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凰女看着自己素来骄傲蛮横的娘亲,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娘亲,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
“傻孩子,对你,娘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现在天色也晚了,你先去睡吧,其他的事,待你三日后回门,娘再跟你细说。”温如意笑弯了一双圆圆的大眼,慈爱的说道。
秦凰女笑着点了点头,随自家娘亲一起往内室走去。
第二天天不亮,秦凰女就被草儿从床上拖了起来漱口更衣。
然后涂脂抹粉,戴上了约摸有好几斤重的纯金凤冠。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秦凰女心里脑子里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别人怎么摆弄她,她就怎么来。
她唯一比较好奇的事情就是:草儿什么时候竟然能这么勤快了!
草儿虽然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心里怎么想,但还是很殷勤的忙前忙后。
看着这场面,就连秦夫人也笑了,也欣慰了,毕竟,自家女儿的贴身丫头终究不是一个实打实的草包,而是确实有些斤两的。
之后的哭嫁,迎亲,下轿,拜堂,都是按祖制来的。
没什么特别,用秦凰女的话来说,那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体力,一切的一切,都是赤-裸-裸红果果的折磨。
当然,如果成亲的两个人是两情相悦的话,那就该是甜蜜的考验了!
秦凰女一个人窝在舒适的不像样子的轿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
最后,经过一天的忙碌,秦凰女终于坐在了王府新房的床上,一边捶着快要断掉的腰,一边招呼着草儿把那些老妈子什么的都打发了出去。
又干等了几个时辰之后,才等来了唯一可以解救她的人——楚望陵。
“你们出去,剩下的礼节本王自会同王妃完成。”楚望陵一进新房,就对着外间丫头和草儿吩咐道。
“是。”草儿也没多想,带着那几个丫头就退了出去,毕竟是她家小姐的洞房花烛夜,她有什么好掺和的?
还不如趁现在厨房还有人,出去喝几杯酒,啃两只鸡腿鸭腿,这样想着,草儿很嗨皮的就溜了出去……
新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秦凰女和楚望陵。
“王爷夫君来了。”秦凰女隔着红巾子,启唇,故作客气的问了一句。
“怎么?王妃娘子可是等不及了?”楚望陵双手环胸,有些桀骜的昂着头,站在了置有酒菜的桌边,有意无意跟秦凰女保持着距离。
“是等不及了,急着要揭下这碍人眼的红帕子!”秦凰女话音起落间,已经抬手撩开了喜帕,顺手就丢在了一边。
具体来说,应该是丢在她的脚下,那一瞬间的姿态,要多狂就有多狂。
看着那一方喜帕柔柔缓缓的落地,楚望陵眼角有光跳了跳:“王妃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为王爷夫君省事啊。”秦凰女笑得一脸温柔加端庄。
停了停,又问道:“王爷夫君还有事儿吗?”
秦凰女问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您要没什么事就赶紧打个地铺,洗洗睡了吧。
“交杯酒。”楚望陵抬了抬眼皮,瞄了眼桌子上的缠枝玉酒壶,似有所指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秦凰女听他这么说,呵呵呵一笑,敷衍至极,而后很淡定的一甩袖子,懒懒的站起了身子,走到桌边,捏起两个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还有吗?”秦凰女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昂着矜傲的小下巴,傲气十足的问道。
楚望陵看着近在咫尺,姿态高傲的女子,眉里眼里忍不住就藏了笑意,以一种遗憾的口气,说出了很恶趣味的一句话:“有!酒里有催情药粉。”
秦凰女听他这么说,嘴角就狠狠地抽了几抽,结结巴巴的问道:“不……不是吧?”
“你觉得呢?”楚望陵心情尚好的弯了弯唇,幽幽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妃娘子你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所以,他们自然希望,我们会有一个缠-绵销-魂的洞房之夜。”
秦凰女因为与楚望陵站得极近,又一直昂着头,所以她很轻易的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味,以及一阵浓似一阵的男人味。
只是在这种味道的包围下,她依旧可以很淡定的走着神,然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回神后,看着楚望陵黑掉的俊脸,秦凰女很识相的退后了两步,眼珠子一转,扬了抹笑:“王爷夫君,不如我们来个睡前一乐吧,我给你讲个笑话。”
“笑话?我看你才是笑话,本王又不是小孩子,听什么笑话!哼!”楚望陵冷冷哼了一声,又恢复了傲娇本态。
“话说从前有一对夫妻,丈夫出去办事,很久都不回来,然后他的妻子就觉得很无聊,所以总是带着丫鬟做各种各样的事,好让自己过得更充实,然后有一天丈夫就回来了,那丫鬟想着男主人回来了,就赶紧跑去劝女主人洗个澡,应该香喷喷的好等着丈夫宠爱,但是那一天妻子实在是累到了,一心只想补觉,但是那丫鬟又一直唧唧喳喳个不停,妻子就不高心了,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我都不嫌他身上的男人味重,他凭什么嫌我身上的汗腥味重!哈哈啊哈。”秦凰女正讲着就大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觉得气氛不对了,脸色一变,略微转向楚望陵的方向,只见他依旧是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见她看他后,才一勾嘴角,说道:“很好笑吗?”
“你觉得不好笑吗?”秦凰女素来高傲,今日好不容易想讲个笑话,讨好个人,拉下关系,竟然就这样华丽丽的被拒绝了,心里自然是不爽的,当下想都没想就冷了脸,昂了小下巴,高高傲傲的质问道。
“如果我说不好笑呢?”楚望陵看着面前女子突然冷下去的脸,竟然有一种极不自在的负罪感,便换了种方式,有所保留地问道。
“我觉得我会扑上去要你几口。”秦凰女故意呲了呲牙,狠狠的说道,只不过在楚望陵看来,这不像是威胁,倒像是一种很亲切的狎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