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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答应我,要好好的活着

的确就如沙利叶所说的,在何晴下午放学之后,回家的路上,方泽找到了她。

“你,你是方泽!为什么你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了,去你家也是门锁得好好的?你去哪里了!”

何晴直接就是爆出了一堆的问题。方泽不在学校的这段日子里,她每天都在方泽究竟去了哪里。最痛苦的是她,最无奈的是方泽。

“我有些不得已的事情,抱歉不能跟你多说。我来找你是为了你手里的那根羽毛,还有一些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讲清楚。”

方泽忽然发现自己说完这段话之后就找不到新的语言来说了。侧过头,显出了他的尴尬。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还要讲清楚一些事情?是吗,我早该明白的,我们没可能的。”

何晴说完,整个人都呜咽了。她推开方泽,跑了几步,又转过头来。

“我喜欢你!每天都在看你的一举一动,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知道你几点到学校。你是天才,人人都羡慕,可我发觉你没有朋友,我却喜欢上你!我恨我自己!”

何晴哭喊着说完了这一段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当一个人的梦想破灭,或者秘密变得不再是秘密的时候,是会让那个人失去理智的。

在她心里,现在只有伤心难过。但同样难过的,还有方泽。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何晴流泪的样子,他的心口就像刀子划过一下痛。

人都是情感动物,情绪是人类最宝贵的一样东西。没有感情的人类,就像是一具没有思想的空壳,行尸走肉。

他方泽如今也是人,就算是曾经的路西法,这种疼痛的感觉,也是不会改变的。

有些事,不早点了断的话,是不行的。他是路西法,也是方泽,是同一个人。心里从来只有一个加百列,不能再容其他人。

抹点自己眼角的泪水,方泽下定决心追了上去。

“对不起,何晴!有些事是你无法想象和接触的,还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那根羽毛对我很重要,关乎我的生死!拿到那根羽毛之后,我可能就要永远离开这里了。”

方泽抓住何晴的双肩,眼前的何晴完全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忽然把自己的视线移开了,因为他发觉自己居然没有勇气跟何晴对视。

“你这是在开我玩笑,觉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很好骗是吗?你放开我!”

何晴心里已经快要崩溃了,她挣扎着,想要挣脱方泽的双手。而方泽也没有再用力,松开手之后,何晴整个人慢慢的瘫坐在了地上。

一个心碎的女孩在哭泣之后,内心是极度脆弱的。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方泽的预想。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动物,女人更是,方泽一点都看不透。

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人儿,方泽有一种拥她入怀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否则就是藕断丝连。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

“你果然是成了人类之后变得婆婆妈妈的了,这么点事情也搞不定!”

一个打扮可爱的女孩走了过来,是沙利叶!

“你为什么会在这,不是说好帮我的吗?”

方泽质问着沙利叶,转移了话题,才令方泽好受了一些。但这在何晴眼里却成了误会。

“那些个连羽翼都不能化的准天使,搞定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倒是你,看来还没拿到啊。人类有时候也挺麻烦的。”

沙利叶笑着说道。

“你没做过人类,你不懂。这是人类最宝贵的情感,有时候是可以为了这些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我曾经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我能做一回人类便好了,没想到成真了。”

方泽也笑了,却是苦笑,嘲弄自己的笑罢了。因为这实在是很讽刺啊!

“那么你现在在顾虑什么,为什么不告诉她事实呢?你人类的处理方式似乎行不通不是吗?”

沙利叶忽然转变了语气,语句里带着猜测。在她看来,眼前这个人类女孩对他似乎挺重要。可路西法不是深爱着加百列的吗?

“似乎也不得不说了。”

方泽说完这一句,准备到嘴巴的话又说不出口来。看着瘫坐着的何晴,他的眼神又转移到沙利叶身上,那是寻求帮助的眼神。

“真是麻烦!你不说我来说!”沙利叶忽然走到何晴的面前。“你所认识的方泽,是曾经的路西法!《圣经》看过吗?你知道他们的关系吗?不论说什么给你听,只有一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不要理解成为你们人类的那句话!”

沙利叶说完,开始观察何晴。而何晴眼角还是有泪花,却已经不在抽泣。真有点让人觉得她是被沙利叶唬住的。

“这跟我们不能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换了一个理由吗!”

沙利叶终究还是小看了人类,何晴说完又开始哽咽。伤心的女孩,不是你用道理就能说服跟安抚的。

“我想还是我自己来吧!”

方泽忽然拉了一下沙利叶,轻轻的说道。他脸上仍旧是苦笑。沙利叶如他所愿,退后了数步。何晴这时候已经是埋头坐在了地上,还是止不住的哭泣。

“何晴,这些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如果那片羽毛你想留着的话,就当是个纪念吧。”

方泽的话很温柔。他刚刚又想过了,如果能拿回曾经的力量自然是好的,也能多一份助力。但是如果没有这份力量,也不是说没有路可以走,只是会很难走,一不小心就会死而已。

他是路西法,绝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止步不前。手中有《圣翼天使决》,重新练就一身神力,属于他自己的神力,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当初他的一切都是神给的,自由天使转为堕落天使,神力只是性质上转变了,说到底仍旧是神给的。

“路西法,我不惜冒着被拉斐尔发现的危险帮你,最后你居然就这样算了?”

沙利叶有些急切的跺脚。但是方泽却不以为然,没有理会沙利叶的话。

“你还是现在就走吧,帮我你已经受牵连了,不要被米迦勒跟拉斐尔他们知道了。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方泽说完转过身,脚步迈开来,留下了一个背影。

沙利叶脸上是埋怨的神情,看着方泽一点一点走远。突然她身边一个人影掠过,沙利叶瞬间就看清了那个人,是前一秒还坐在地上哽咽的何晴。

何晴飞快的跑向方泽,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他。

“方泽!我不知道的你经历过什么,但我不想你死!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活着!”

何晴最后说出了这一句话,松开方泽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根羽毛来。

“羽毛你留着吧,放心,我不会死的!”

方泽又一次转身,这一次何晴没有再追上去。她攥紧手里的黑色羽毛,看着方泽越走越远的背影,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沙利叶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脸上满是不解的神情。路西法的确没有变,还是那个路西法。强大到不想也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力量,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她朝着反方向也渐渐走远了。

有些东西能够放弃,有些东西不能放下。方泽放弃了原本的力量,而放不下的是因为感情而导致的痛苦。虽然他不能接受何晴,但他能明白何晴那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

学校里,白峥正在对洛天进行化翼的训练。这是米迦勒的要求,让他在一个月内达到化翼的程度,不然他将被剥夺作为战斗天使后继者资格。就算他以后能够化翼,从此也只能是一个小天使。

洛天的压力是巨大的,这股压力不止是来自资格的不保,更是因为方泽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他心中一直对方泽有一股恨意,还有一种嫉妒。

凭什么方泽能够化翼,他不能?就因为他曾经是路西法?然而现在同样作为人类,两人的起步现在应该是同样的。方泽却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

他怎么会知道,方泽拥有的先天条件比他优越多了。作为原七大智天使之一,又是智慧最为接近神的一位,拥有神器审判,甚至有一整个堕天使【恶魔】军团。最为逆天的就是那本《圣翼天使决》,圣翼天使的修习法!

他只有身在人界的拉斐尔指导,拥有的是战斗天使的修习法。米迦勒作为神界主事不可能到人界来指点他,也不可能让他到神界去修习。

所有天使寻找人类作为传承者的都会到人界去,亲自培养。但唯有米迦勒不行。他的职务是战斗天使兼天使长,是没有任何空闲时间的。

但,并不是所有天使都会寻找人类作为传承者。神当初用神力建造了三个世界,人界,地狱,神界。但是神界却是唯一有瑕疵的一个世界。

当维持神界的神力耗尽之时,神界的主事者,也就是天使长,要将自身投入神界的枢纽处,成为维持神界的动力源头。换句话说就是成为神力,来维持神界的不崩溃。

神界枢纽,说的好听点是这么叫,但那里其实就是瑕疵处。

米迦勒深知神界的不稳定,从路西法发动的那一次战争以后,原本还能持续维持神界更加长久的神力,渐渐地流失。米迦勒不得不开始考虑后继人的事情,而最终献身神界。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一个优点了吧,绝对的忠诚于神,忠诚于神界。

“你要记着,战斗天使的是未来的天使长!你必须得到更加多的磨炼,不要只因为对方泽的恨才让你能够有动力。你要尊重神,明白自己的使命!”

拉斐尔站在洛天身前,给他思想上的教育。而洛天不断地在尝试着化翼。

虽然只是有一点,洛天的背后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他知道,只要再加一把劲也许就能成功了,但似乎缺少了一些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月,他很急切!

拉斐尔看在眼里,也熟知洛天内心的急躁。每当洛天在快要化翼成功之时,最后一步总是错了。他却知道原因。

天使是拥有纯洁的内心,心存杂念,存有恨意是无法成为天使的。这最重要的一步,洛天总是没能摸到。

看来,该换个方法了。拉斐尔在心里叹息,他知道米迦勒选择他是因为他天生的学习能力,他仅仅是缺少了一些智慧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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