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宓暖儿走进一看,才发现是一个女子,只是用一个青色的背影对着自己,宓暖儿甚是好奇,开口问道:“请问?”
宓暖儿刚开口,就见女子闻言转过身来,白皙的脸,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细眉,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此刻正带着健康的粉色,一袭青色素罗裙,手中拿着一本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息,整个人显得内敛沉静,听见宓暖儿的声音,她正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淡淡的看着宓暖儿。
宓暖儿见她转过身来,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心中正疑惑万分,就听见以秋二人齐齐见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听见以秋她们的话,宓暖儿才想起,难怪会看着有些眼熟,原来是府中的二小姐,宓书雅,宓书雅是府中温姨娘的女儿,温姨娘是一户小官吏的嫡女,当初她随父亲来到京都,刚好她父亲前来拜访将军府,而府中正着急宓暖儿的母亲两年未孕,将军夫人忙着给宓云轩纳妾,见当时的温姨娘温婉娴静,又知书达理,就做主将她迎了进来,与她同时期进门的,就有宓灵香的母亲,季芷文,和另外一位云姨娘。
而对于这个二姐,宓暖儿没有多少记忆,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如她娘一样,是个文静不多话的人,前世似乎是嫁给哪家大人做了继室,具体的倒是想不起来。
宓书雅见两个丫头向她行礼,轻声回道:“不必多礼。”转眼看宓暖儿正看着自己,“五妹妹怎么出来了,身子可是还好?快些坐下吧。”
宓暖儿见宓书雅正看着自己,顺着坐在了铺着软垫的石凳上,虽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还是立即回道:“多谢二姐姐关心,暖儿身子已然无碍,暖儿刚从祖母那里出来,见二姐姐在此,就过来了。”
宓书雅听闻,说道:“原来如此,身子刚好,还是要好好养着才是。”
“是,不知二姐姐在此处作甚,这天挺冷的,可别受了寒。”宓暖儿心下好奇,就问出口来。
宓书雅听了倒是很吃惊,这宓暖儿平时深居简出的,见了人都是近乎于唯唯诺诺的,从未开口主动和人说过话,更别说今日主动关心起自己了,还真是反常,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应了宓暖儿的话,“今日姨娘身子不好,便告了祖母,没有前去请安,上午在家陪了姨娘,见午膳后有点暖意,就想着过来这边透透气,看会儿书。”
宓暖儿听闻,解除了心中的疑惑,“原来如此,难怪早晨不曾见到姨娘和二姐姐,姨娘身子无碍吧?”
宓书雅闻言又是疑惑,目光微闪,开口说道:“多谢五妹妹关心了,只是受了点风寒,吃了药,已经无碍了。”
宓暖儿将宓书雅的表情观察细微,心想,也是,自己前世从未与温姨娘有过往来,如今说起这样关心的话,当然让人觉得反常,正想着,突然间不远处的假山处似乎有人朝着自己这边看来,又一闪而过,见那身形,好像自己的奶娘白嬷嬷,想着她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也没多做停留。对着宓书雅说道:“既然姨娘无事就好,暖儿也要回语暖院了,天冷,二姐姐还是莫要停留太久,早些回去才是。”
宓书雅觉着两人本就没有多少交集,也没什么话可以说的,听宓暖儿如此说,当下便答应了:“五妹妹说的是,我这也就回去了,妹妹路上小心。”说完就站起身来,之后两人也就各自分开了。
和宓书雅分开后,宓暖儿和以秋二人就回到了自己的语暖院,一进院门发现白嬷嬷并没有迎出来,宓暖儿正有些疑惑,见一个好似三等的丫鬟正在扫雪,于是就上前去,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曾到过白嬷嬷?”
丫鬟听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对着宓暖儿行礼,低头回道:“见过小姐,奴婢名叫小丹,回小姐的话,白嬷嬷午膳过后就出去了。”
闻言,宓暖儿想要知道白嬷嬷出去干什么,就继续追问道:“白嬷嬷走时可交代过什么,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小丹见宓暖儿似乎找白嬷嬷有事,就继续答道:“回小姐,奴婢不知,但白嬷嬷走之前好像有交代过绿兰姐姐,或许绿兰姐姐知道。”
宓暖儿听后,沉思了会儿,对着小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小丹是吧,你去忙吧,待看见白嬷嬷回来,就进去告知一声。”说完就带着以秋两人走向屋内。
“是,小姐。”小丹对着宓暖儿的背影又行了一礼,心道,这小姐真的很温柔呢,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自己一个三等丫鬟什么时候和小姐们说过话,况且小姐还对自己这么温柔,真好,想着就笑着继续扫她的雪了。
宓暖儿和以秋进了屋内,以冬去了厨房给宓暖儿端姜汤,宓暖儿脱了披风,在火炉前暖了暖,心想白嬷嬷出去做什么了,于是对以秋问道:“以秋,这个绿兰是谁?”
以秋正在整理宓暖儿脱下的披风,听见宓暖儿的问话,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宓暖儿的跟前回道:“小姐,绿兰是白嬷嬷远方表妹的女儿,也算是白嬷嬷的正经侄女,两年前来投奔白嬷嬷,当时小姐看她是白嬷嬷的侄女,就给她派了一个轻松的活,让她照看院子的花草,成了一个二等丫鬟,小姐难道忘了?”
听着以秋的话,宓暖儿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是白嬷嬷亲自带着她的侄女来自己面前说的,自己看她是奶娘的侄女,就安排了这么个轻松的活给她,让她一上来就成了一个二等丫鬟,别人可是得从粗使丫鬟做到三等丫鬟,而后才能到二等丫鬟呢,想来自己以前对白嬷嬷是真的太好了。
于是又看着以秋说:“我记起来了,以秋,你把衣服整理好了,就去把这个绿兰找来,我有话问她。”
以秋点了点头应道:“是,小姐。”而这时,以冬回来了,两手空空,脸上气呼呼的,好像是在和谁生气,以秋见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给小姐拿姜汤了吗,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姜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