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迫于匈人高昂的士气和求战欲望,立即给军队排成阵势,第一排英勇、忠诚的匈人,他站在了正中间的位置上,他的勇气值得钦佩,没有一个罗马将军会站在第一排,他们会坐镇中军。
匈人被安排在中军,叶峰也是其中的一员,他现在不是一名战士,而是一名战斗牧师,他的铁质鳞甲外披着一件金袍,十二名银袍战斗牧师被分布在左中右三军,每个四人,他们都举着银色的权杖,而叶峰举着金色的权杖。
金色马头直视前方,一双老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对面。
而对阿提拉表示臣服的民族,鲁吉安人,赫鲁利人,图林根人,法兰克人,勃垦地人,则排列在两翼,铺满了卡塔诺尼亚的田野。如同星罗棋布的石子,他们敲击指着盾牌,在原地待命。
右翼由格皮德人的国王阿尔达里克统领,阿尔达里克看了一眼身后的银色马头权杖,心安不少,作为一名虔诚的新腾格里教信徒,在阵前祈祷起来,而一些信徒也开始祈祷起来。他们用短斧、长剑敲击盾牌,发出悦耳的声音,嘴里细声呢喃着。
而左翼则是由统领着东哥特人的英勇三兄弟管辖,以便于对付同族的西哥特人。
罗马同盟军则是相反的,最不可靠、最虚弱的阿兰人被安排在中军,有他们的国王桑吉班统领,这样便可以严格的监视他的行动,他任何的图谋不轨将立即得到惩罚。
埃提乌斯为左翼总指挥,他统帅着所有的罗马军团士兵,提奥多里克为右翼总指挥,率领着所有的西哥特军队。他的儿子托里斯蒙德仍旧占据在高地之上。
从伏尔加河到大西洋的所有民族都在这里集中,不过这些庞杂的民族,有的甚至是同一民族,但是现在,却站在了不同的旗帜之下,为了同样的目标作战,胜利。
在法国如今的香槟平原,人潮如浪,如同现代的世博会一般。雄鹰从天际飞过,它的眼中全都是人的影子,密密麻麻的人挤在一起。
但是他们集中于此不是为了参加聚会,而是血腥残酷的战斗。
烟尘滚滚,阿提拉的左手轻轻举起,朝前猛的一挥,密集的人群缓缓的向着前方移动,人喊马鸣。整个军团化为了一体,如同一个巨人。缓慢向前方迈着步子。
阿提拉的军团如同蚁群般向前移动,对面的罗马联军也缓慢的前进,在平原之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障碍和掩护,所以也不可能有奇兵的存在。
双方都力图从正面彻底的击垮敌人,所以都没有预备军,一下子投入了所有的兵力。
叶峰有些焦躁不安,他的内衣浸满了汗水,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身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安,嘶鸣了两声。
叶峰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匈人即将走向毁灭却毫无办法,以一人之力去阻挡历史巨轮的下场,只会被它碾压成为粉碎。
乌尔丁全身皮质鳞甲,精美的匈人铁盔保护着他的头颅。华丽而锋利的弯刀被他紧紧的握在手中。
“希望长生天能再次眷顾匈人吧,希望宗教的力量能让匈人无坚不摧!”
叶峰呢喃道,战斗已经开始了,在没有结束前,谁也不知道他的结果,纵使是叶峰,也不一定能预料到。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胜利,看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直奔战场,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死去,心脏停止跳动。
叶峰的金色马头权杖不由的沉重了许多,但是他攥的更紧了。
等双方相距一百米时,双方几乎是同时展开了冲锋,而双方的箭雨也几乎是同时抛洒而出。
嗖嗖嗖的破空声不断响起。
对于顶着盾冲锋的双方来说,箭雨的杀伤力不大。有些士兵甚至谈笑风声,不屑面对着密集的箭雨。
“就这样吗?我还没有玩够呢!”
一名匈人老兵不屑的说道。
罗马人的秘密武器,蝎弩。早在几百米时就开始射击,巨大的箭矢被装到蝎弩之上,被快速的射击出去,如同重机枪般扫射敌人。
一发重型弩矢瞬间发射出去,如同炮弹般击中了那名谈笑风生的老兵的圆盾之上,圆盾瞬间如同纸片般被砸成了粉碎。老兵的身体被贯穿,被弹射出去,将后面一片士兵扫倒,那名老兵,没有一会就被淹没在人潮中,被踩成了肉酱。
双方士兵吼叫着冲向了对方,呼喊着,咆哮着,怒吼着。宣泄着他们的恐惧和兴奋之情。虚弱的、衰落的罗马军团,还是极有纪律的移动着,没有人发出声音,他们全都安静的、有序的进行冲击。
“长生天在看着你们!勇士们!拿出你们最好的本事!杀光他们!我以长生天的名义起誓,凡是参加圣战的勇士都将上天堂,他们将得到应有的奖励和荣耀。
镶满红宝石的弯刀,用最好的精铁打造的盔甲,用十二颗颜色各异的玛瑙石镶嵌的宝冠。
数不清的金银财宝,吃不完的美食佳肴,还有经书中允诺的一切,都会赐予圣战者,天堂,那是一个你们去了再也不想返回的地方。
我以使徒的名义发誓。
现在,去杀光他们!”
叶峰用极其煽动的声音喊道,去鼓舞身边的士兵。他的声音时急时缓,时快时慢,充满了力量和蛊惑性。
一名匈人凶狠的看着眼前的一名阿兰人,阿兰人顶着圆盾,长剑顶在后面,随时准备刺击。阿兰人警惕的看着匈人,眯着眼睛,细密的汗珠从毛孔冒出,缓缓的如同蠕虫般在身体上流淌。
这名阿兰贵族勇士已经宰了几名凶猛的匈人了,他华丽精美雕刻着花纹的剑柄上,全都是从剑身流淌血,血溢满了剑柄,若不是雕刻的花纹,增加了摩擦之力,他的剑就滑落了。阿兰松了松剑柄,使血流出,不至于积于剑柄,他又捏紧了剑柄。
这名阿兰贵族勇士最终决定使出试探一击,他刺出了锋利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