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的那一角传来唢呐的响声,好不喜庆,今日,是大名鼎鼎的容王娶亲的日子,古家门外早已聚集了很多围观的人,有的是来看四年未回朝的容王的,有的则是来看传说中天下第一才女的妹妹古瑾言的。
迎亲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古家大门也打开了,古衡站在门口等待着迎亲队伍,脸上有着丝丝得意的笑。
“吁!”伴随一声长喝和一阵马蹄声,一匹枣红马出现在将军府门口,迎亲队伍还隔了一条街,可这马背上之人显然是,容王!
此时百里容一身白色长衫,正坐在马背上笑吟吟的看着古衡。
“王爷,您这是何意……”古衡脸色不好,周围已经传来窃窃私语声。
“迎亲。”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古衡有些怒了,哪有穿着白袍来迎亲的人!虽然他古家今日只是嫁个庶女,…可却是皇上下旨,应该明媒正娶的王妃!这难道不是瞧不起他古家吗?
“爹爹。”一声轻轻的声音传来,古衡转身。
周围的群众也同时看向那个清冷的身影,或许是好奇发出这不带感情的声音之人,或许是想看看知道这次迎娶的女主角是何反应。
意料之中的,那出现在古家门口的女子,是古家小女古瑾言。
意料之外的,那站在古衡身后的人竟穿了一袭青色霓裳,怀里抱着一把紫檀琴。
这迎娶之人不像迎娶之人,出嫁之人更不像出嫁之人,这场亲事,难道有变?
伴随着窃窃私语声,百里容说话了,“瑾言,你可愿此刻随我而去,从今往后执手相伴?”
“愿又如何,不愿又如何?”女子的声音中,难得的出现了笑意。
“愿,我和你策马天下。不愿,我便一人浪迹天涯!”说罢,百里容伸出一只手,放在古瑾言面前。
“好。”古瑾言轻笑,把手交给百里容,“我便陪你策马天下。”
百里容手一用力,那青裳女子便被他拉入怀中,挥动马鞭,竟是朝着城门奔去!
这……这算什么?私奔?可二人本就有婚约在身,怎能算是私奔!逃婚?新郎新娘执手而去,哪里像是逃婚?
古衡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策马离去,而姗姗来迟的迎亲队伍已到了古家门口,古衡将所有的骇然化作一声叹息。容王要做之事,就算是喻皇都管不了,况且容王何事按常理出牌过?这般想着,古衡也就释然了。
而另一边,枣红马出了城门便停下了。
城门外,等着他们的,是一辆看上去很是古朴的马车,和那个名叫长笙的少年。
上次看到长笙,他是一身马夫打扮,这次看到长笙,他还是一身马夫打扮。若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此刻的他露出了那张稚嫩的面孔,俨然一个十六七岁的青稚少年!
“长笙见过古小姐!”少年抱拳,所行之礼是江湖中的礼术。
“没想到年纪如此小。”似是一声叹息。
“说起来,长笙倒和你同一年岁,可你这心思,却是像极了看破红尘经历过沧海桑田之人。”百里容放下缰绳,先一步上了马车,“上车吧。”
“好。”抱着琴,古瑾言并不理会前面那句话,上了马车,车下的长笙则担任起了马夫的职责。
“我以为可以看到你穿着喜服的样子呢,怎么,莫不是不想嫁给本王了?”百里容打趣般的一笑。
“若是喻容,自然会来娶我。可你现在是百里容,百里是不会娶我的。”
“好生聪明!但不是我不娶你!只不过想着既然许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怎能耽误你的半梦半醒半浮生呢?”
听到百里容的话,瑾言反而不去答话,而是喃喃的念道,“百里百里,百里容,是比喻容好听多了。”
女子本就没有多少情绪的声音里此时好像多了点什么,让百里容心头一怔,不知该有和反应,只是摸了摸鼻子问道:“你家那个小丫头飞雪呢?怎地没让她跟来?”
“我让她先行一步去潮州了。”
“潮州?你怎知我们现在要去的不是容城而是潮州?”
“如果赶路速度快些的话,今晚应该能到潮州。而我们要去的地方,百里又何必隐瞒,北鸣的皇上前夜病逝,未立太子的北鸣国现在可是一片混乱,那三个王爷此刻怕是正斗的火热,百里又怎会放过这块肥肉?”抱着紫檀琴,古瑾言甚至没抬头看百里容一眼。
“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瞒得过你的事情吗?”百里容倒吸一口凉气,“那你可知我这次前往北鸣是要成为谁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