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那间抚琴的小屋,季蘅之倒了一杯茶,站在窗边眺望湖面。其实也不算作是窗,因为没有墙,只有些白纱束在两边。轻轻闻着茶香道:“蘅之也不为何喜欢这楚姑娘,只是与她在一起,没有规矩,没有束缚,让人心生欢悦。”
灵中先生笑了笑道:“汝心悦之,必心喜之。”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季蘅之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如若在这山中与之终老,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抚琴舞剑,何不美哉!”
我洗完手后在门外听着里面的笑声,自己心里也是美美的。屋里季蘅之开口道:“站在门外偷听,实属不雅。”我听后尴尬的拍了拍手上的水渍推门便进去了。季蘅之给我递了一碗茶,我接着一口就没了。然后望着季蘅之递了个空杯子还给他,笑道:“就算是不雅,那也一定是跟你季蘅之学的,你可没少听墙根,爬屋顶吧。”
季蘅之尴尬的咳一声,低着头给我倒了杯茶。我笑的更加放肆了,因为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高傲的季蘅之低头,这么脸皮厚的人还会不好意思。
大家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把季蘅之是彻底调细了。灵中先生说还有事,便早早出了去。季蘅之与我两人站在屋里,好像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灼热的眼神望着我,我的脸顿时就绯红了起来,低着头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季蘅之一把把我揽在了怀里,他道:“蘅之今日欲做个登徒浪子,不知姑娘可否应允。”我低着头,脸红都到了脖子根儿。挣扎起了身,像火燎屁股一样,飞快跑了出去。季蘅之在身后轻声笑着。
九七见我脸红着从季蘅之的屋里跑了出来,跟着我进了屋子,小声道:“我给楚姐姐打些水,沐浴一下吧。”我立马坐起来解释道:“不用,我,我们没有那个,不用,你别乱想。”九七笑了笑:“以前我服侍的主子,脸红着从男人们房里出来后,总是要沐浴的。”
“……你还这么小,知道什么啊,我们又没做什么。”说着把自己捂到了被窝里。九七拉着被子道:“楚姐姐,你快些出来,九七不说就是了,天气这么热,可别把姐姐捂坏了。”我立马拉下被子道:“对哦,捂坏了,快,我种的花可别捂坏了。”
说着一路疾跑的倒了花圃,揭开了被子,把薄薄的幔帘铺在了上面。蹲在旁边自言自语的讲到:“花儿啊花儿,你快些长大吧,好让季蘅之快些给我表白。也不知道你长大后开的是个什么花。”我蹲在地上,看着土里的种子,恨不得一夜就让它长大。
接连几天我都没有空去搭理季蘅之,每天都细心呵护着我的种子。湖心小筑上就只有他一人在上面住着。这几日,我与九七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享受着闺蜜的快乐时光,这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来到山中这几日,九七胖了不少,不像第一次见到她时,干巴巴的像一只猴子。
我俩每日都去山中支箩筐,抓野鸡,有时候也捡些蘑菇回来。每日回来都给她做些好吃的,我很享受这种被人夸赞的感觉。偶尔也会想到季蘅之,但东西都是让清源去捎给他的,他收到东西后,总是给我回个绢帕,以示收到。每每望着绢帕我就想笑,我那都收了他一箩筐帕子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总是准备那么些绢帕干什么。
后来九七告诉我他们这女子向中意的男子表明心意,就会把她的绢帕偷偷递给男子。但很多被族人发现后,会受很严厉的惩罚。我听后笑的花枝乱颤的,那这季蘅之又不是女的,
给我帕子干什么。
直到一个礼拜后,它发了芽,我开心的像一个被老师贴了小红花的孩子。飞奔的向季蘅之的屋里跑去,顺便捎上了他给的一篮子绢帕。走到湖心小筑,只一个礼拜没来,那座小竹桥到哪去了?
我挎着篮子,在湖边找了半天,九七也和我一起纳闷:桥怎么没了。正想着,看见湖边放着一叶小舟,无奈的踏了上去。正伸手准备拉九七呢,她连忙摆手道:“楚姐姐,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害怕水,万一掉下去又给楚姐姐添乱怎么是好。”
百般邀请之下,九七还是拒绝了我。“好吧,那我就先去了,要是船翻了,我就游回来好了。”笑着调侃自己到,九七连忙摆手:“姐姐快说呸,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快些去吧,九七在屋里等你。”
她说完后,我就独自一人划着小舟上了小竹屋。上去后,听见小屋里传来阵阵琴声,一细听,竟是凤求凰。进去后,他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抚琴。知道一曲完毕,他抬起头望着我微微笑道:“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便与卓文君结下百年良缘,不知蘅之这一曲凤求凰,能否抱得美人归呢?”
“不能!我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人骗走的。要挨着顺序来,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还没尝过被人表白,求婚呢。”我倔强的讲到。
他听了委屈道:“都说这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沅芷父母双亲皆已不在,真实难为蘅之了。要不你我二人在这山中以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便入了洞房,娶你作妻如何?”
“不如和,这个建议一点儿都不好。”说着把他给的帕子一股脑倒了出来。季蘅之黑着脸,我笑着说道:“蘅之可真是有趣,送我这一篮子的帕子干什么,送一篮子玫瑰多浪漫。”季蘅之没有吭声,黑着脸一把把我按在了地上,把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没有想象中浪漫的吻,而是起身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黑着脸望着屋顶道:“真是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嘛,季蘅之你个大木头,干嘛一点儿都没有浪漫细胞。”
可谁知他出去后并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外吹了吹风,看得出来他极度想要隐忍些什么。听见我说的话后,倚在门框上道:“浪漫是什么?沅芷讲了多次,可否讲与蘅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