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们走着瞧!”秦凤女被顶的彻底无语,只得挥袖抹了把泪,甩下一句狠话,就往后厢跑去。
“随你。”秦凰女淡淡应了一声,起身也准备往外走去,却见秦凤女身边的丫鬟迷烟突然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哀求道:“请二小姐放过我们小姐。”
“哦?你是哪只眼睛见我没放过我那姐姐了?”秦凰女停住了脚步,一脸好奇的看向了迷烟。
“二小姐,虽然您是嫡女,可皇上心悦的终究是我们家小姐,您再这样,最后只会让人不齿。”迷烟并不理会秦凰女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呦,这还真是个忠心的好丫头呢,我那姐姐有你,果真是她的福气啊!”秦凰女幽幽叹了一声,漫不经心的扫过迷烟眼底的那一抹不安分。
“二小姐,恕迷烟说句不该说的话,那后位本就不是您该觊觎的。”迷烟依旧没有理秦凰女的意思,还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
听此,秦凰女的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偏头看了草儿一眼,下一秒,两人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外走去……
…… ……
正西厢。
秦凤女摇着绿竹小扇,忍不住抱怨道:“这天气怎么这么热!”
草儿看着藤椅上,自家小姐烦躁的模样,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试探着问道:“小姐,您真的不管大小姐了吗?”
“恩哼!”秦凰女歪头瞄了草儿一眼,软趴趴的哼了一声。
“此话当真?”草儿眸光忽闪,语气里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怀疑。
“真的。”秦凰女又哼了一声,然后收回看草儿的目光,拼命摇起了手中的小扇……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草儿舒了口气,转身一屁股就坐在了桌边的圆凳上。
“怎么,你很希望我那姐姐被人拆吃入腹吗?”秦凰女明净的大眼中闪过一抹惆怅,依旧软趴趴的问道。
“恩哼。”趴在桌上的草儿又昏昏欲睡起来……
“哦?为什么?你跟她有仇吗?”秦凰女收了手中小扇,坐直了身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有……”草儿边睡边哼哼道。
“然后呢?”秦凰女决心要探究一下草儿的内心世界。
“迷烟总是侮辱我。”
“迷烟?她没你高,没你白,没你新衣服多,没你睡的早,没你起得晚,没你吃的肉多,她敢侮辱你?”秦凰女嘴角抽了抽,舒了口气,又重新躺回到藤椅中……
“那是以前,往后人家可是宫里的人。”草儿突然又坐了起来,表情幽怨得厉害。
话刚说完,就见外面洒扫的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匆忙禀告道:“小姐,宫里来人了,来宣旨了,老爷让……”
“我知道,不就是宫里那位写了道什么圣旨来侮辱我秦家了吗?我这就去听听。”说着就带着一脸忧怨表情的草儿往前厅走去。
…… ……
秦府厅堂。
秦相夫妇和阖府奴仆都已跪地,身穿宫袍的内侍像模像样的捧着一轴黄绢,尖利着嗓子,宣读着主子的意思。
“……顾惜秦相教女有方,因此特封秦家嫡女为贵妃,居令鸾宫,封秦家庶女为庶妃,居娉宫,钦此!”
话音落,秦府众人刚准备再拜一次,领旨谢恩,却听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我不愿意!”秦凰女一拂袖子,突然就站了起来,冷冰冰的说道。
“嘶……”秦府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不明白秦凰女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不!愿!意!”看着家里众人的反应,秦凰女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
“孽女!你……你是想让全家人为你陪葬吗?!”秦丞相也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秦凰女大声喝道,抬手就要打下去。
秦夫人见自家老爷要打自己的心头肉,还来不及起身就抱住了秦丞相的腿,哭喊道:“老爷,你要打就打我,凰儿她还小……还小啊……难道你背叛了我还不够吗?现在就连我的女儿都要赶尽杀绝吗!”
秦夫人情急之下,连这些年一直介怀在心的往事都一并喊了出来,直哭喊的秦相愣在当场。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秦丞相慢慢放下抬起的手,腿一弯,跪在地上,跟丞相夫人相对:“那件事,我解释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也罢,也罢”说完就端端正正的跪在了那里……
一家人,再无言语,只听见,秦夫人若有似我的啜泣着。
“秦相爷,小姐她…她这是要抗旨呐!您…是要由着她?”宣旨的大内管事董桑躬着身子,有些惶恐又不失恭敬的问道。
然而答话的却不是秦相,而是冷眼站在一边的秦凰女。
“董公公,我想,您此次出宫,怕不只是要宣这一道旨吧?这样吧,公公且忙,太阳落山之前,我自会进宫,亲自向皇上‘请罪’!如何?”秦凰女屈身失了一礼,措辞客气,声音却依旧清冷如霜。
“这…”董桑犹疑片刻,最后还是点了头:“小姐说的确是不错,那董桑就先告退了。”
话落,又向秦丞相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看着董桑一行人离去,秦凰女这才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身子,朝前走去。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秦凤女,和满面颓唐的父母,秦凰女抿紧了嘴唇,昂头,坚定道:“爹爹,娘亲,姐姐,我秦家虽为臣子,但也不能由着他们楚家白白欺负了去!当年先皇赐您殿才之名,又许秦家皇后之位,秦家女儿凤凰之名,现在,满朝文武、天下百姓都知道后位是秦家的,他楚家这么做,无非是在打我们秦家的脸,俗话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死倒无妨,不过就是脑袋移个位,多个碗大的疤,但他若要打我秦家的脸面,我秦家势必要还打回去。”
“所以你才高调抗旨?可这又能怎么样呢?”秦殿才这时已扶起了自家夫人,看者表情倔强的小女儿,一脸无奈的叹道。
“爹爹忘记你给我的传家玉环了吗?这皇上可压天下,闲王可压皇上,我秦府传家玉环又可轻轻松松压住闲王,所以,未来,是楚家打秦家的脸,还是秦家打楚家的脸,都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