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Tiffany余怒未消，她的爱干净也是出了名的，受了这么一出洗礼，心情可想而知，即使这会已经把身上的污渍擦了干净，但恶臭的味道一直提醒着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金泰妍无语低叹，事发突然，她也没了主意，“继续送他回家吗？”从狎鸥亭离开到现在也不过是开了十分钟的车程，离李志贤远在麻浦的家中即便是在不太堵车的夜晚，也至少还需要近一个小时的驾驶。而以金泰妍对Tiffany的了解，想来她应该难以坚持这种味道停留在身上那么久。
果不其然，金泰妍的提议不过刚说出口，就立刻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想都别想！我现在真想把他直接扔下去！”
“那现在味道那么大，总不能一直停在这吧？”金泰妍把手摊在方向盘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Tiffany置若罔闻道：“正好还没走多远，反正我要先回去洗个澡再说。”
“那他怎么办？总不能也把他带回宿舍吧？先不说有没有记者，你别说你不知道门卫大叔和经纪人oppa有过串通，把他带回去保准马上就被发现了。”
Tiffany先是气急败坏地说道：“把他扔在车里不就好了！”不过这些都只是因为正处在气头上的气话，考虑到把李志贤一个醉汉单独扔到车上着实不太妥当，瞬息间又变为愁眉苦脸状：“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金泰妍叹息着摇上了车窗，经过一会儿的停留，她已经注意到了不远处有好几个人影指向这边的方向，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们的身份，再不走恐怕马上就要越来越引人注目了。
几分钟后，粉红色的雪佛兰缓缓地行驶在逐渐繁华起来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只会浪费更多时间，反正醉鬼又不会抱怨，金泰妍还是依着Tiffany的主意，把车开回了狎鸥亭的方向。
Tiffany仍在后座上低头闷闷不乐，而金泰妍则是在左右张望着回家的方向。
突然，一道闪亮的广告牌吸引到了金泰妍的目光，脑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把车速缓了下来。
“帕尼，我们不如去汗蒸房吧？”
“汗蒸房？”Tiffany猛地一抬头，转眼顺着金泰妍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金泰妍刚才看到的广告牌，“Land高级汗蒸幕？”
“嗯。”金泰妍点头回答道，“我刚看到了他们的宣传，说是有包间，而且我们也好多年没私下去过了，不如就在这洗漱休息一下？”
金泰妍的提议让Tiffany很是动心，在练习生时代，因为那时的娱乐项目十分稀少，汗蒸房空间大，娱乐方式多，而且价格低廉，所以她们一群少女时常会跑到汗蒸房里偷闲。
稍微苦恼了几秒钟，加上能立即洗去身上异味的诱惑，Tiffany马上拍板决定：“行，那就这样吧！”
…………
即使汗蒸房已经比十年前在LC区时体验过的要高级很多，进门领号牌和用品的习惯终究是一成不变的。
金泰妍交完四万块的小包间费用后还在感叹，尤记当初还未出道时每个人只需要过几千块就能开心的玩一整晚。
不过收费处看起来像是兼职生的前台，在整个收费过程中都是带着一种探视性的询问目光望着她们三人，毕竟她们的组合太过古怪——醉汉到汗蒸房过夜的情况早已屡见不鲜，但被两个无论从哪一面看都能一眼断定必然是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一起扛着的醉汉，不敢说其他人有没有见过，至少他自己是前所未闻，尤其是这两名女子看起来还像是……艺人？
耳畔突然回响过一段熟悉的旋律，“说出你的愿望！”
几次张口欲言，最终还是心中的激动和好奇战胜了传统东方男性的羞涩，控制着颤抖的声带问道：“或许，是少女时代的tiffany和金泰妍吗？”
tiffany下意识刚想否认，金泰妍却是快她一筹，用着明显的活动音调主动甜笑着回答道：“内，是我们。经纪人oppa喝多了，只能来这里暂时休息一下了。需要我们的签名吗？”
“内！”原来还对他们关系表示怀疑的店员，在一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馅饼给砸晕，脑腔中充斥的喜悦幸福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在真正得到大名鼎鼎的金泰妍和tiffany的亲笔签名后，店员止不住兴奋地大声道谢：“真的太感谢了！”
金泰妍冲他招招手就再次拖着李志贤进门了，这名店员甚至还在原地跳了两下，至于她们的花边？至少对他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远没有一个能够立即用手机和朋友吹嘘的资本来的重要。
“喂，他到底有多重啊，怎么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还这么沉？”Tiffany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毫不怜惜地直接把李志贤甩到地板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金泰妍也没在意李志贤被甩开后的状态，因为她也从中出了半分力。对于她这个比Tiffany都还要瘦弱不少的纸片人来讲，这段短短的路程不亚于要了她的半条命。
双手撑在地板上做着伸展运动时，tiffany已经拿着从车里带进来的贴身换洗衣物走向浴室方向，毕竟是个艺人，车中常备衣物是基本常识之一。
李志贤依旧是毫无知觉，金泰妍又接了一盆水，用毛巾蘸着帮他擦了擦汗味、酒味和臭味交织的脸，至于其他部位自然是无能为力了。
一时空闲下来，金泰妍又想起刚才酒吧里的那个“渣男”的自我介绍，按照对他名字的记忆用韩文拼写法搜索了一番，没想到他还是当下热度极高的rapper，名字刚一打出来就出现大量的匹配新闻。
而且最令她吃惊的是，看到beenzino的资料时，竟然发现他还是首尔大学的毕业生！
这个整个韩国人都会羡慕的前缀直接让金泰妍推翻了不少对他的腹诽，连“渣男”的称谓也不是那么确定起来，想象着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误会。
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很多人只是因为一个稀有的前缀就能抵上其他人数倍的努力，尤其是对学业上有着先天自卑感的金泰妍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