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渐渐染上暖黄,清冷的春风仍显寒冷,单薄的木制屋门像是抵不住肃杀的寒风,不堪重负的发出低吟声,一抹娇弱的身影若一尊入定的佛,五心向天,手指飞快的舞动,端庄圣洁的莲花指印熟练的行走,像是演练了数千遍,整个动作流畅自然,金光一闪,在她身下缓缓的出现了一个圆形内含五角星的符印,灼人的金光隐约浮动,静谧的空气像是被突然被搅动一般,各类五行元素争先恐后的向慕容风袭来,五颜六色煞是美丽,其中竟隐约掺杂了光明、黑暗的元素。
它们纷纷的挤入慕容风的身体里,水粉色的身形一颤,丹田涌出一股热流,被慕容风吸收的元素齐齐化作一股细流汇入慕容风的经脉里,慕容风经脉变得极为通透,盈盈泛着金光,慕容风的丹田似是极为饥渴,不停的运转,急切的吸收着涌向自己的灵力。
待慕容风睁开眼睛,天已大亮,若是此时有人在,就会看到慕容风本来黑亮的双眸竟然变成了,金色的瞳仁,不过一瞬的功夫,就已恢复如常。
慕容风皱了皱眉,明明吸收了一晚上的灵力,自己的丹田还是空空的,难不成自己的丹田露了一个洞,才会只进不存。虽是一晚未睡,她的精神却是很好,打了盆水,水中倒映的女孩倾国倾城,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慕容卿的长相酷似母亲,却比母亲更美了几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的现在的她,要比昨天还要精致几分,细看下来又觉得没有什么不同。
还有,慕容风摊开手,白嫩的近乎透明的手指,哪还有半分伤痕,本来酸楚沉痛的身体,竟然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似乎从慕容风记事起便是如此,无论多重的伤不过一日便可康复。让她疑惑的不仅如此,还有她的母亲南宫念薇那个可怜的女人,慕容风一闭眼,那日的场景就会浮现在眼前。娇弱憔悴的女子缠绵病榻,即使被病魔折磨,她依然会对着,慕容风笑得温柔。只是那双水润的眸子终究是黯淡下去,嘴角蠕动,缓缓吐出一个人名,便撒手人寰,任慕容风如何呼唤,她都不再睁眼。南宫念薇至死也未等到那个将她从树林里带出来的,那个在她心中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
让慕容风不解的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即使是香消玉殒仍保持着双十年华的容貌,众所周知只有到达金丹期这个层次,才可以永葆青春,可是若南宫念薇是金丹期,她们母女俩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慕容风暗忖这个“慕容风”身上的秘密绝对不少,而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在知晓秘密之前,不被杀害。慕容风攥了攥拳,感受肌肉的张力,嘴角一抽,还真是大小姐呀,这样的身体素质怎么会是她暗夜风?
低头看了一眼,有些皱褶的粉色薄裙,慕容风不悦的皱了皱眉,一向喜欢整洁的她自是有些受不了,打开木制的衣橱,入眼的基本上全是水粉、水蓝色,慕容风知道这是已故的母亲一针一线细细缝制的,她们没有钱买华丽的布料,粗制棉布已是母亲能给她最好的了,可是此时的慕容风心中却是一涩,指尖滑过略显粗糙的布料,微涩的触觉,心却像是处在三月春风里变得柔软的不可思议。
最下面是一个略显破旧的包袱,慕容风的记忆里关于它的印象很少,只知道这是属于母亲的。慕容风纤细的手指挑开解扣,入目的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劲服,极为细腻的手感,简单却又精致的花纹,处处都彰显了慕容傲不俗的品味,关于这个父亲慕容风是打心底里依恋的,即使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归暗夜风了,里边存在的思念依然浓的快要溢出来。再下面是一件湖蓝色的精致儒裙,袖口金丝描边,领口绣着神兽朱雀,慕容风的手不由的拂上这精致的绣图,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手指无意识的向下摸去,突然指尖碰到一个硬物,慕容风看着这枚古朴的暗黑色戒指,这是一枚女士戒指,显然它是属于母亲的,在慕容风的记忆里这应该是一枚空间戒指,慕容风咬破食指在戒指的正中心滴上一滴精血,她知道母亲的去世让本来留在戒指上的灵魂印记,也消失了,果不其然戒指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九重天,被誉为仙灵之府的飘渺山,本来正在打坐的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的年轻人,突然张开阴冷的眸子,恨恨的道,“你竟然还活着。”这次你绝对没有那么好运了,我亲爱的弟弟。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