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古老相传,瀛洲岛和天姥山都是东海之上漂浮于虚空的仙境。然而瀛洲岛太难出现,似乎是只存于神话传说之中。然而天姥山却很有可能在云霞明灭不定之时看见。
所以当天边的云霞明灭不定,荒岛上的修士都兴奋了。
天姥山可是传说的仙境,若能出世,则对于修士们的好处不小。众人来到这座荒岛,不就是等着天姥山的出世吗?
“那位就是你很厉害的大哥,宁王殿下了吧?”观看了一会儿天边明灭不定的云霞之后,陈因心捅了捅李冶,问道。
宁王,是大唐人皇的嫡长子。由于人皇神通广大,修为高深,现在春秋正盛。所以人皇并没有设立太子。哪怕宁王为嫡长子,按照长幼有序的规则,宁王也并没有得封太子。
宁王虽不是太子,可在大唐权倾朝野,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太子的有利竞争者,也是最有可能继承人皇之位的皇子。
李冶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李冶虽为大唐人皇十六子,可天赋差了点,又行事古板不懂变通。不为人皇和众皇子皇女喜欢。哪怕李冶母妃出身世家,哪怕李冶也已经成年,可只是按例被封了个郡王,而不是亲王。
按照常理看,李冶这一辈子注定要在泯然于众皇子之中了。
见天边的云霞虽明灭不定,可天姥山没有丝毫出世的迹象,宁王李成转过头来,看向太白,道:“怎么,太白兄不打算向我这个主公说一下为何不告而别吗?”
太白为了施展胸中抱负,经世济民,曾以幕僚的身份在宁王麾下效力。
所以宁王说是太白的主公,也没有说错。
太白笑了笑:“宁王权倾朝野,掌摄政大权,为人皇分忧。太白以为能在宁王麾下施展胸中抱负,故而投靠。可后来太白发现与宁王道不同!”
“既然是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了!所以太白不告而别!”
太白只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不是像宁王解释。
太白和宁王的对话并没有掩饰,使得众人纷纷把目光看向了这里。
哗!
听见太白话语的修士沸腾了。
宁王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太白何许人也?诗酒剑三绝谪仙人!太白虽在朝堂一直不得志,可在大唐帝国,可在人间修道界,太白声名赫赫!太白经世济民的抱负也被广大百姓认同。
然而太白却说和宁王道不同!那是不是意味着宁王并没有经世济民的想法?
宁王是人皇嫡长子,现在权倾朝野,掌摄政大权。虽不是太子,却胜过太子。太白的这番话,肯定会对他的威信产生极大的影响。
大唐帝国被誉为人间界的天庭,可以说是人人如龙!百姓素有民智,若是太白的这番话语传回大唐,宁王肯定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平息太白话语带来的影响。
“这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陈因心笑了笑,道。
陈因心的嗤笑在安静的几人当中各位刺耳,宁王身边的人纷纷怒目而视。
宁王却没有动怒,而是看向陈因心,作揖道:“想必这位就是陈因心陈大先生吧?”
陈因心摸了摸鼻子,问向李冶:“你都知道了?”
李冶点了点头,道:“花果山有读书声回响三个月,三个月内引发的才气有望引发文华盖天,被御史台监察到了。并且御史台推测出是你在读书。”
“文华盖天的异象引发后,父皇宣告天下,诉说你之功劳。言明我儒道大兴,人道大兴。所以,你现在是我大唐帝国的名人,且声望不下于积年大儒。”
见李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陈因心知道他是在幸灾乐祸,不由摸了摸鼻子。
人怕出名猪怕壮。特别是陈因心只是一个食气境的小修士,虽文无第一,可想出名的人太多了。
而现在对于想出名的人来说,陈因心就是块不错的踏脚石。
“陈兄就是引发了文华盖天的奇才?真是可惜当时不在花果山,未曾目睹文华盖天的盛况!”太白不无惋惜的说道。
哗!
听闻几人的对话,众多修士再次沸腾了。
“他就是引发文华盖天的陈大先生?”
“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引发文华盖天!”
“当真是少年人杰啊!”
众多修士纷纷感慨。
“见过先生!”
“见过先生!”
有大半的修士在知道了陈因心的身份后,直接向他行礼道谢。
这些修士得到了文化盖天的洗礼,得到了陈因心赐予他们的大造化。故而道谢。
“诸位有礼!”陈因心也作揖回礼。
虽然众多修士称他为先生,可这种关系实在太过薄弱了。在面对真正的利益的时候,千万不能把这种关系当回事。
“人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陈因心的目光看向东方,似看向了大唐。
按照惯例来说,但凡是未成长起来的天才,所属势力都会尽可能的隐瞒。陈因心属于大唐,然而人皇却把他引发文华盖天的信息昭告天下。
“宁王殿下多礼了!”回过神来的陈因心看着依旧作揖行礼的宁王,心里叹息,急忙说道。
这宁王是个人物啊,居然向同龄人执晚辈礼这么长的时间。且这宁王根本没有接受文华盖天的洗礼。
如此一来,宁王甚至能抵消太白那番话语带来的不利影响,甚至还有可能加分。
呼!
只见天上风云再起,云霞明灭的节奏也越来越剧烈。
轰!
有风雷之声响起,隐隐有一座大山的虚影显露。
天姥仙山,似就要降世了!
“陈兄,李兄,告辞了!”太白突然向陈因心和李冶说道。
“太白兄不进天姥山吗?”陈因心诧异的问道。
“来看看,不过既然遇见了道不同之人,就突然没有了兴致。就此再会,希望能够后会有期!”
太白洒然一笑,大步迈开,竟于虚空中如履平地。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太白边走边唱,最后只隐隐约约听见他唱道:“安能吹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歌声遥遥,人已远去。只是隐约有酒气传来,这酒气如笔墨香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