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而然生出来的这种情绪令他费解,想了一会,想不出个理所然了,索性放弃。
喜欢或不喜欢,哪需要那么多理由,全凭他大爷心情。
“你会不会管太多啊。”萧恬恬不满的咕哝着。
她打扮成什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干什么用这种审视目光瞪着她。就好像是……自己的妻子穿着暴露勾引男人一样。
呃——
萧恬恬怔了一下,她怎么会这么形容?
两人神色复杂,各怀心思。
费洛尔面无表情,蹙眉看了她一眼,“把自己洗干净。”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什么态度啊!一副她被人玷污后有多脏似的。
“我要回自己的房间。”萧恬恬跟着他走出来,抗议道。
他不理她,背对着她淡淡威胁:“如果不想我帮你的话。”
“我干嘛要在你这里洗澡,我已经洗过澡了。”她生气的大步上前,狠狠的瞪着他的高大的背影,叫嚣着:“你……唔!”
他突然停下来,让她一时刹不住脚的撞了上去。
费洛尔转过身来,低睨着她,理所当然的说:“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谁要你喜欢啊,你是我的谁啊!”萧恬恬揉着被撞的额头瞪着他。
神经病!
他眼神莫测的瞅着她,薄唇微勾,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眸中闪烁精芒,淡声说:“我,既然是你的主人。”
虾米?
她有没有听错?
萧恬恬想起裴紫衣说过,这药能使人产生幻觉。莫非他现在是症状发作?想玩主仆的情趣游戏?
萧恬恬谨慎的退后一步,用怪异的眼神瞅着他,白净的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知道我是谁吧?”
费洛尔双手环胸,挑着眉,轻嘲的说:“莫非你想告诉我,你还有个不得了的神秘身份?”
萧恬恬:“……”
费洛尔不理会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宽大的衬衫丢过去,说:“去洗澡。”
她刚欲张口,就接收到他威胁的瞪视。
“不想我亲自动手就自己去。”他坐回沙发去,从茶几上拿起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姿态特别张狂,又该死的性感迷人。
萧恬恬对他霸道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心中揣测着这个男人的意图。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洗澡什么的,一般都是滚床单的暗示台词啊。
思及此,她双脚就像生了根一般,不肯挪动半分。
然而,当她看到他有起身的动作,便吓得赶紧逃进了浴室,关门,落锁。
费洛尔嘴角牵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看到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然而却敢打扮得这么迷人的去勾引色狼。他有这么可怕?
浴室里,萧恬恬坐在马桶上,一边扯着卫生纸,一边苦思对策。
过了很久,费洛尔没听到浴室里传出动静。起身走去,转动了一下门把,发现被反锁了。
他轻笑一声,这样就想防住他?
他无声无息,却轻而易举的破门而入。
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地雪花一片的碎纸。然后是靠在马桶上已经睡着的小女人。
费洛尔有些讶异,居然在马桶上睡着了。刚才还一副怕他吃了她的害怕模样,现在又睡得这样毫无防备。
真是个神奇的女人!
他走过去,高大的身子半蹲下,伸手想拍醒她,却在看到她恬静的睡颜时,在半空中顿住。
他蹙了蹙眉,凝视她的眼神慢慢变得专注。
他之前一直没注意。而此刻她沉静时的眉眼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时,睡美人无意识的打了个喷嚏,拉回他的思绪。
费洛尔看了她一眼,然后弯身将她轻柔的抱起来,放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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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萧恬恬从某人床上醒来的时候,脑子恢复了意识,就被自己马大哈行为雷得满脸蜘蛛网。
她嘴角抽搐着。居然……自己睡着了。
她有点凌乱的环顾四周,仔细聆听,却发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萧恬恬从床上跳下了,飞快冲到浴室,对着镜子上下检查了一下,还好,身上没有可疑的印记,毫发无损。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里有着困惑。
实在捉摸不透这个男人,每次都邪不正经的戏耍她,把她搞得神经几欲崩溃,最后却安然无事。
萧恬恬扒了扒头发,拍拍脸蛋。算了算了,管他安的什么心,现在别去想了。赶紧收拾一下,准备比赛。
一想到呆会还有现场直播的精彩劲爆戏码,就更迫不及待了。
然而——
“怎么回事,这门怎么打不开?”萧恬恬拧着门把,尝试了很久,就是无法打开。
搞什么鬼!要是一会迟到了,她的参赛资格就会被取消了啊。
萧恬恬焦急的用力拍打门板:“外面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她喊了半天,嗓子都哑了,可回应她的,只有外面的海浪声。
萧恬恬恨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一定是那个臭男人搞的鬼!
今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转折,她不能被困在这里,否则以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萧恬恬跑向窗台,可每扇窗都被封的死死的。这让她更加肯定这是有预谋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就因为晚餐的意外,所以心存报复?
“心胸狭窄的混蛋!”萧恬恬愤然的握紧双拳。如果这次比赛因为他而被取消资格,她跟他誓不两立!
萧恬恬在房内寻找一切可敲击的硬物,就算破坏设施被罚钱她也认了,只要能出去。
“该死的,这门窗是什么做的,也太牢固了吧!”她凳子都折了好几张,居然连一条缝都没砸开。还有这么大的动静,难道都没有人听见?
她想打电话求助,可是电话线已经被切断,无法跟外界联系。换言之,她——被囚禁了。
萧恬恬望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慌了,又气又急,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她努力那么久,坚持那么久……
如果是因为她学艺不精被淘汰,那她没有怨言。可是,她不要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输掉。
她如困兽一般,整个人陷入了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中。
此时,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很多事,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想起了在小镇上,未婚的妈妈带着她卑微的求生存,受尽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同龄人的欺侮。想起了妈妈每到夜深独自流泪。想起了宁静的夜晚海盗闯入家中,想起了宸哥哥在危急关头,宛如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般,将她从杀人魔鬼的手中救出来……
她伤心的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低低呜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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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大厅。
费洛尔依旧隐身于一个不起眼,但视角极佳的角落里,静静的观察着。
“恬恬怎么还没来?”裴紫衣目光梭巡一圈,没看到人。
据她说这比赛对她意义非凡,她不可能会迟到的。
裴紫衣转头看向他,问:“你把她怎么样了?”
费洛尔看也没看她,淡淡的说:“你昨晚把她独自丢下,就该想到会怎么样。”
裴紫衣轻轻蹙眉,不太确定的说:“你不会真的把她……”
费洛尔面无表情,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药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裴紫衣睨着他,说:“别说我没提醒你,这比赛对她很重要,要是搞砸了,我看这厨子你也得不到了。”
虽然最终的下场也是会被他掳回去,可好歹让人家完成最后的心愿啊。
费洛尔冷哼道:“不用你操心。”
好不容易找到对他胃口,看着顺眼抱着舒服亲了会上瘾的小厨娘,他当然得重点保护。
“虽然你是海盗,但偶尔也要适当的讲究一下方式,别老这么野蛮。”裴紫衣给予友情忠告。
“我想她会感激我没让她来参加比赛的。”
裴紫衣挑了挑眉,似乎听出了其中另有隐情。
“莫非这后头还有什么好戏?”
“是悬疑惊险的国际犯罪动作大片。”一道声音在暗处响起。
裴紫衣转头一看,原来是丁一二那小子。跟个背后灵一样,总是突然就出现,还好她早已习惯船上每一个人的特点。
“听起来我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她懒懒的睇向丁一二。
丁一二机伶的凑过来,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裴紫衣缓缓勾起红唇,慵懒的脸上有丝诧异,但更多的是有戏可看的兴奋。
她听完后,转眸看向费洛尔,眼底的笑意精明得让人很讨厌。
费洛尔瞪了她一眼。
裴紫衣不以为意,轻嗓揶揄:“某人对小绵羊真是用了不少心思呢。”
“如果不是有人自以为是的全能,结果只是纸上谈兵的废物,我也不用浪费心思。”费洛尔不受影响的毒舌攻击。
裴紫衣脸色微变,咬牙瞪他,真想拿手术刀割断他舌头。但她微愠的神色很快收敛,心思一转,媚眼上挑,露出狡诈光芒。
她不需要与他计较。她相信,在他今天自以为是的决定下,她最可靠给力的盟友即将诞生。来日方长,还怕收拾不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