知道不是你啊。”
林元溪:“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样下去对你不好。”
安忆柳:“元溪不恨我吗?”
凤目睨着他的眼,里面是歉疚和无奈。
自从昨天知道他心里喜欢着她,安忆柳就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喜欢的未婚妻为了别的男人跟他分手,怎么说他心中是有些怨恨的吧。
可惜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
林元溪有些动容的看着她,暗暗的摇了摇头,眼里悲伤渐浓:“我怎么会恨你,怪只怪我以前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是我自己把你弄丢的。”
“柳柳放心,我不会让流言伤害你,这件事我有打算。”他眼中闪过一道厉光,沉声说道。
安忆柳:“这件事我自己处理,你不用插手。”
林元溪看着她没有说话,他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真是得寸进尺了。
最后安忆柳又问了一些他生意上的事情,得知林家那边已经派来了几个掌柜,青州附近的几家茶叶铺子的店面快要选定好了,过不了多久,分店就能够正常开业。
还知道他准备在附近买几座茶山,到时候借助运河运输,做出口生意。
安忆柳暗暗称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苏月桐的合作,前几****问他借钱的事,他虽然是答应了,但经过昨天这么一闹,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送走了林元溪,她就坐在案边筹谋着如何开手工作坊。
青州一直往南这一片土地,基本上都是生产水稻和黍米以及栗米,其他种植的十分的少,要说什么经济作物,根本就没有,这年头人都吃不饱,还谈什么赚钱呢!
既然只盛产粮食,那么她就从粮食上面着手。
粮食除了可以填饱肚子,那么剩下的,就是只能酿酒,才能发挥和提升它最大的价值。
酿酒对于她来说不难,估计是所有手工技艺里面最简单的了。
青州除了粮食多,就是山多水多,那么她又如何从这山里面,水里面造出钱来呢?
山区可以种植药材果树,这是最经济最环保的做法。
唔,凤翔县周围的山区,安忆柳还没有去实地考察过,过段时间她决定去看看,不过这水,她是比较了解。
自己辖区这一片土地,当时修筑河道规划的时候,她就私心的多设计了几个特别的水渠。
水渠经纬交错,遍布凤翔县整个盆地,到时候水渠修筑好以后,她便计划对水田进行改造,进行半渔业化种植。
一句话,就是一边种水稻,一边养鱼。
这几天她在让李县丞在乡下统计整个山区和河道边缘的住户,安忆柳打算移民搬迁,先迁那些偏远和危险地区的住户,如果反响比较好,再进行第二批迁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