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瑾言和百里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景。
长笙气喘吁吁的怒视着一只黑色的鸽子,飞雪在一旁笑的一脸灿烂,而房间里除了有几根黑色的羽毛外,就属长笙最为狼狈。
“这小家伙倒是厉害,长笙的轻功在这天下也算是顶级了的。”百里容脸上难得的欣赏竟是因为一只小小的鸟儿。
“啊!公子……呸,不对!小姐!您们回来啦!”飞雪笑嘻嘻的看着古瑾言。
血鸽仿佛看到救星一般的,扑腾着小小的翅膀飞到古瑾言肩上,可怜兮兮的用脑袋蹭了蹭古瑾言的脖子。
“好啦,乖,知道你委屈。可是独醉让你带什么信给我?”安慰了下那只有灵性的鸽子,古瑾言才伸出手解下血鸽绑在腿上的纸条。
“我去!这鸟不会成精了吧!”长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哼!早就和你说过的你不信!”飞雪再次一脸鄙夷,然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古瑾言身边,“小姐,独醉说了什么?”
古瑾言打开纸条,随意的扫了一眼,眉头一皱,“独醉说她现在已经到了东篱,千魅也于十日前顶替她到了南啸。”
“有什么问题吗?”看着古瑾言微皱的眉头,百里容有些不解。
“十日啊,千魅却没有任何消息传过来……”似是一声叹息。
“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千魅的武功虽不及飞雪,但一般的江湖中人也耐她不得,更况千魅一向聪明,是不会把自己陷入困境中的。只是怕……”心已变。这三个字,古瑾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后在驿站的两日里,古瑾言偶尔弹弹琴,偶尔和百里容下下棋,偶尔看长笙和飞雪斗斗嘴,日子好不惬意。
这日,正直午后,阳光明媚,古瑾言和百里容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快中秋了,北鸣的冬天来的早,这边的事要快点结束才行。”古瑾言拉了拉披在肩上的披风,看向百里容。
“怎么?怕冷?”
“嗯。”女子柔柔诺诺的声音传来。
“北鸣的冬天确是比东篱来的早,没想到你竟会怕冷?”百里容觉得好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眼前这个厉害的女子竟也有怕的?
“怕冷又不丢人。”女子低着头,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是该快点结束了,既然他们还在顾虑,那我们便再助他们一次!”百里容眼里的笑意正浓。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吧。”说罢,古瑾言竟就这样向门口走去。
百里容有些愕然,却也甚是满意,“还真是说做就做,不过正合我意!”
二人唤了马车便就这样择日不如撞日的去了三王云琛的府邸。
毫不避嫌的,很直接的,就差没有大张旗鼓的去了三王那。
来的很是突然,让云琛无暇防备。因为百里容二人不等通报直接闯进王府的时候,云琛才手忙脚乱的从一个女子身上爬起来,甚至来不及梳理一下,他便看到了牵着古瑾言的手走进来的百里容。
“额,不知容王今日来是……”云琛一脸尴尬,却不得不陪着笑脸。
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百里容不得不佩服云琛还真的是饥不择食到极点……
“本王来了严城数日,还未来得及带言儿去严湖看看,今日本王特地来向三王爷请行,明日王爷若没什么事……”百里容不去看屋内,而是转头一脸温柔的看着古瑾言,最后还故意的拖了个长音。
在云琛看来,这容王要去哪是他的自由,不过他肯来跟自己请行,必然是极好的。
“是云琛怠慢了,明日不如让云琛做东,在严湖摆下……”
“不用不用,难道摆脱宫人,本王想跟言儿单独前往,就不劳烦三王爷了。”打断云琛的话,百里容牵着女子的手,眼底一片宠溺。
“没想到容王倒是个如此多情之人!云琛佩服至极,王妃有福了!那云琛明日就不叨扰二位的二人世界了……”说罢,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百里容,一副我懂的的样子。
百里容不以为然的笑着,也不管眼前的人是否误会了,抱拳道:“那本王也不打扰三王爷的……活色生香了。喻容告辞!”
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
像是根本没有计划一般的,想来,就来了,想走,于是便走了。
“明日,怕是有好戏了。”百里容眼底闪过一抹讥笑。
“哎,没想到我竟也被人利用了一次。”叹息着,古瑾言笑着反问:“百里又怎么可能把真正的软肋暴露于人前呢?”
“只有弱者才会有软肋!而我不是弱者。”
多少年后,想起这句话的百里容只是默默叹息,然后在古瑾言的调笑下生生的把这句话改成,能把软肋变成盔甲的才是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