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忆柳单手扶着还有些眩晕的头,整理着脑中的纷乱思绪,看着眼前陌生的房间,一时间眼神有些慌乱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脑中突然那多出的许多陌生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早上老公打电话说他出差下午就能回来,于是她开开心心的买了菜,骑着她的小毛驴往家里赶,然后路上好像出了车祸。
一醒来就看见这屋子里不一样的装饰,古典雅致,浑身虚软无力,似乎还有点发烧,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在外面守着,不要扰了夫人休息,我一个人进去伺候就行了。”这时,一个清朗明快的男子声音从门外传来,声音中含着淡淡的倨傲。
夫人?安忆柳脑中品味着这个词语。那人的声音含着莫名的熟悉,脑中闪过一个清俊明丽的容颜,一个人名不自觉的跳了出来,林元溪。
卧房的门嘎吱一声响动,一阵沁凉的风携带着的湿气从外面穿了进来,隔着一扇花开富贵的屏风,隐约看见一个身形瘦削藏青色的身影,进来以后又立刻转身反手关了门。
“柳柳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林元溪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安忆柳,见她睁着眼,便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他干燥温暖的触感给安忆柳一种十分安心亲近的感觉。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知道你心系灾情,担心百姓的安危,可是也没必要万事亲力亲为,那河堤上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要是当时阿水没在你身边陪着,你落水及时救你上来,这后果你想过没有?”
他言语中虽然责怪,但眼中却是浓浓的担忧和害怕。
说罢他从床另一侧拿了一个长枕,扶起她的头,放在她的身后垫着,“还好你没事,喝了药再睡一会,晚上我再让宋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他端起药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喂她喝药。
林元溪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审视而又陌生,“柳柳你怎么这样看我?”
安忆柳淡然一笑,面色虽然有些憔悴,但丝毫不减秀丽的容色。
“我是在想元溪刚才说的话。你说的对,要是昨天我没有及时被救起来,说不定此时已经与你们天人永别了,也就永远看不到你们。”她支起身子往上靠了靠,然后又说,“我以后会爱惜自己的,不会再让你们担心。”
安忆柳面色虽然淡然平静,但内心却极度复杂震惊,无比的落寞和伤感。
想不到她灵魂重生到另一个人另外一个世界来了,这具身子,这脑海中的记忆,这个时代,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原来的她肯定是死了,那些来不及珍爱的感情,来不及报答的恩情,都随着死亡,带着一种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成为她内心不可抹掉的痕迹。
她垂下眼,遮住眼中复杂的心绪,怕让他看出什么不妥来。
既然她又活了,不管现状如何,她以后定然会爱惜自己,珍爱身边的每一个爱她人。
林元溪心中有些疑惑,以前他也经常跟她说让她多注意身体,不要在公务上面太亲力亲为,她还总嫌弃他管着她,不喜欢他多嘴她的公务,今天她却是如此顺着他,竟然不嫌他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