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有鬼。”老道眯着眼看着静默矗立在不远处的勤朴楼,沉吟片刻才缓缓说话道。
“嗯?你看出来了?”张关眉梢一挑,有些意外。
“这不是写着了吗?”老道撇撇嘴指着铁门上贴的一个纸条。
张关嘴角一抽,铁门上的纸条是他们几个留下来的,上写‘此处闹鬼,请勿靠近。’是为了防止捣蛋的学生溜进去玩。
老道轻轻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
一阵冷风拂过,让人心中不由来的一阵胆颤。
老道突然蹲下身子,张关脸色一变,赶紧也蹲下来,惊疑不定地环视一圈四周,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我系鞋带。”
“……”
“待会进去按计划行动。”
“我们有计划吗?”
“简言之,就是看我脸色行事。”
“……”
说着,两人走向白天出事的教室,还没走近,就看到教室里似乎有个人影站在窗口看向两人。
“喂,你看。”张关停下脚步,指着窗口的人影对老道说。
“我又不瞎。”老道脸色不变,依旧大步向前,没有丝毫迟疑。
“果然是高人。”
似乎被老道的气场震慑到了,两人走近的时候发现窗口站着的人影悄然消失了。
“刚才那个人影消失了。”张关低声说道。
“在你身后。”
“卧槽!”张关猛地转身往后退,才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正想大骂老道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个后退,现在已经站在教室里了。
而老道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张关皱着眉环视一圈,惊讶地发现还是白天那个位置的桌子前,坐着一个低着头看书的女生,此刻这女生确实有个完整的脑袋。
张关对门外的老道竖了个中指,然后缓缓走向角落,嘴中开口说道:“同学,这么黑能看得到书吗?”
女生还是没理会张关,依旧聚精会神地端坐着看书。
“小鬼二号,你再去吓唬一下她。”张关招出小鬼,低声招呼道。
小鬼二号回想到白天的教训,深为自己作为鬼还被吓到了而耻辱,现在刚好可以找回点场子。
小鬼二号慢慢走向角落处的女生,心想着,这次再把你脑袋吓掉了我就飞踢一脚。
“不知我这一脚能不能有关哥那么霸气。”小鬼二号心里琢磨着,还没走近女生,谁知女生突然猛地站起,面目狰狞地对着小鬼二号怒吼一声,直接吓得小鬼二号一屁股坐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卧槽,吓死我了,怎么不按套路了。”小鬼二号脸色涨红好似猪肝。
这女生睁大了眼眶却没有眼珠,黑漆漆的眼洞看的人头皮发麻,龇牙咧嘴地对着小鬼二号,嘴角裂开老大,都快延伸到耳角了。
小鬼二号心底升起无端邪火,估计是觉得同样是鬼,你吓我干嘛,只见小鬼二号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坐起来,一个直拳,照女鬼的面门一拳打去。
一击建功,小鬼二号这一拳直接把女鬼的脑袋打掉了。
令人意外的是,没有脑袋的身子依旧站立不动,下一刻脖颈断处竟然缓缓又长出一个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小鬼二号。
小鬼二号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似乎仍旧不甘,又是一拳。
二击建功,女鬼第二个脑袋也被打掉了。
然而,女鬼的脑袋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转眼功夫,又长出一个完整如初的脑袋。
小鬼就一直打,女鬼的脑袋就一直恢复。
张关大骂道:“行了行了,再打下去,这个屋子就没地方站人了。”
小鬼这才反应过来,环视四周一圈,脸色难看地发现满地都是披着长发的脑袋,有的面无表情,有的脸色狰狞,有的面露微笑,神色各异。
门外的老道见状,脸色凝重起来。
满地的脑袋开始动了,只见每个脑袋都原地弹起,像是皮球一般,跳跃着,奔向张关。
“真渗人。”张关咧着个嘴,不住地往后退,转身看到门外的老道,叫道:“还不出手等什么呢?”
老道干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像是石灰一样的东西,走进教室,像对面一窝蜂涌过来的无数脑袋撒去。
白色的灰悠悠地落在脑袋上,接触的一刹那,伴着嗤嗤的声音,惊起一阵烟雾,无数鬼头脸色痛苦地仰天长啸,一时间,鬼哭狼嚎,场面有些惊人。
“厉害啊,快,多撒点。”张关大笑,指着对面的脑袋说道。
“没了,而且这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得找到她的本体。”老道话音落下,张关发现面前被白灰接触到的脑袋都消失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一些头发。
“那怎么找那个本体啊?是不是就是那个身体。”张关看向站在角落处的女生。
“应该不是。”老道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那你快看看哪个是真身啊?”张关退到后面没地方可退,看着来势汹汹的无数脑袋,有些急切地问道。
“待贫道掐指算来。”
“……那你快点。”
“不好!”
“怎么了?!”
“手指掐破了。”
“……”
张关没好气地大骂道:“我信你有鬼了。”
张关冷哼一声,不退反进,横冲直撞,一路踢飞不知多少脑袋,大有中国男足的那份走哪踢哪唯我独尊的气势。
终于,冲到教室的中间,环视周围一圈包围着自己的脑袋,张关脸色疯狂。
外围的老道两眼睁得老大,看着人头圈里面的张关,好似一尊战神,那一刻,老道看到的不是张关,而是如入无人之境的战神关羽!然而,看到张关接下来的动作时,老道脸色僵硬,嘴角猛抽,捂着脸,扭头转向一边,不忍再看。
只见张关脚蹬板凳,一跃而上课桌,拿破仑蹬踏跃上马,跨马而立的威风也不过如此!
动了!张关他动了!只见他的手缓缓移向裤子拉链,大手一挥,拉链顺势张开。
“裤裆里有杀气!”
二将军探出脑袋,张关仰天长啸:“听说过一种从天而降的尿法吗?”
憋了一天尿的张关终于开闸放水,汹涌而出,浩荡千里,具体情形参照蓄了半个月水的都江堰三峡大坝开闸。
张关一边尿,一边转着身子,整个教室都笼罩在张关的尿下,有点像广场草地上旋转喷头洒水。
外围的老道早已吓得溜到门外了。
张关状若疯狂,嘶吼着:“体会这被支配的恐惧吧。”
一时间,被童子尿侵蚀的脑袋痛苦地嚎叫,转眼功夫,满地的脑袋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头发,静静地躺在地上。
张关收起家伙事,惊喜地发现角落处的无头身子也慢慢地枯萎下来,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掉了。
“大功告成!”张关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笑道。
“高,实在是高。”老道一脸古怪地走进教室,看着张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