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民大会和传统的大会相比,范围更广,人群更多。不管你有没有罗马的公民权,只要你愿意为这个地方而战斗,那你就被视作公民,不论你是成年男子,还是刚刚长大,只要你能拿起武器。
无论你是男性,还是女性,只要你愿意守护自己的家乡,和入侵的敌人作战,那么你就被视作公民,最难能可贵的是,哪怕你只是一个外邦人,你也可以参加此次大会。
尤文图斯和叶枫,还有其他人,都清楚的明白。你究竟是谁,你的肤色,还是你来自哪里,从来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保护这片土地,如果愿意,那你便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你该离开。无论你有没有公民权,这场大会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对传统的一种挑战,不是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但是大家都清醒地认识到,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现在最大的威胁是日耳曼人,这些入侵者不会在乎你有没有罗马公民权,也不会在乎你到底是支持罗马还是反对喽,他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侵略,拿走一切,征服一切,
无论你是罗马人,还是外乡人,也许对你自己来说,这是很清楚的,是泾渭分明的,但是对于日耳曼人来说,你只有一个身份,被征服者,他们的奴役的对象。
哪怕是最顽固,最传统的罗马人,也不会对这个公民大会提出任何的异议,哪怕他们心里面无法接受,但是这无疑是正确的。仅凭少数人,是无法抵御日耳曼人的汪洋大海,他们必须团结所有人,任何能拿起武器的人,任何愿意战斗的人。
乔恩并不是一位传统罗马人,虽然他取得了公民权,但是他的骨子里面,流的是日耳曼人的血,但是他心中对日耳曼人绝对谈不上同情,或是认同。他之所以来到罗马,愿意忍受罗马的剥削,愿意看那些肥胖的征税官的嘴脸,愿意付出艰辛的劳动,只是他想安静的生活。
乔恩绝对不是一个懦夫,他比大多数狂热日耳曼人都要勇敢,他也比罗马人更清楚的明白日耳曼人的品质。
乔恩正坐在自己的铁匠铺前,熔炼的铁水,正在他的面前沸腾。他脸上有一块伤疤,从他的左耳到下巴,那不是新伤,看样子有几十年了。伤痕和新肉完全纠结在一起,像日耳曼森林的中的老树根。他胡子拉碴,黑色的胡须中参杂着白毛,皱纹也爬上他的额头。
但他那偶尔露出的凌厉目光,让人明白,他并不是一个无力的老人。艰辛的生活使他脸庞比看起来还要老,刚刚40岁的他看起来却像五六十岁的老头。但是他那有力的臂膀,就像不可撼动的铁柱。正盘在鼓起肌肉的胸前。让人对他的武力充满了信心,哪怕是两个全副武装的职业军人,也完全撼动不了他。
天空渐暗,金色的太阳也失去了光辉。晚霞已经出现,诡异的橘红色天空,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着地上生灵。乔恩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拿起沉重的铁锤,敲打着快要成型的铁矿一锤又一锤,他的肌肉绷紧,热汗不断流出,全身好像洗了个澡似的。
他嘴里呢喃道:“那些大人物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他们死也不愿意让其他人帮助呢?”
乔恩的儿子接过他老爹的话说:“终于能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了,哈哈,如果早点让我们来,北方人连他们的老家都保不住,就镇子里面的那几个卫兵,我赤手空拳就能把他们打趴下,北方人也不例外。”
乔恩儿子看起来格外的兴奋,他英俊的脸庞上披散着湿润的金发,他有年轻人的阳光和自信,还有一些自负。和老成持重的乔恩正相反,这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有青春的活力。他的精神就和他的身体一样,充满了生机,强健的身体给他带来了无比的自信。
乔安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怒斥道:“你上过战场吗?你杀过人吗?好好的,打你的铁,我可没允许你去参军,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战场可不是你这种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但是乔恩自己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前几天就去报备了自己的名字,但他儿子并不知道,乔恩儿子鄙视自己懦弱的父亲,但是父亲一向是权威,他不敢还嘴。
他一下子被老弟打击得体无完肤,本来高昂的斗志也变得萎靡不振,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像传统的父母一样。有着丰富经验的老人,总是对年轻人不屑一顾,或者说是一种不信任。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年轻人,老人都会觉得他太天真。打击多于鼓励,乔恩宁愿他的儿子不去进行冒险,去取得成就,也不愿推他的儿子下火坑。
成年人和青年人是不一样的,乔恩不愿他儿子去冒险,他认为年轻人生命才是第一位的,财富,荣耀,地位,这是第二位的。因为他们还很年轻,有更多的机会,不必进行冒险。但是他的儿子不这么想,荣耀高于一切!他想让别人都知道他,当人们看到他时,不会说:“嘿!这是铁匠的儿子!乔恩的儿子!而不是叫出他的名字。”
无疑的,乔恩很爱他的儿子,他不想让他去做危险的事。不过愿望和现实往往总是相反的,他不希望他的儿子去冒险,甚至用很难听的话说,不断打击他的信心。这反而让他义务反顾的去做。
而在另外一个家庭,一个罗马人的家庭,他的父母正在劝说她的儿子,他的父母劝:“这个城市需要你,北方人就要来了,公民大会已经决定了,我们会在这里抗击北方人。大家都同意了,每个人都去了,你不该呆在家里面。”
而他父亲的话更伤人:“你是一个耻辱,懦夫!”
其实他儿子并不在意这件,既然大家都同意了,他也没意见,但是父母强迫的态度让他厌烦。
她的儿子愤怒的说:“不,我要离开这里,战争和我没有关系。你们得为我考虑
,我不想死,我甚至还没有结婚,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我还来不及告白,你们太自私了!”
镇长乱的焦头烂额,本来只有一个征兵点,因为来的人太多,不得不又多加了两个,但是还是不够。一个看上去瘦弱老人,他佝偻着身子说:“快!写上我的名字,我是福溪里村的,那些日耳曼人,该团尝尝我的铁拳了!”
镇长无柰的摇摇头,解释道:“不!你太老了!你甚至都背不动武器!这儿不适合你。”
但是老人依然纠缠着,用他浑浊的眼睛看着镇长说:“我曾经可是军团士兵,还有我的儿子,他也是,可他去东方人打仗去了,真是混蛋!这儿才需要他!还有我年轻的时候可是能一个打十个!我现在也是一样!你是不是不信?”
老头有些焦急,他比划着拳头,弓起身子,做出战斗的姿态,凶狠地说:
“不信来跟我交交手,我一拳就能打翻你!来!来,我说的可是真的!你这个混蛋,来呀!”
镇长摆摆手,他可不想有殴打老人的名声,对身边的文书记官说道:“好,记下他的名字,把他安排安排进后勤队。”
然后又严肃地对老头说:
“战争可不是儿戏一旦加入,可就没机会退出了!”
老头这时,不那么可怜兮兮的恳求。他神气兮兮的说道:“多有意思!孩子,你是在跟一位军团士兵说,战争不是儿戏吗?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参加过这种儿戏很多次了,我可不是菜鸟!”
说完就趾高气扬地出去了,好像前一刻他不是一个委屈请求的老头,而是一个下来视察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