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然而,巫遗歌却笑了起来,一瞬间,给人一种他背后的月亮都暗淡了的错觉。
他说:“我以为,阁下是个聪明人,而且理智。”
凰曦偏着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诺尔塔家族是人界第一大家,其门人第子遍布天下,阁下初来乍到,何必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杀人,手上染上血腥,阁下也不愿意吧。”
“说得还不错。”
凰曦默了一会儿,看着巫遗歌说道。
然后五指松开,北风掉了下来倒在地上,诺尔塔家族的人迟疑地看着凰曦不敢上前。
凰曦弯着嘴角冷笑,她要是真地杀了人,那这些人的血该是有多脏啊!
凰曦回过头,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突然一阵微风吹起,乌云浮动,遮住了夜空中本来就不明亮的弯月。
凰曦缓缓地说:“今天是老夫来豫都的第一天,还不想结仇家,但这种事决计不会有第二次,否则就是第一世家,老夫打不过阴也要阴死他。”
凰曦说着,伸手将陷在右手腕里的扳指抠了出来,走到巫遗歌面前递了还给他。
巫遗歌怔了一下,低下头去,看凰曦手里那枚染了血的玉扳指,他皱起眉,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凰曦背过身去,左手扶着腰,一边还甩着举人举得酸疼了的右手,打了个哈欠说:“怎么回事?不是说寿宴吗?怎么到现在了都还不上菜?”
凰曦摸摸肚子,好饿啊!
众人汗颜,同时更觉得毛骨悚然,他是强是弱他们不知道,可是那股子阴冷残忍的弑杀之气,他们是记住了。
这个人,以后是打死也不能得罪啊!虽然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巫遗歌低头看着握在手里的玉扳指,上面染上了鲜红的血迹,在月光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光芒。
“你向来不会随意出手伤人的。”陆澈走了过来说。
巫遗歌将扳指收了起来,抬起头来说:“现在是晚上。”
黑夜,是所有邪恶最猖獗的时候。
陆澈愣了一下,巫遗歌已经起步走了出去,握着玉扳指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当他看见那个人,一身黑色的斗篷,浑身都是阴冷的邪恶气息时,他心里就突然升起一股,想要将她彻底摧毁的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巫遗歌的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了一起。
摊开手,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血色扳指,巫遗歌眸色深沉,在夜里,他果然最适合杀人了
——……~
凰曦走到角落里坐下,酒菜上桌,她才拿起筷子准备开吃,手腕上的伤口流血滴到了碗里。
凰曦看了眼深至露骨的伤口,叹了口气,早就说要避开那个巫遗歌的,否则会出事!看吧,如今她直觉灵验了不是!
凰曦不爽地把筷子拍在桌上,打算倒点酒消毒,先随便把伤口处理了。
突然,眼前垂下一块白色的衣袖,带来一股清淡的香气,那双洁白的玉手中,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玉瓶。
凰曦抬起头来,那个叫沈凝的女子在她旁边坐下,拉过她受伤的右手,打开药瓶,把药洒在了她手腕的伤口上。
她低着头,说:“这只是些低阶的伤药,你别嫌弃。”
凰曦没动,任由她上完药后拿出手帕给她包扎,凰曦眯着眼看她,女子眉目清美,明眸皓齿,生生是个大美人,她十指纤纤,指尖上却生有细茧。
是个练家子,而且看样子还隐藏得不错。
凰曦声色不动地看着她。
沈凝给她包扎好伤口,抬起头来一眼就对上了凰曦的眼眸,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眸一弯就笑了起来。
“姑娘,好了。”
凰曦眯起眼睛,有危险的气息流露出来,沈凝将桌上的筷子拿了递到她手里,笑着说:“男女的手,无论骨骼、筋脉还是肌肤都会有差别。”
凰曦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接过筷子开始吃饭。
朝着凰曦坐着的位置,走来一个人,白衣扶地仿佛有莲盛开,墨发长衣,他是普天下最美的风景,一眼便能倾倒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