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儿,你没事吧?”司寇润绝将宓暖儿从宓珊琪手中救下,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双手停在宓暖儿的肩上,语气有些急躁,哪里还有平时的温绝淡雅。
“咳咳咳。”宓暖儿终于从宓珊琪的手中解脱了,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只觉得喉咙痛得不行,忙不迭地咳个不停,脸色渐渐恢复了,没有注意到司寇润绝的手,只见他面色担忧地看着自己,漂亮的眉头差点就皱成一个川字,心里一阵暖意,冲着司寇润绝安慰地笑着,道:“表哥,我没事了,谢谢表哥。”
“没事就好。”司寇润绝终于松开了眉毛,放下了心。
“咳哼!”一旁的水陌雨其实也是被刚才的突发情况吓懵了,刚回过神,见宓暖儿没事,也就放心了,稍稍拍了拍胸口,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的手还放在人家姑娘的肩上,眼睛瞟了瞟周围的人,发现大伙的注意力都在倒在地上的宓珊琪身上,这才假意咳了两声,提醒自家的儿子,注意场合。
司寇润绝闻声,立即反应过来,将放在宓暖儿肩上的手放了下来,俊脸微郝,微微退开一步,随即面上就恢复了正常,如往常一般淡雅绝丽,但宓暖儿却不是那么自然了,微微低着头,有些不敢再去看司寇润绝那惑人心智的脸,只听他对陶氏开口说到:“老夫人,依本王之见,此事还是早做了结的好,以免殃及无辜。”
陶氏回过神来,已经被宓珊琪的疯狂行为气得快吐血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儿,对着司寇润绝真诚地道:“有劳绝王了,此事老身一定处理妥当。”
司寇润绝微笑着点点头,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倒是要看看,这宓珊琪还要干些什么。
这宓珊琪的事,当然是由陶氏来处理,陶远舒和曲柔也只能站在一边看,陶氏转过身,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还不快将她扶起来!”
闻言,孙嬷嬷立刻上前就将宓珊琪从地上拉了起来,而宓珊琪一站起身,就大力甩开了孙嬷嬷的手,道:“祖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他的,除非我死!”
陶氏气结,怒极反笑,道:“好,好得很,出息了。”随后又发生呵斥到:“如今你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宓珊琪闻言竟然露出了笑容,随即就像发狂了似的大笑,在场的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宓暖儿更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宓珊琪笑过之后,语气平淡地开口说到:“好,很好。”转眼看着宓暖儿,露出诡异的笑容,道:“宓暖儿,你以为你赢了吗?不,告诉你,你永远都不会赢,你以为除了我,你就可以安心了?我宓珊琪,今日赌天发誓,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让你安生的!”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快速向门边冲去,一头撞到门框上,只听“砰”的一声,应声倒地,血就顺着门框流到地上。
一时间,全场大乱,夫人小姐们各个捂着眼睛尖叫,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有些小姐还哭了起来,只除了水陌雨和司寇慕菡两姐妹,还有便是季芷文和宓灵香,就连宓灵水都差点吓哭了,直躲在季芷文的怀里,不敢探出头来。
宓暖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知道宓珊琪会做些什么,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决绝,死都不嫁给陶烨,碰了碰还处在震惊中的陶氏:“祖母。”
陶氏立即反应过来,对着孙嬷嬷急急说到:“快,快去看看,让大夫也进来看看。”
话落,立马就有人将宓灵香带回来的大夫带了进来,孙嬷嬷上前问到:“大夫,请问我家四小姐她……”
“唉……”中年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道:“节哀吧,这位小姐她,已经去了。”大夫心里也是一阵疑惑,自己是被请来给人瞧病的,怎么这会儿,还出了人命呢,还真是……
“什么?”陶氏一个踉跄,虽平时对宓珊琪谈不上喜欢,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孙女,一时接受不了她就这样死了的事实,孙嬷嬷赶紧上前扶着,道:“老夫人,身体要紧啊。”
陶氏稳住身形,一时缓不过气来,这事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陶烨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就因为他的欲念,现在闹出了人命,就怕陶远舒一个忍不住,要了自己的小命。
将军府的四小姐死在了老善战王的寿宴上,还因为与其二公子行不苟之事,这传出去,两家的颜面何存啊,现在就算想瞒着陶如辰,都不能瞒了,陶远舒安抚了曲柔,安排人将宓珊琪抬进了屋,又将一直在场的夫人小姐们,差人送了回去,派了人去前院通知陶如辰,这才坐下来,好好劝慰还在难过的陶氏,道:“姑母,您别难过了,这次的事,都是侄儿做父亲不称职,您放心,侄儿会一并承担责任的。”
陶氏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才道:“远舒啊,这事儿怨不得你,怪就怪她命该如此啊,谁会想到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来,性子又是如此,唉,这都是她的命啊。”
“姑母……”曲柔站在一旁,心里也不好受,你说人家好好来参加寿宴,竟然闹出了人命,这……
“好了。”知道人心里都不好受,陶氏出言打断了曲柔的话,道:“你们都不要说了,等大哥过来,再将珊琪送回去吧,终究还是要回家的,她姨娘还在府里等着呢,只是苦了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就再没人说话了。
宓暖儿站在陶氏的身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宓珊琪不是自己亲手杀死的,但的确是因为她,才走上了这条路,虽说两人平时不对盘,但若是说就因为这样要了她的命,宓暖儿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但又想着,自己前世不就是一味的忍让,才导致惨死的吗,今生重活就是为了报仇,对待视自己为眼中钉的人,岂能心慈手软,否则,今日死的就是自己。这样想着,心里对宓珊琪的最后一丝不忍,瞬间消失殆尽,不再多想,只是静静地站在陶氏身旁,和大伙一起等着陶如辰过来。
而司寇润绝却是一直在看着宓暖儿,他很好奇,是什么支撑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在那样一个勾心斗角的后院生活下去,像她这样的年龄,理应是无忧无虑的,今晚若不是她机灵,如今躺在那里的,怕就是她了吧,想想都觉得后怕,看着她娇柔的小脸,司寇润绝只觉一股异样的情愫,填满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