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城下,阿提拉的大军已经集结,各式各样服饰的人、各种各样民族的人,东哥特人,他们穿着鲜艳的绿色亚麻布衣,持斧敲击着圆盾,发出咆哮,脸上画着奇怪的图腾,狼,鹰还有奇形怪状的生物,但是大多都有动物的原型。
赫鲁利人,日耳曼人的一支,和其他的蛮族没有什么不同,几乎是全民皆兵,好战嗜血,好勇斗狠,喜好用短矛,同样用矛杆敲击着彩色木盾,口中不断的怒吼道,露出黄色的牙齿。
阿兰人,饲养马匹的民族,一支逐渐衰亡的民族,但是还保持着好勇斗狠的本色,身体上画着图腾,是长着翅膀的马匹,蓝色的飞马,他们认为图腾能够在激烈的战斗中庇佑他们。
...
数不清的民族,几乎多瑙河到伏尔加河畔所有的民族都集结于此,为了一场嗜血的盛宴。
而城墙上面,除了数不清的罗马人之外,还有密密麻麻的蛮族,高卢人,日耳曼人。他妈们摩肩擦踵,只为享受着将刀剑刺入敌人身体的一刻。只为收割敌人的生命。
一名罗马将军身穿着肌肉胸甲,头戴将军盔,头盔上的纵向冠羽,是用马鬃制成,而纵向的冠羽象征了将军高贵的身份,而百夫长则是横向的冠羽。
血红的冠羽象征着将军的地位是靠着嗜血的战斗得来,而金色的胸甲则是象征着罗马的荣耀,猩红的披风则是暗示着战斗要被鲜血洗礼。
而罗马军团士兵仍旧是传统的轻型锁链甲,天知道这种盔甲能抵御什么,这种简陋的护甲心理上的安慰大于他实际的功效,一面重型的拉丁长盾,将使罗马人在防御上处于绝对的优势,两支轻型投矛也能给予罗马军团士兵一定的远程打击能力。
而蛮族雇佣兵和他们的敌人区别不大,没有重型的护甲,使他们面对重骑兵打击时存活率极低。
和城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城墙上面的士兵是极其的安静,一名名横向猩红冠羽的百夫长,穿着胫甲,一般这是百夫长才有的职位,他们正在用狠辣的眼神盯着胆怯的士兵,时刻准备在他们逃跑时给予他们一击,结束他们可耻的一生。
阿提拉鹰隼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军队和城墙上森严的军阵,忍不住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懦弱的罗马贵族面对他的天军,竟敢生起反抗之意。
阿提拉身材不高,胡须稀疏呈灰色,鼻子矮平,但是全身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帝王的威严。
“让格皮德人冲锋,他们是最勇敢的士兵!”
阿提拉直视前方,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但是他没有注意到阿尔达里克眼中的一丝不满,每次攻城都是格皮德人先上,但是好处格皮德人却不是最多的,阿尔达里克心中隐隐埋下了一颗对阿提拉不满的钉子。
但是阿尔达里克依旧表面很忠诚的说道:
“格皮德人,跟我冲锋!”
阿尔达里克举起巨大的圆盾,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就是首领,率领着勇猛嗜血的格皮德人冲锋,轰隆隆的奔跑声响起,如同巨浪一般卷向梅斯城,而梅斯则是最坚固的巨船。
一道道巨浪从天际卷起,从平原上汇聚而成,阿提拉甚至没有让人去劝降的兴趣,罗马人的严阵以待,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在阿提拉愤怒的足以燃烧的眼中,梅斯已经被熊熊大火点燃,燃烧,化为灰烬。
一名名格皮德人跑着跑着,就被他们敌人的箭镞射倒在地,鲜血染红了碧绿的青草,栽倒在地上,密集的黑色箭雨将格皮德人的阵型砸成了一个稀巴烂,但是依托着大盾防御的格皮德人并没有多大的损失。
黑色箭雨没有有效的对格皮德人造成杀伤,箭雨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伤,而是为了打击士气,但是勇猛的格皮德人的速度不仅没有迟疑,反而加速,身边战友的死去让格皮德人双眼泛红,让的他们的行动变得迅疾。
“冲啊!格皮德人!杀光他们!”
阿尔达里克举起巨大的圆盾,咆哮着冲锋,云梯被抬着向前冲去,刚刚制成的云梯上面甚至有树叶的嫩芽,随着格皮德人的急速冲锋而来回的摆动。
接着一场燃烧的箭雨,火箭,这种极其打击士气的箭,箭头被易燃物包着,当需要发射之时,士兵们将箭头点燃,然后攒射出去,虽然这种箭的射程和精度都缩短了,但是对士气的打击是极其的致命的。
火雨抛洒向了格皮德人,此时城下的战场如同地狱,燃烧的箭镞,冒着黑烟的余烬,被点染的肉体,燃烧后发出臭味。可怕的呼啸之声,这是第三轮箭雨,响箭,这种如同地狱中的呼啸之声。
但是远程打击并没有将彪悍的格皮德人吓倒,因为格皮德人心中都有一个信念,罗马人不堪一击,躲在城墙后面射箭只是他们懦弱的表现,一旦近战,他们就会被轻松的击溃。
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批批格皮德人前赴后继,他们离城墙很近了。
黑烟遮日,战鼓喧天!
格皮德人如同蚂蚁一般向着他们的巢穴奔去,梅斯就在头顶之上,高大的城墙阻挡不了格皮德人的入侵。罗马人的城墙由巨大的片岩砌成,高约十米,长约两千米。宽约四米。典型的罗马式城墙。一共有十六道主门。
格皮德人急切的将云梯搭上去,由于有一个金属倒勾,在云梯的上端,所以罗马人想要将云梯推倒,那是极其困难的。
罗马主将轻蔑的咬了一口红色的苹果,将剩余的苹果丢下城墙,苹果按照着物理定律,在空中翻卷了几下,砰的一声,砸到了一名格皮德人的头上,瞬间崩裂,汁液四溅,果肉横飞。
而那名格皮德人则是一脸的酸爽,他啊的一声,摸着头,以为自己被滚石砸中,将要死去,顿时感到天昏地暗。
其余的格皮德人则是依旧状若疯狂的奋力的攀爬着城墙,直到死亡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