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来就是个臭老头,放着您那么好的女儿不疼,竟宠爱那个白痴女人!”佐儿愤恨的说着。
“哎,你啊……”又是一阵叹息过后,女子才开始解释道:“今日一早我听侍卫们说爹爹被皇上招入宫了。”
“那老头是一朝将军,老皇帝让他进宫又不是一回两回,有什么奇怪之处。”
“容王爷昨夜回宫了。”女子耐心的解释着,眉间一直泛着柔和的神色,可眸间依旧清冷如初。
“容王封王后一直待在容城,怎地突然回来了?这和那老头让小姐去前厅有和关系?”飞雪不解。
“哎,佐儿,让你平时多了解时事,你却只知练武……那容王如今二十年华,却未娶妻,皇上恐怕是开始急了。”女子又是一声叹息,此时的她只觉得眉间隐隐作痛,她倒忘了眼前这人不是她一句话便能懂她的独醉了。
身旁一直是沉默寡言却心思缜密的独醉,此时换成这飞雪,倒是有些不习惯呐。
“那老头要让您嫁给容王?!”飞雪再笨,这次也是听懂了,“可那个白痴女人都还未出嫁,长幼秩序,也该是那白痴女人先嫁啊!”
“姐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又与太子关系甚好,有更好的选择,爹爹又怎地忍心让她嫁给那容王呢?”
飞雪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天下第一才女又怎么了!若不是小姐您不屑这些虚名,天下第一才女怎会轮到她!而且那容王……那容王性格如此古怪,怎能如此辱没了小姐!”
女子脚步一顿,看着前方几步不到的屋子,又是一阵叹息,“佐儿,慎言慎言。”
飞雪也知道再走几步就到前厅了,也只得应道,“……是。”
“可还记得前日把你换过来之时你答应了我什么?”
“记得。第一,没有您的允许不许与人交手。第二,除非危及生命,否则不得伤人性命。第三,绝不能暴露武功。”
“如若不然呢?”女子看着那个此时看上去乖巧至极的小丫鬟。
飞雪嘴一扁,极不情愿的说道,“如若不然,飞雪自愿代替九歌打理听风楼,然后让独醉回来照顾小姐。”
“很好。”女子满意的一笑,再次迈着莲步向前厅走去。
一路无阻到了前厅,古瑾言看到了那个她名义上的爹爹。
“爹爹,不知您唤瑾言过来,可是有何事?”说罢,古瑾言看向厅中那个男子,东篱国大将军,也就是她的父亲,古衡。
男子已经到中年,鬓角生出些许白发,或许是将军的缘故,或许是常在战场厮杀的缘故,古衡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而古衡的身后,站着一个绝色女子,女子一身蓝色石榴裙,灵巧之余又不失华丽,细看之下才发现,女子竟和古瑾言有着三分相向。
看到古瑾言进门,古衡身后的女子吟吟一笑,上前拉过古瑾言的手便道:“妹妹,今日容王回宫,恰好又逢容王生辰,皇上于明日为容王摆宴,下令群臣可带子女参与明日的晚宴……”
古衡身后的女子,便是有着天下第一才女之称的古家大小姐古萱茉,同时也是古瑾言的姐姐。
“萱茉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明日……”一直未开口的古衡有些为难的说着。
就算再不宠爱瑾言,瑾言也是古衡的女儿,如此,古衡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皇上今日明确的说了要容王娶古家之女,可这大女儿又与太子这般……权衡利弊,古衡还是决定舍去这从小与他不亲近的小女儿。
飞雪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古衡和古萱茉,又在接收到瑾言的眼神时匆忙的低下头。
“瑾言明白。”话已至此,瑾言也只是微微的笑着,“明日几时出发?”
“申时出发。”说罢,古衡招手让丫鬟拿来一套青色衣服,递给瑾言,“明日爹爹朝中幕僚会有很多,可莫要失了颜面。”
“是。”瑾言微微点头,眸里依然一片清冷,不带任何感情。“若是没有什么事,瑾言便退下了。”
说罢,也不等古衡同意,竟就这样迈着莲步向外走去。
“等等!”古衡叫住瑾言,咬了咬牙又道:“不要忘记带上你的琴。”
“是。”又是这种语气的回答。
古衡心里叹息,也不怪他选择古萱茉而放弃瑾言。这个小女儿从小便不爱与人接触,和谁说话都是那种疏远的客气。灵巧可爱的天下第一才女和性格古怪的庶女,任谁都会选择前者。
短短一盏茶的谈话时间,已足够让飞雪气的要死。明明都是女儿,那老匹夫竟如此偏心,若不是她之前答应了小姐不暴露武功,恐怕那老匹夫早已人头落地了!
“小姐,您都不会不觉得生气的吗?”刚回到自己院子里,飞雪就忍不住的从腰间拔出隐藏的软剑。“待我去给那老匹夫和白痴女人一顿教训!”
“佐儿,你在气什么?”又是那种清冷到虚无缥缈的声音,“其实我也想要会会那容王,爹爹只般做法,倒也算是帮了我……”
飞雪一听,不气了,“这么说小姐其实是设了个圈套,那老匹夫这么做正和小姐的意?那老匹夫其实是中计了?”
这么想着,飞雪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也不去想自家小姐这句话的虚实了。
瑾言再一次叹了口气,与一弹指功夫便能设下到七八个局的独醉不同,飞雪竟单纯到如斯地步……
不过,其实这次飞雪也算是猜对了的,嫁给容王,本就是正如了瑾言的意。
“不过那容王有什么能耐,竟让小姐您想要见他?”飞雪哼了一声。
“与锋芒毕露太子喻麒相比,喻容,不可小觑啊。懂得隐忍的人,其实才是蕴藏着最强大力量的人……”
“小姐?”飞雪疑惑的抓了抓头发,小姐总是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更莫名其妙的是,每一次独醉都能听懂那些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