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森林就如同没有边际的荒漠,只是这里比荒漠更加的可怕,人的视线被树木挡住,身经百战的匈人也因为不同的自然环境感到不安,这种未战先怯的情绪在匈人之中蔓延,哪怕这些匈人是铁血战士,但是也难免会恐惧未知的事物。
叶峰不能祈祷高卢人不会袭击他们,他必须马上改变这种不安的情绪,不然他的匈人部落可能一触即溃,在恐惧和不安面前,没有人能坚持多久。
而最好的、也是叶峰唯一能运用的就是神的旨意,利用匈人的迷信思想。趁着这些匈人休息的时候,叶峰将他们集合在一起。大声的吼道:
“我,得到了长生天的旨意,长生天让我们穿过森林,这是长生天的旨意,这是我们的狩猎场,敌人将会因为森林而无法发现我们的踪迹,长生天会庇佑我们!现在,让我们去狩猎吧!
敌人的箭镞将会被树木阻挡,敌人的刀剑将会被藤蔓缠绕,敌人的生命将会被毒蛇吞噬。
...”
叶峰以长生天的意志为理由,告诉这些匈人不要害怕森林这种自然环境,反而要为此感到高兴,因为这是长生天为了保佑他们。
而有时候,宗教的心理宽慰效果是十分的惊人的。这些匈人一听到森林是长生天的庇佑,他们的心理状态完全变了,本来是十分恐惧森林中冒出未知的敌人,但是现在,却是十分渴望敌人的出现,好让他们献祭给长生天。
参天大树,如同成人手臂大腿粗般的藤蔓,还有掉落在地上的落叶,以及腐朽的树木。青苔绿的大地,高卢的森林就像一张大网,将人套索在其中。
正当这支匈人极其的饥渴的等待着他们敌人的袭来之时时,突然之间,嗖的一声,一支飞箭划过了天际,钻入了叶峰前面一名匈人战士的脖子上,那名匈人捂住脖子,倒在了地上。他死去的不甘面孔,凝固在叶峰的心中。
死去的匈人战士正是那天帮助伊凡打败巨汉的匈人。但是他就这么活生生的死在了叶峰的面前,叶峰坚如铁石的心肠也柔软了下来。看着之前和自己谈笑风生的活人的身体失去生机,毫无活力的倒在地上。
叶峰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总之心中五味杂粮,有愤怒,有震惊、有悲痛、还有庆幸和后怕。要是那个中箭的是自己呢?
那名高卢部落民弓箭手得意的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箭会如此的精准。
紧接着,嗖嗖嗖的破空声响起。
“敌袭!!”
卡哈巴大吼道,但是此时匈人并没有陷入混乱之中,他们不是定居匈人,早就失去了血性,而是彪悍的游牧匈人,甚至有的光着膀子,被箭射中膀子,血流不止的匈人哈哈大骂道:
“这是一群高卢小孩吗?箭这么软绵绵的!连老子的膀子都没有射穿!哈哈!”
说完眼中冒出了愤怒的如同地狱烈焰般的愤怒,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拔出了弯刀,奔向了射箭的高卢人。此时高卢部落民弓箭手已经暴露了,他们躲在了密集的森林深处,但是箭雨的方向还是暴露了他们。
叶峰叹了口气,最可怕的情况还是来了,埋伏,但是所幸的是他已经提前的对这些凶人家进行了思想上的动员,让他们不至于十分的恐惧森林这种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环境。
“杀!”
“冲!”
各个部落的酋长同时大喊道,但是这时高卢人已经开始凭借着他们对地形的了解有序的撤退,边撤退的时候边射箭,以阻碍匈人的进攻,如果这是定居匈人,那么高卢人也许还有胜利的机会,但是他们遇到了是游牧匈人中的精锐游牧匈人,他们几乎是人手几匹马,在这种情况下,这支高卢人必将会为他们的轻敌付出昂贵的代价。
叶峰不是第一次见到了高卢人了,但是他没有看到过森林中的高卢部落,他们更加的善战和野蛮。这些高卢人是典型的白种人,他们的皮肤如同奶油一般的白,他们男人的头发和女人一样的长,披肩的长发,褐色或是金黄色的头发,穿着兽皮衣。
他们住在草屋或是木屋之中,武器十分的简陋,没有重型的锁子甲,只有兽皮衣和皮哥甲,但是他们更加的善战和骁勇,往往一面从祖先那里传承下来的破盾,一把破旧的长默哀,一个用来砍伐木头的短斧,构成了他们的简陋的作战工具。
他们既是猎人,也是战士,拿起猎弓可以狩猎,也可以瞄准人类。但是猎弓的威力不大,初速慢,所以破甲效果差。
森林一定程度上阻碍了马匹的奔跑,但是对于熟悉森林的高卢人来说,也是同样的阻碍,而且就算马匹的速度再慢,也比人要快,除非是险要的山脉,那是才是步兵战胜骑兵的最好地点,毕竟马是无法爬上山的。
而且只要士兵们克服被伏击的恐惧,不陷入混乱之中,他们的劣势并不明显。虽然在看不到人影的森林中,高卢人好像无穷无尽,但是被愤怒和宗教冲昏头脑的匈人们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没有纪律,也没有阵型。
如同一匹匹脱缰的野马,发挥着本能的嗜血冲动,用弓箭,用弯刀,用马蹄子,去攻击他们的敌人,一个个状若疯狂。
高卢人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可怕的敌人,他们被吓坏了,奔腾的骏马好像无穷无尽。匈人密密麻麻的,躲在森林中高卢部落民害怕了。而且他们是一支支部落的联合,数量只有一千来人。面对恶魔一般冲锋而至的匈人。
有些不同意袭击匈人的高卢部落首领带领着部落民,选择了后撤,而有的高卢人却还在死战,于是战场上发生了奇怪的一幕,明明高卢人没有战败,但是有的高卢人在攻击,有的高卢人却在逃跑。
叶峰也狼狈不堪,亚布衣被树木刺破,脸上也被荆棘划开了几道口子,殷红的鲜血冒出。他正按照匈人的一般进攻策略,决定绕后进攻高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