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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朵挣扎得很剧烈,想推开身上之人的想法早已盖过想要做戏的念头。为了自己身为女子的尊严,为了验证自己的性取向,她觉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
事关她人生观价值观乃至世界观的塑造,事关她对自身内在的审视和探索,她觉得自己必须赶紧脱离这种状态。
原想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女气力应该不会很大,否则也不会乖乖任自己施为。可宁朵没想到这货抱着自己越来越用力,连她想要抬手按下袖箭机括的动作都被死死制住。
这特喵的到底什么情况,占便宜占上瘾了是伐?
宁朵脸色涌起可疑潮红,张大嘴巴呼气,隐隐还有些翻白眼的趋势。她双手死死抵住箍着她身体那双铁钳一般的手,很怀疑自己会荣升为一个被拥抱致死的女人。
“我说……”宁朵奄奄一息道,“松开些……你他娘的……给姐松开些行不……”
“你、你快放开喔,奥不然喔真放箭唔……”语气含含糊糊。
宁朵试图用道理来感化这个忽然疯魔的女人,因为她发现这货虽怀抱着她嘴唇也吻着她,然所有动作却都僵直生涩,抱得不甚温柔,所谓的吻更加惨不忍睹,因为那根本就不能称作吻——这货只把唇狠狠印在她的唇畔,唇齿相击,铿锵作响……很痛……
尼玛的这哪里是亲吻,这分明是想谋杀!
眼看她反抗如此激烈,凌无涯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丝丝酸涩,她和旁人都可以心无旁骛地做戏,为何一换到自己,就是这般结果?
过往岁月漫长如穿越千万年的星辉斑斓,他于情爱一面依旧是完全空白茫然,正如他不知自己为何愿意亲近宁朵,他更不知晓慕恋一个女子,究竟该怎样表达。
他只凭心意禁锢她在怀间,却心中惧怕留不住那一抹人间灵动清朗。
终年寂冷如寒月的怀抱,忽然邂逅那一段柔韧而温暖的躯体,所有柔软的曲线凹凸的起伏忽地贴上,恍然惊觉两具身体竟是那般契合,契合到无需刻意迎逢,也自然熨帖。
如千万年前便已自成一体,而后辗转流落异世,时空转换星河倒灌,总也剪不断那丝丝缕缕纠缠不清的缘。
而今生所有一切不知岁月的等待,都只为此时此刻终于相拥的颤抖和韵动。
天地一刹静好。
他眸中掠过一丝明悟,忽觉自己领悟到了一丝情爱的奥秘。
于是宁朵的挣扎不再是酸楚,唇齿的碰撞不再是痛苦——是温柔的邀请,是轻巧的诱|惑,是这么多日日夜夜以来牵挂而不自知的纷繁心绪,总是期望一场天长地久的深吻来浇灌和弥补。
他微微张嘴,优雅唇线逸出温柔弧度,轻轻地、软软地吻在宁朵粉色唇瓣上。
初始所有动作是温柔的,总觉得宁朵的唇是天地间最柔软的所在,他轻啄、细咬,舌尖轻轻挑动,心中满溢的是欢愉和喜悦,他不愿去管天地间一切喧嚣吵闹,他只觉得自己想要的多一点,再多一点。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他要的不止这些,身体比思维运转的更快,于是吻得更急,抱得更紧,他只觉想把她狠狠箍在怀中,揉进身体里,镌刻血脉深处,此生再也不能够轻易抛开放弃。