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凰女跑到王府前厅的时候,草儿的哀嚎声刚刚响起,奉命执刑的正是秦凰女之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无忧。
“都给我住手!”秦凰女两步跑到草儿身边,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昂头,怒瞪向楚望陵:“你为何敢动我的草儿!”
看吧,此时此刻,她问的是你为何敢动,而不是你为何要动,秦凰女就是这样,那样的傲娇,那样的狂妄,她的人,别人就是不能动,不配动。
“王妃,难道秦右相就是这样教你世家礼仪的!”楚望陵并没有直接说草儿犯了什么事儿,而是将矛盾指向了秦凰女不知礼仪这一点上。
“王爷行事若是有理有据,我秦凰女自然知道何为礼!但是,若王爷不如我所说,只是一个听信小人一面之词就乱施刑罚的小人,我秦凰女的礼,只怕会折了你的寿!”说到第一个小人的时候,秦凰女冷冷的扫了站在楚望陵身边的明琬玉一眼,然后就将目光直直对上了楚望陵,一字一句的说着。
楚望陵被他气的牙痒痒,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能就这么一味的跟她硬碰硬下去。
于是,眼珠子一转,索性便对着边上抱剑而立的无名吩咐道:“把王妃送回倾芜殿!”
无名听自家主子这么吩咐,第一反应就是先僵硬的抽了抽嘴角,随后才硬着头皮,向秦凰女走去。
“无名,你敢!”秦凰女一看无名靠近自己,脸色都变了,无名这人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就算自己内力没被封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更何况现在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王妃得罪了!”说这话的同时,无名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就点了秦凰女的穴道,然后朝一边站着的紫柠和紫夕一昂头,两人就赶忙过来帮忙将秦凰女被往倾芜殿抬去。
秦凰女这下彻底不能动弹了,只能以愤恨的盯着明琬玉和楚望陵,狠声道:“若是我的草儿少一根头发,我必要你们以命相抵!”
那声音,就那样直直的刺进了明琬玉的耳朵里,刺进了她身后晴儿的心里,刺进了抬着秦凰女的紫柠的心里。
秦凰女离开后,楚望陵略有深意的看了明琬玉一眼,然后从牙齿里蹦出几个字:“草儿私闯王府禁地,重打二十遍,送回倾芜殿,禁足一个月!”
说完,楚望陵就一甩袖子离开了大厅。
只剩下无忧和明琬玉四目相对。
“卑职这就行刑,明侍妾要一直看着吗?”说着,无忧就往空中甩了一鞭,直吓得明琬玉花容失色,一咬牙,就扭头往自己的雅阁方向走去。
晴儿见此,也连忙跟了上去。
宁静雅阁。
明琬玉看着梳妆台上才送过来的首饰,狠狠的瞪了晴儿一眼:“这就是这月送来的新首饰吗?”
“回主子,您现在是,是被降了位份的。”晴儿犹豫良久,才吞吞吐吐的说道。
“哼!”明琬玉想到自己现在只是王府里最卑微的侍妾,恨得牙都痒了,但无奈暂时还动不了秦凰女,只能狠狠的说道:“我堂堂太后亲侄女,还能终身为妾!总有一天,我会让秦凰女跪在我面前跟我求饶的!”
听着自家主子的冷笑,晴儿就又想起了方才秦凰女被抬走时所喊得那一句话。
以命相抵!真的会这样吗?
想到这里,晴儿在也淡定不了了,咬了半天的嘴唇,最后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主子,王妃方才说,她要让害草儿的人以命相抵,那样,我会不会有事啊?”
“这个”明琬玉撑着下巴,细长的眼睛眯了眯:“我谅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毕竟这王府还是楚家人的天下不是?”
“是,主子!”晴儿听明琬玉这么说,悬在半空的心也是稳了稳。
“行了,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自己歇会儿。”说完就往床榻边上走去。
晴儿见此,只能唯唯诺诺的出了寝室。
待无忧施完二十鞭的刑罚,就赶忙派自己的手下人,将奄奄一息的草儿送回了倾芜殿。
看着迅速离去的几条人影,无忧有些苦涩的抿了抿唇,叹了口气,才施展轻功离开了。
倾芜殿,秦凰女被侍卫堵在了寝殿里,任她再怎么心急火燎,就是走不出去。
只能站在倾芜殿门口,来来回回的张望着。
然后忽然眼前一亮,就看见几个侍卫抬着一个人往自己的方向走来,秦凰女一下子就攥紧了手指:既然能送到这里,那就是她的草儿还没因此送命,既然没送命,那就还好。
因为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一切都讨回来,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王妃,草儿姑娘给您送过来了。”为首的侍卫弓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紫柠,赏!”秦凰女一边示意自己身边的宫人将草儿扶回自己的床榻上,一边对着紫柠吩咐道,给那几个侍卫一些好处。
毕竟是他们将草儿送回了自己的身边,不是吗?
“紫夕,你去看看,倾华姐姐还没过来吗?”秦凰女并没有急着去看草儿,而是依旧站在倾芜殿的门口,等待着陆倾华的到来。
这闲王府里的大夫她是不敢用了,谁知道有没有被明琬玉收买了,为今之计,能用的就只是一个陆倾华了。
“来了来了!”人未到声先到的正是陆倾华的陪嫁丫头如梦,她身后跟着的,是背着医箱的陆倾华。
两人进来后,陆倾华只是吩咐了句让紫柠和紫夕去偏殿烧一锅热水,就再没说别的话,和秦凰女相视一笑,就直奔内殿而去。
轻轻搭上草儿的手腕,陆倾华闭着眼睛静静的感知着草儿脉搏的跳动,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有些莫测。
直看得站在一边的秦凰女无比揪心,嘴唇也抿的越来越紧。
许久之后,陆倾华才睁开了眼睛,凑到草儿的耳朵边上,小声叫道:“草儿,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这里没外人,只有我和凰儿、如梦。”
“嗯哼!”草儿闷哼了一声,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