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真正的魔刹宗教众想对付的是司陵无极和司马月,然而司马月想对付的,一直都是肖少宇,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她。
古纤灵这时候还未回来,不知去了哪里,又是否出了什么变故。现在,她必须为自己的小命奋力一搏。
宁朵又拿出止血绷带,顾不上用消毒酒精,让肖少宇帮着在手臂上绑了十几道狠狠缠住,虽然还很疼,至少暂时不会血流如注了。
“记住了,这世上没有谁能够一直帮助你,以后一切全都靠你自己了。我知你一向聪慧,切记见机行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宁朵看着肖少宇的眼睛道,“现在,快点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肖少宇小脸惨白,不明就里,仍旧依言脱了外袍递给宁朵。
宁朵一把接过,团团包在巨大的登山包上,又把登山包往背上一背,依稀是背着一个孩子的样子。
现在天色将暗,宁朵看手表显示时间是下午七点——她困在那个穿回现代的梦魇里,原来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宁朵往外爬了两步,转而回头抱了肖少宇一下,擦去他脸上的泥土,轻轻道:“若还有机会见面,我就承认你这个儿子了。”
一番交代虽然赘述,却也只过去了短短两分钟而已。
肖少宇眼看着她爬出车底,双手死死抱着她给的东西,眼眶陡然迸出了鲜红的血丝和极深的戾气!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
事到临头,为什么他总是最没用的一个!?为什么总是要靠着别人的牺牲来成全他的命!?
爹爹为救他死了,娘亲为拖住敌人也身死了。
还有臧大哥,大统领,所有那些为救他而失去生命的人……
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老天你竟是如此不公!
宁朵不知这孩子内心深处极大的不甘,她咬牙从马车底钻了出来,左手拿着另一瓶防狼喷雾,右手袖子里藏着防身电棒。
这便是她目前最大的依仗了,希望能帮助她坚持到司陵无极的马车附近吧。
方才她细看了一下,此处路窄,车队便在道上拉长了队形赶路。司马月的马车自然在队伍的最前端,司陵无极稍稍靠后。
而她这破马车,自然就在靠近队伍尾端的部分了。
眼下天色越来越晦暗,魔刹宗的人前赴后继直往司陵无极那里冲杀,所有人俱杀红了眼,嘶吼惨呼不绝于耳。
然而直至现在,司马月以及司陵无极还未亲自现身杀敌。
——
宁朵猫着腰,穿插在马车边上一路向前摸索小跑。她运气委实不太好,刚越过四辆马车便被几个蒙面黑衣人盯上了。
为首那个蒙面人远远看见一女子衣衫大敞露出大片雪白脖颈,身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更勒得胸前曲线毕现,那人狞笑着就走了过来:“还是个娘们儿,啧啧,细皮嫩肉的。”
宁朵心中惊惧,扬手就胡乱喷。
我喷喷喷,辣死你个臭流氓!
那人身手灵敏,一个凌厉翻身避过那漫天飞雾,眼下有些惊疑不定:不会是毒药吧?
后面几人见状轰然大笑,有人便揶揄道:“张老四你可真怂,胆子被狗吃了吧,连个没有武功的村妇都害怕!”
被唤作张老四的男子眼中闪过恼意,到底凶性战胜了惊疑,不依不饶的举刀砍向宁朵,刀背朝下,看样子只想打晕了她。
宁朵余光里扫了一眼这些人,俱是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这该是真正的魔刹宗中人。
她自然不能让张老四如愿,一面忍着痛喷防狼喷雾,一面伺机寻找空隙,一心想让这家伙好好尝一下电棒的滋味。
“小娘子这般张扬舞爪的,看哥哥一会儿怎么疼爱你!”那黑衣人一边躲喷雾一边出言调戏。
尽管害怕尽管疼痛,宁朵还是忍不住想吐槽——这npc什么破台词?她真的有写过吗!她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