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百里容着急的看着那名军医。
老军医早已花白了头发,在百里容的注视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回公子,这位姑娘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以前怕都是已高等药材吊着口气。恕我直言,这姑娘能活到现在,是在是一个奇迹。”
百里容只觉得心里一揪,沉声道:“我是问你,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这姑娘的脉象太弱,连呼吸都快没有了,我……我也看不出来,我只能开一副保命的药,至于姑娘能不能,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命了……”
“听天命?呵!她的命何时轮得到天说算了的!既然以前是奇迹,那你最好期待她现在也有奇迹,否则……我定让你这庸医全家上下为她陪葬!”百里容冷着脸,眸里是畜势而出的冰冷,“还不快滚出去熬药!”
老军医已经惨白了脸,吓的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
看着老军医出去了,百里容才低下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古瑾言。
“飞雪!”
“飞……飞雪在。”
“你不是说你能保护好她吗?这就是你说的保护?”百里容冷哼。
“飞雪……飞雪也不知道小姐怎么了,小姐刚才都还挺好的,怎么,怎么突然……”飞雪俨然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该死的!她在昏迷前,到底做了什么!”竟是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早知道她身体那么差,他定不会在冬天带她来北鸣的!
百里容只觉得此刻自己的心中有很大的火气,他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古瑾言,他恨不得掐死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可偏偏又下不去手……
“小姐她,好像用了公子教他的召唤术还是什么的……”飞雪低着头,声音已带上了哭腔。
“召唤术?我何时……”说到这,百里容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微危险的眯起眼睛。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古瑾言不会有事,哪怕她现在没了呼吸没了脉相她也不会有事,因为她是古瑾言啊,古瑾言怎么可能会有事……
对天下格局了解至深的古瑾言怎么会有事?
所有事都熟知于心却深藏不露的古瑾言怎么会有事?
会使用崇神谷神术的古瑾言怎么会有事?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她是古瑾言啊,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她做的一切都是利与弊分的很是清楚的事……
深吸一口气,百里容对飞雪吩咐道,“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我要守着小姐……”
“我会守着。”
看着百里容一脸坚定的样子,飞雪咬咬牙,出去了……
门外,是长笙担忧的脸。
“丑女人,你怎么哭了?古小姐没事吧?”
“呜呜呜,长笙,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小姐!小姐的身体不好,我居然一直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啊,要是小姐走了,我怎么跟独醉九歌还有千魅交代啊!呜呜呜……要是独醉在的话,一定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呜呜呜!若是,若是小姐一直醒不过来,我就,就陪着小姐去了算了!”
“丑女人,你们家小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乖别哭了。你家小姐平日里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就变成了一直身体很差了?怕是那个庸医诊断错了,你家小姐可能是累及了才晕倒的。”长笙拍了拍飞雪的背。
飞雪抬头,看着长笙,哭的发红的眼睛此时正充满了希望,“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快别哭了,再哭就更丑了。”
“你才丑……长笙,小姐真的不会有事的,对吗?”
“自然,你家小姐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会有事!”
“嗯嗯,小姐那么厉害。哼!我要去杀了那个庸医,竟敢诅咒我家小姐!”
“噗嗤!算了吧,人家都那么老了,怕是脑子已经不灵光了,你就放人家一条生路吧!”这么说着,长笙还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
真的不会有事吗?他也不知道。飞雪,原谅我还是骗了你,但我不想看到你那么自责……
屋里,百里容抚摸着那张精致的面孔,明明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却是他心底最深的,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只谈天下不谈爱恨不一直是他们之间不用言语的默契吗?
古瑾言苍白的脸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有些透明,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露出那双干净清冷的眼睛。
“你醒了?”百里容飞快的收回还在女子脸上的手。
“嗯。”张嘴,有些沙哑,“我无碍。”
“军医说你的身子一直很弱,之前怎么……”
古瑾言不以为然,“在为你夺得天下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百里容有些生气了,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把自己回事!她知不知道她差点就……就怎么了,百里容发现自己连想都不敢想。
他已经不是他了,从古瑾言在京城江边的那一次转身回眸,他便不再是他了……
看着不说话的百里容,古瑾言问道,“北鸣那边怎么了?”
“你的身体还没好,先不说这些。”
“百里。”古瑾言轻唤,“我无碍。”
他自然知道她无碍,因为她说过,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况且她的命从不是天说的算。他信她!
“北鸣被你烧了粮仓后就撤兵了。”
“云纶大概想不到,他今生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古瑾言下床,穿鞋,现在可不是躺在床上的时候。
“明日最后一战,之后我们就回严城,那里的事,是该做个了解了。”
“好。”
“等北鸣的事结束以后,我想带你回容城,容城的梅是四国开的最艳的,我们回去的时候,算算日子也差不多。”
“好。”
“届时你在容城先好好养养身子,四国的事不急,如果你在天下统一之前就……你答应过我的,在为我夺得天下之前不会有事,可不许食言了。”
“好。”
“我也答应过你的,等天下统一后,放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千万别让我有机会食言啊。”
“好。”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